阮清是在一陣陣疼痛中醒過來的。
睜眼還是一片漆黑,隻有某隙裏進微弱的亮。
渾一陣陣發冷,又似乎在發熱。不控製地打了個寒,作間牽到被住的傷,頃刻間便疼出一冷汗。
阮清這一次沒有因為疼痛暈厥過去。
但這種清醒的煎熬更令人恐懼和難捱。
事到如今,也明白是地震了。而自己被埋在了房子下麵的廢墟裏。
就是不知道救援什麽時候能到,傷的那條還能不能保住。
講真的,大難不死是種幸運。可真的沒勇氣麵對以後殘疾的人生。
前幾天還和同事開玩笑,說以後逛那種大型景點時就搞個電椅,這樣省時省力。
結果現在可能真的要坐電椅了。果然不是什麽玩笑都能開的。
阮清忍著疼痛開始清醒地胡思想。
想外麵現在是什麽樣子。大李村應該是都嚴重的,如果就倒了一兩戶的話,村民們應該已經自發救援了,不會讓一直被埋到現在。
那其他地方呢?
是比這裏輕還是比這裏嚴重?
雲城市怎麽樣了?是不是也有覺,沈佳怡有沒有在路上避難?
還有……還有那個人。
陳過的臉隨著的念想躥進了腦海。
阮清閉上眼,淚水溢出眼角順著臉頰落。
不知道為何,莫名就覺得特別的惶和無助。
早知道就不在今天來了,哪怕不喝那杯酒,應該也能早早清醒,跑出去吧。
大概就是該倒黴。
“嗡嗡”地震聲忽然傳耳中,約約地,像是錯覺。
阮清還以為自己幻聽了,但隨即聽見了音樂鈴聲,就在左手邊不遠的地方。是哪裏也不知道。
是的手機。
真沒想到它竟然沒壞,而且這個時候還有人打電話過來。
會是誰?是母親,還是佳怡,抑或是他?
阮清想接聽電話,哪怕是和對方代幾句言也好。可上所的空間很狹小,幾乎無法行。
而也不敢彈,怕引起額外的坍塌。
鈴聲響了一陣後歸於平靜,沒有人再打電話過來。
可下一秒聽見說話聲從磚瓦之外傳來,不是很能分辨出容。但能約聽出幾個字,似乎在說聲音,這裏……是救援隊來了嗎?
心頭猛的升起一希,然後用盡所有的力氣開口呼救:“救命……救……”然而嚨火辣,隻有一點微弱的音量。
外麵這時又傳來激烈的狗聲,徹底蓋過了的聲音。
阮清閉上了,不再做無用功。
進村時沒見著誰家養狗,那應該是搜救犬吧。是不是發現了。
這一會兒的緒起伏讓又開始眩暈,阮清掐住自己的手想要保持清醒。可上的疼痛已經提高了的忍耐,這一點兒疼痛並不能起什麽作用。
阮清迷迷糊糊的,再次陷昏沉前,恍惚聽到了磚石被挪的聲音。
這一次昏迷的時間並不如上一次久。
再睜眼時,麵前的亮已經擴大。外麵的確是有人在對這裏進行挖掘,似乎已經找準了位置。
還聽見了悉的男聲,語氣焦急地在和人涉著什麽。
淚水一瞬間模糊了雙眼,阮清再次試圖呼喊:“陳過……陳過!”
這次音量明顯比上次大了些,卻仍舊未引起外麵人的注意。
阮清頓了頓,用唾一點點暈著嚨。覺到足夠潤後,憋足了一口氣衝著外麵喊道:“陳過,我在這裏!”
外麵的說話聲一頓。而後男人的聲音朝這裏靠近了些:“阮清?”
“是我,是我……我在這。”
“嘶……”外麵的人吸了口氣,像是高興又像是不可置信。村子裏有一半人跑了出來,剩下的都困在了倒塌的房屋裏。
村長一家也跑了出來。
也是陳過幸運,遇見的第一個人就是他。問清楚阮清的位置後,他馬上就帶著人和搜救犬往這邊來。
這一片不算是最嚴重的,房屋隻是半塌。
可目所見,還是讓陳過一顆心都涼了。這種覺,就像是母親去世那年,仿佛天地之間從此隻剩他一人。
陳過當時有些發,直到一陣悉的手機鈴聲約約如何。
那是阮清手機的來電鈴聲,就在附近。不知道是不是還活著,但哪怕是,他也不能讓孤孤單單地呆在這種地方。
所幸越往下,生命探測儀信號越強。他還聽見了呼喊自己的名字。
真是一切萬幸。
陳過眼眶發熱,臉上的潤不知是雨水還是淚水。
“你別怕……”男人聲音抖,“我們正在清理障礙,這邊房子損比較嚴重,不敢太冒失,不然會引起二次倒塌的。”
阮清“嗯”了一聲,隨即反應過來他應該聽不見,但真的沒有力氣大喊大了。
“別怕,我在這裏。”
“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