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雨回答:“我沒見秦隨隨邊有人。也許人家不喜歡你。你自作多唄。”
金慘笑:“五年……全是我自作多?時雨,你看。”
他挽起袖子,再緩緩地掉上,背過去。篝火微暗的下,目力出眾的時雨,清晰地看到金后背上的掌印,和手臂上寸寸裂皮滲的傷。
他后背的掌印,是暗紫的。
時雨:“你中毒了。為什麼不解毒?”
解毒了,也許金就不會這麼輕易地被抓了。
金穿回服,道:“所以秦隨隨才讓你攻擊我后背,我聽到那話,作凝滯,才著了你的道……我在那一瞬間,就想到了這毒,是誰帶給我的。這毒不致命,但夜夜鉆心刺骨。我留著這毒,不解它,就為了提醒自己記住,是誰讓我落到這一步的。”
他垂下的目,狠痛意相次而過。他武功蓋世,卻選擇被擒,也是想知道那個人的下落……但是從時雨的態度,加上這一路秦隨隨和步清源邊本沒有人出現過的架勢,金已經明白,那個人恐怕不在這里。
秦隨隨會把人放到哪里去呢?
金看著時雨:“看到我今天這一步,你不害怕麼?你要是繼續下去,你會變得和我一樣。也不得,恨也不能殺,日日痛苦,被人追緝,眾叛親離……你在往一條通往地獄的路走。”
時雨:“你騙我。”
金冷笑:“那你以為為什麼‘秦月夜’的人都沒有妻兒子?再前任的樓主,生了秦隨隨這個兒……一家都死在這個兒手里!殺手就是要斷絕,我這樣就是找死。啊啊那麼好,為什麼步清源不沾,為什麼秦隨隨不嫁人,為什麼我說羨慕你……時雨,人會為你的肋。你的央央,會殺了你。
“你不怕死麼?”
時雨面容微微蒼白,他臉因此變得難看。他抓著籠子的手指微微抖一下,金看出時雨心的懼怕和掙扎。時雨低頭片刻,忽抬目,用平靜至極的眼神看著他。
時雨:“你在恐嚇我。”
金多年名,殺手榜上排名第一,但他每次和時雨這樣漆黑靜幽、沒有緒的眼神對視,骨子里都生起一層危機。金冷冷看著時雨,道:“我是用自己提醒你,不要犯賤。”
時雨站起來,兜帽遮蔽的,掩住他垂下的睫。時雨道:“你咒我。”
下一刻,時雨手抓在籠子欄桿上,驀地拿出鑰匙打開籠子。他抬目,和籠中起的金對視。年拔撲去,黑影如電,威猛至極、不含殺氣卻危險至極的招式,一拳擊倒金。
金怎會認輸?當即反擊。
籠中二人的打斗吵醒了諸人,幾個巡夜殺手過來,見時雨快要將金按死在籠中。幾人連忙過來分開二人,將時雨帶出籠子:“時雨大人,消消氣!不要跟他計較!樓主吩咐要他多活兩天,你可不能在這時候把他殺了,那就便宜他了。”
金從沙土中爬起來,角咧開的笑,漬斑斑:“來啊,有本事殺了我!”
時雨形一擰,回頭就要再次鉆進籠子,是被三兩個殺手架走。時雨臉難看,幾人猶豫片刻,怕時雨回頭就將金暗殺了。幾人商量一下,讓時雨去巡夜,他們過來守著金。
不讓他殺金,時雨扭頭就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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京城外的落雁山上,戚映竹又找到了時雨這個小壞蛋藏起來的東西。
起因是姆媽每天進進出出,看著他們家那個曾被樹枝塌過的廂房,怎麼看,姆媽心里怎麼不安。姆媽現在猜那個廂房屋頂應該是被郎那個“時雨”的江湖朋友補好了,但姆媽心里嘀咕,不太信任那個都沒長齊的臭小子。
這兩日戚映竹的看著好些了,姆媽就空,去山下請了木匠來,修葺一下他們家的廂房屋頂。
外面興土木,怕塵土讓郎咳嗽,寢舍門窗閉,戚映竹坐在屋安靜寫字畫畫,寥寥聽到屋外姆媽的大嗓門吆喝。戚映竹因自己差而不能出門,心中略有歉意,是以雖然在寫字,卻也一直側耳聆聽著外面的靜。
戚映竹聽到姆媽扶著竹梯讓人爬上去的聲音,隔著窗,聲音細弱輕,如清潺溪流:“姆媽,一會兒把家中從滇地得到的‘兒茶’泡給幾個師傅嘗一嘗吧。”
幾個干活師傅一聽就知道這是好東西,當即熱起來:“郎真是太客氣了。郎這般心善,日后會有福報的。”
姆媽聽到這般大方,不由地心疼。心里嘀咕郎真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,日后要找機會好好跟說一說。但是戚映竹已經許出去的話,姆媽只好應了。
過一會兒,戚映竹聽到外頭的喧嘩聲。不由放下書卷,披走到門前,聽到外面人說著:“找到了找到了。”
“老嫗,你們家屋頂上怎麼有個木匣子?我們該不會翻到你們家藏著的什麼傳家寶吧?”
姆媽奇怪:“什麼?幾個后生胡說——我們家哪來的傳家寶。”
那屋頂是時雨翻過的,隔門傾聽的戚映竹不覺心中一。心臟因此跳快了兩下,被自己捂住,強行鎮定下來。過了一會兒,姆媽果然來敲門。戚映竹迫不及待地開門,就讓人進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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