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原來這縣太爺他下頦子長呢,長不說還往上勾勾著,縣城裏就都喊他地包天兒!”
鄭家的雜貨鋪後麵,王氏領著初霽和沈吉如坐在椅子上,薑秀坐在靠近門口的長凳上,眼睛時不時的往外麵瞟著,瞧著來沒來客人。
裏還說著縣太爺的事,樂的嘎嘎的,“後來就有那有文化的,說這縣太爺啊,就是依仗著咱們這安興縣天高皇帝遠才敢這麽幹,整個就一個土皇帝,這地包天兒還真沒錯他,若是這縣令都如同他這樣,可不就是地包了天了?這地包天兒的就更響了!”
王氏跟著樂了一陣兒,就嗔怪的說薑秀,“你這傻妮子也是!這段時日,日子好過?竟是將這事瞞的徹底,就是上次我與娘們來你報喜不報憂,怎地你二哥日日來,也不說呢?”
這麽說著,又歎,“這個老二啊,也是的,前段日子整日裏往縣城跑著賣菜,竟是也不與我們說這些!”
“大嫂別怪二哥,二哥許是真不知道這事兒,我們這些開著店鋪的商戶,整日裏來收稅,但菜市那邊,還真就沒這麽嚴重,之前我問過二哥了,隻是攤費多收了一文,並沒有其他的。我還與相公說呢,倒是難得還有地包天的之。再者說,告訴二哥與你們,也是你們跟著懸心,又能如何呢?橫豎咱們也不能去將那地包天拉下馬來!現下這不是好了,大嫂來時可聽見了,外麵都在喊,安興縣的天晴嘍!”
“這倒是,也不知道是哪位大人如此英明神武!真是要去菩薩麵前多為他燒幾炷香!”王氏從懷裏掏出銀錢袋子,塞到薑秀手裏,“今兒我來並未打算置辦太多東西,銀錢帶的便不多,現下隻剩下了五兩銀,你拿著,就算是那地包天被抓走了,你也且得一兩個月才好緩過來呢,這些錢不多,留著給孩子們買點零兒吃也好!”
“大嫂你這是做什麽!如娘今兒第一次上門來,我這當姑姑的還沒給孩子東西呢!怎地倒給我塞起銀子來了,我都出嫁多年了!我不要!日子好過難過,橫豎是嫁給他鄭三郎了,他賺的多,我過的寬裕些,他賺的,我過得些,沒的要娘家補的!”
“又不是補給你過日子的,是給孩子們的!”王氏把肚子一,帶著幾分得意道,“你果真要與我撕吧?”
見薑秀癟著收下了銀子,王氏才笑道,“這才對嘛!放心吧,今兒我將這銀子給了你,回去與娘一說,必是會再給我雙份呢!這買賣,正經能做!”
薑秀眼圈紅紅的,這兒是雜貨鋪嘛,到底是給裝了一包沈吉如平日裏能用的上的東西給,“可別嫌棄姑姑摳搜,等今年過年,姑姑一定給你個大紅封!”
……
薑沅蔓今兒一大早就領著黃進了山,申公豹也想跟著,但是嫌棄那豹崽子礙事不許,氣的申公豹找小老太哼唧了好一會兒。
想著趁現在現在天氣已經稍稍有點點冷的時候去獵羊,那山羊群的日常活軌跡早就被薑沅蔓清楚了,今兒就是奔著幹一票大的去的!
薑家小院裏,小老太和錢氏在曬地瓜幹,不是生地瓜幹,是的。地瓜烀了之後要趁熱了皮,然後切稍微厚些的片兒或者角兒,放在曬網上曬。
曬個幾天,不不的時候,就收起來裝袋再封好,放在涼幹燥的地方,捂霜兒。
地瓜幹的合適,捂得好的,表皮會返出來一層白白的糖霜。如果地瓜幹收的時候還,那就返不出糖霜來,會長綠。
如果收的時候太了,曬的太幹了,倒是會返出很好的一層糖霜,隻是牙口不好的不能吃,容易咬不。
且曬的時間也有要求呢,晚秋的時候或者初冬的時候曬最好,捂霜的時候天冷了,就不太容易長綠了,若是曬的早了,就是曬得特別幹,也有捂出綠的風險。
總之曬地瓜幹捂霜兒這事兒,就和積酸菜,搗大醬一樣,是對家中人們技與運氣的雙重考驗。
錢氏和小老太剝完了地瓜皮,就站在小老太旁邊,小老太往曬網上切,幫著給擺的周正一點兒,也能多放一點兒,隻是擺著擺著就覺得有些了,就這邊擺著,那邊拿切好的地瓜片兒吃。
小老太停下來歇口氣,一扭頭瞧見曬網上吃的這一塊兒那缺一塊兒的,就沒忍住笑,“瞧瞧那缺的,叨了似的。快吃些,我去給你拿幹吃!”
“不用啊娘,不想吃幹,就想吃這地瓜,咱家今年這地瓜齁甜的,也不知怎麽個事兒,比那還甜呢!”
還是那句話,老薑家今年掙錢且收了嘛,到現在還沒把地瓜當主食吃過呢!
“那地瓜再怎麽甜,還能有甜呢?”小老太就笑,“你給我一口嚐嚐!”
“這裏是薑大喜家嗎?”
小老太和錢氏聽到了聲音趕的出去,就見門口一匹瞅著大就健壯的馬,馬上坐著個絡腮胡的漢子,眼角斜到下一條長疤,見小老太出來了就笑了一下,這家夥笑的小老太心裏一,尋思呢,後生你可別笑了,笑比不笑還嚇人呢!
“是薑大喜家呢,何事啊?”
“老夫人安好,某是世子爺吩咐來送信的,薑二姑娘可在家?”
老薑家的排行,男是分開的,初霽是老大,薑沅蔓是老二,隻是因著家裏就倆姑娘,往日裏都喊名字喊習慣了,這人一問二姑娘,還給小老太問了個愣,一時間沒反應過來薑二姑娘是誰!
“沒在家,進山去了!”
這刀疤男人麵一頓,差點忘了查探來的消息,是說這小娘擅捕獵來著。
隻是竟然是真的?
“那某便替世子爺送完東西就走了!”刀疤男人下了馬,將一個大包裹遞給小老太,“這是世子爺為老夫人一家準備的禮,還有一句話捎給老夫人,世子爺說貪惡吏已除,老夫人一家隻管安心過日子便是。”
狗下線,安心種田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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