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轉出門去接，想起夜裏涼，怕許晚冷，又上樓到臥室取外套。

    從櫃裏拿出一件鵝黃的外套，季承澤準備下樓。

    轉瞬間，餘瞥見桌上有一個紙團。

    他拿起來，展開。

    滿滿一紙寫著“白月”。

    季承澤的白月。

    他看著眼前這張紙，微抿。

    他哪有什麽白月。

    是有人和胡說了些什麽，引得多想了？

    想到這，他半刻不再耽擱，打開門走了出去。

    剛下樓，便聽見李嬸說，“太太回來了啊。”

    他抬眸，便看見許晚正在玄關換鞋。

    “晚晚。”

    許晚聽見他的聲音，作一頓。

    抬眼，便看見他站在自己跟前。

    十天未見，再次看見他英俊深邃的臉龐，許晚竟覺得有些恍惚。

    “怎麽了？”季承澤見不說話，蹙眉，“哪裏不舒服？”

    許晚回神，輕輕搖了搖頭。

    換好鞋，往廚房走去，在中島拿起水壺倒了杯水。

    以往就算是早上上班，下午回家，許晚都會給他一個甜甜的擁抱。這次分別十天，看見自己竟一點反應都沒有。

    聯想到網上發生的事，以及臥室裏的紙。

    肯定是生自己氣了。

    季承澤跟著過去。

    許晚握著杯子，安靜喝著水，隨後還是開口問：“怎麽今天便回來了？”

    “知道了微博上的事，擔心你，”他黑眸鎖著，“就提前回來了。”

    許晚輕輕嗯了聲，隨後便沒有再說話。

    這個樣子，季承澤心裏很沒底。

    從來沒有過這樣的覺，也不知道許晚現在想什麽，他現在竟有些張。

    “晚晚，是不是李知曇和你說什麽了？”

    搖頭，“能和我說什麽。”

    季承澤去牽的手，“你要是有什麽不高興就告訴我，今天的事歸結底在我，我向你道歉。”

    許晚看著兩人握的手，接話道：“是呀，今天的事歸結底都是你以前的桃花，三個人一臺戲，你看得開不開心？”

    “晚晚...”

    許晚轉頭和客廳裏打掃清潔的李嬸說了聲：“李嬸，你先回屋休息吧，明天再收拾。”

    李嬸站直，看見他倆應該有事要說。

    “哦，好。”

    李嬸走了出去，門“哢噠”一聲關上。

    屋裏很安靜。

    季承澤這下確定了許晚是真的在生自己的氣。

    “晚晚，不管是何槿還是李知曇，都和我沒有任何關係，”他解釋，“我早就和們都把話都說清楚了。”

    “們說的那些話你不要在意。”

    “是嗎？”許晚將杯子放在桌上，扭頭看著他，問，“那們都說你以前有喜歡的人，你能實話告訴我是誰嗎？”

    像是給了他最後一次機會承認。

    季承澤微怔。

    “沒有，”他否認，“我沒有喜歡過別人。”

    許晚看著他，眼眶瞬間紅了。

    “你還不肯承認。”

    季承澤看見哭，慌了神。

    “晚晚...”

    他手去幫眼淚，卻被一手打開。

    “季承澤，你書房裏的相冊我都看見了！”也不想讓他看見自己哭，扭過頭，眼睛盯著桌子，聲音抖，“你早就計劃好了要娶我，就是一直不說。”

    季承澤沒想到是這個。

    相冊...他記得是放在書櫃最上麵一層的，原本想後麵再給看，沒承想先發現了。

    “你都知道了？”他看著眼前鬧脾氣不肯看他的小姑娘，微歎口氣。

    “是，我一直喜歡你，很早以前就開始了。”

    “那你為什麽不說，剛剛我問你你都還在否認，”許晚越想越氣，“虧我之前還一直傻乎乎地說要追你，你就這樣逗著我玩兒？”

    季承澤想起那個雪夜到機場來接他，他原本準備說的，但許晚一上來劈裏啪啦的表白，他也就沒機會說了。

    “沒有逗你玩，”季承澤和解釋，“我剛剛沒說，是看見了你在房裏寫的那張紙，以為是李知曇胡和你說了些什麽，所以我剛否認的意思是，沒有喜歡過其他人。”

    “就是一直喜歡你的。”

    許晚眼眶紅紅。

    “那平日裏這麽多機會，你為什麽不說？”

    “我隻是覺得這事不急，想找個合適的時機告訴你，”他輕輕著臉，“畢竟喜歡你那麽久，一下子告訴你，怕把你嚇著。”

    定定看著他，杏眼裏還盛著盈盈的水。

    他低頭去親。

    “別生氣了好不好，”他低聲安，“雖然我沒說，但平日裏我都是同樣著你的，這沒什麽影響吧？”

    “怎麽沒有影響？”

    許晚拿開他的手，頭帶著哽咽，“你知不知道這段時間我的心？我以為你有喜歡的人，害怕你對我的喜歡隻是一時興起，我特別怕有一天你不喜歡我了，心裏一直沒有安全。”

    “上次來機場找你表白，我說我來追你，你知道我從來沒有追過人，也不知道要怎麽做才能讓你喜歡我，我就去問曉寧，還去網上百度，絞盡腦在想怎麽讓你喜歡我。”

    說著說著眼淚又開始掉，“我一直以為你是因為聯姻才和我在一起，以前覺得何槿優秀心裏就不自信，我怕你也覺得我是從小養著長大的公主，怕你不會喜歡我...我心裏麵擔心了這麽久，可結果呢，突然發現你喜歡我，一直喜歡我。”

    “我...”頓了頓不知該怎麽說，“你知道我那一刻的心嗎，就像是心裏重重的石頭終於落了地，很開心，很踏實，但也很生氣。”

    重新抬眸著他，“尤其是想到你瞞了這麽久不告訴我，我還傻乎乎想著怎麽追你，我就覺得自己特別好笑。”

    季承澤結滾了滾。

    “對不起，我不知道你一直這麽不安。”

    他將抱在懷裏。

    “我真的沒想到你有那麽多擔心，如果我早知道，一定會一開始就告訴你我的心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