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嚇得手一抖,勺子掉落桌麵,發出一聲清脆的“哐當”聲。
老爺子瞥他一眼,“臭小子,你吃個飯也不能安生一點?”
晚飯後。
沈清蕪帶著準備好的禮敲響老爺子書房的門。
那是一幅齊老的書法作品。
是從一位藏家手裏買下的。
陸老爺子很是不釋手,“果然隻有蕪丫頭最懂我,我早就看上這幅《甑屋》了,可惜早年被港城那邊的人捷足先登,沒想到你竟然能從他手裏買下來。”
沈清蕪:“爺爺,我沒那麽大本事。巧那位老先生看上了我畫廊裏一幅畫,賣了個人給我而已。”
“真要算起來,這就是爺爺你念念不忘,必有回響。”
老爺子哈哈笑了起來。
沈清蕪抿了抿,再次開口:“爺爺,對不起。那天我答應你會離開陸厭行,但……我做不到,我食言了。”
陸老爺子終於放下手中的字畫,他起眼皮,犀利的目落在沈清蕪的臉上。
隻見旁的人兒神堅定,盡管在道歉,卻未見毫畏,坦坦的。
從小就這樣,從不掩飾自己做不到的事,做錯了事也從不會推卸到別人上。
良久,老爺子歎了口氣,給和自己各倒了一杯茶,這才開口:“就算你做得到,我知道那臭小子也做不到,他始終放不下你。”
“爺爺,你仍然不希我們在一起是嗎?能告訴我原因嗎?是因為我的家世,還是因為我和陸隨之曾經……”
除了這兩點,實在想不出老爺子反對的原因。
“不是。”老爺子打斷,“傻丫頭,我不同意,你聽我的嗎?那臭小子聽我的嗎?”
“所以,什麽也別管,做你想做的,認為是對的事。”
沈清蕪被老爺子說糊塗了。
他話裏話外其實還是不同意,但又完全不提及原因,還讓別顧及他的想法,做想做的事。
拿起茶杯啜了一小口,瞇著一雙桃花眼盯著陸老爺子。
“爺爺,你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?”
“胡說八道。”老爺子瞪一眼,“我陸學良能有什麽事?”
說罷,他打開墨硯,發現裏麵的墨塊已經用完,直接使喚:“丫頭,到地下室幫我拿上次你送我的那個墨塊。”
……
院子裏。
陸隨之已經陪著沈羽窈在老宅裏逛了一圈,“主樓就這麽些地方,沈二小姐,你自己慢慢看吧,我有事失陪了。”
男人疏離有禮,轉正離開。
“隨之哥哥,你就沒想過重新搶回我姐姐嗎?”沈羽窈突然住他。
男人頓住腳步,卻沒有轉。
沈羽窈勾起角,這個男人隻要聽見“沈清蕪”的名字,連腳步都挪不開。
果然沒看錯他。
“你真的甘心嗎?這十幾年裏,你守著,護著,不過犯了一個小錯而已,像你這樣份地位的男人,哪個不會犯錯的?竟然棄你如鞋履,真的過你嗎?”
陸隨之轉過,眸冷厲,
“沈羽窈,你想做什麽?”
“別這樣,隨之哥哥,我們是同一陣線的,你想要姐姐,我想要厭行哥哥,你看,我們完全可以合作的。”
清冷矜貴的男人眉心微擰,涼薄的翕合:“的子我了解,永遠都不會回頭。”
“那視乎隨之哥哥怎麽理解了。有時候,我們不能太貪心,人和心總不能都讓我們得了對不對?”
“你留不住的心,也許有法子留住的人呢?”
“我特意為隨之哥哥準備了一份禮,在地下室,你要看看嗎?”
……
地下室。
昏黃的線影影綽綽。
這裏一向是老爺子私藏好東西的地方。
沈清蕪走到裏麵靠牆的一麵架子逐層逐層地翻找老爺子要的墨塊。
一刻鍾後。
下麵的架子一無所獲。
幹脆搬來一把梯子,爬到高再接再厲。
大概是地下室通風不佳,漸漸覺得越來越熱,心裏沒來由的一陣煩躁。
扯了一下領,定了定心神,繼續埋頭找著。
終於,打開最裏邊一個黑盒子時,功翻出了墨塊。
拿著墨塊,一步一步爬下梯子。
明明已經很小心了,但腳仿佛不聽使喚似的,無端一,整個人從梯子上摔了下去。
“啊——”
然而,預想中的疼痛沒有傳來。
摔到了一個炙熱的懷抱裏。
男人的大手牢牢扶著的腰。
隔著服一層薄薄的布料,滾燙的溫度讓心尖一,那無名邪火好像燒得更旺。
強撐著想站起來,卻發現全都得厲害,腦袋也暈暈乎乎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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