相府。
目送著顧宴禮和一眾暗衛的影消失在風雪之中,眾人收回視線,沉默地看向薑清慈,仿佛還沒緩過來神,眼裏都閃爍著迷茫的神。
照理來講,薑清慈是攝政王派的人,他應該幫著顧宴禮繼續關押著陛下。
但是他們剛才在這裏觀戰了這麽久,怎麽看都覺薑清慈在禍水東引,想攛掇他們和顧宴禮正麵剛上,然後自己地躲在後麵坐收漁翁之利。
宋丞相麵狐疑:“顧宴禮臉上那一掌,是你打的?”
薑清慈點頭。
宋丞相將信將疑地和邊的大人對視了一眼,小聲嘀咕著:“我早就聽說,顧宴禮要搶薑清慈的外室,薑清慈不肯,他便把薑清慈連同那個外室一同帶進了王府,這兩人,莫不是因為這個鬧掰的?”
“依老夫看,顧宴禮奪人外室,隻是其一。其二……前些日子王府那場火災,宋丞相聽說過沒?”
“薑清慈的老母和長姐都被燒死在那場火海中,估計就是因為這件事,讓他和顧宴禮徹底決裂了。”
宋丞相若有所思地點點頭。
心道倘若這兩人真的決裂了,他得想辦法把薑清慈拉攏過來。
兩人又低聲說了些話,抬頭,視線落在薑清慈邊的柳如鶴上。
宋丞相眼睛一亮:“這位小郎君生得一表人才,宇軒昂,不知姓甚名何?”
“在下柳如鶴。”
柳如鶴心頭陡然升起一不祥的預。
薑清慈抬手介紹道:
“柳如鶴,正三品鎮邊大將軍,原先是陳飛陳將軍的部下,我去甘州後便將調了過去。曾領著一支騎兵踏破胡人老巢,伐胡有大功,這半年來一直鎮守甘州,功績斐然,是不可多得的青年才俊。”
“哦對了,我的外室,如煙就是的,妹妹。”
宋丞相一聽,眼睛更亮了,越看柳如鶴越像看到了什麽稀世珍寶,連連稱讚:
“年紀輕輕就有此功績,妙啊,妙極了。”
“柳將軍而今年方幾何?家住何方?家裏都有什麽人?可曾婚配否?”
柳如鶴登時一個腦袋兩個大,著頭皮委婉地開口道:
“不曾婚配,我功業未就,暫時沒考慮過家。”
薑清慈拆臺道:“半個月前西臨國從甘州來犯,正是柳將軍拚死為大昭守住了甘州領土,這次回來,是來領軍功的。”
“好!好一個青年才俊!我大昭就需要這樣的人才!”
宋丞相對柳如鶴越看越滿意,讚不絕口,一拍大就想把柳如鶴給自家閨定下來。
但轉念一想,自家閨偏薑清慈和顧宴禮這一款的小白臉,也不知道柳如鶴這種常年在外守邊的糙漢是否合心意。
他不敢妄自瞎定主意,得回頭找個機會讓兩人見上一麵,問清楚之後再進一步做打算。
這樁婚事,如果能那是最好,不了他也不勉強。
如是想著,宋丞相滿意地將柳如鶴從頭看到了腳,嘖嘖稱歎。
邊的大人手肘捅了捅宋丞相,低聲道:“宋大人,別看了,咱們還得進宮看陛下呢。”
“哦對!”被這麽一提醒,宋丞相抬手拍在腦門上,氣呼呼地往外走,“顧宴禮膽大妄為,竟敢待陛下,老夫明日早朝,一定要參他一本。”
“對,老夫也要參他!”
幾位大人行匆匆地來,看了場熱鬧,連口熱茶都沒喝,又行匆匆地走進風雪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