招凝看著流淚, 不置可否。
直至寒俞從外面進來,端著剛燒好的熱茶賠笑著說道,“不好意思, 只是一些凡俗茶水, 兩位應該是修行之人吧,沒有靈茶, 只能請兩位將就了。”
說著將茶水放到案桌上, 這才轉眸看向孟從意。
孟從意半掩著神,似乎并不想被他看到眼角的淚, 可是還是被他察覺了,有些驚訝地走近, “從意,怎麼了,剛才不是好好的?”
“只是故人相見, 想起了一些過往的事, 忍不住。”孟從意隨口解釋道,寒俞看著, 目有些遲疑,但是終究還是沒有說什麼, 只嘆道, “從意, 過去都過去了, 不要多想。”
這句話像是經常說過, 所以落在寒俞的邊便很是習慣。
“你一直在這島上嗎?”招凝問道。
“對啊,我出生便在這島上, 可惜父母死去的早。”寒俞搖搖頭,“大抵是我沒有父母親緣吧。”
他又看了一眼孟從意, 轉而對招凝二人說道,“我還有一些靈木要送出去,便不同你們聊了。”
招凝微微頷首,寒俞沒有再注意孟從意,轉而便走了出去,說起來,這個寒俞和招凝印象中那個脾氣暴躁的寒俞差別很多,不知道是因為回的原因,還是因為質的異變。
孟從意一直測著頭盯著放在手邊的野花,一株株的折著野花。
“他什麼都不記得了,而我卻記得深刻。”
招凝看著,“你把你的仙緣給了寒俞?”
孟從意作一頓,抬眸看向招凝,“是。我不想讓他只作為一個凡人在這世間過一輩子,便將仙緣給了他,而我,大概是因為承接了遠古鯤的壽命,所以即使沒有了修為,如同凡人,卻獲得了幾近長生不老的能力。”
及那野花,“可是,我卻不知道,為何他仍舊不愿意去那些宗門中。”
孟從意的仙緣,代表著的質,因為將仙緣給了寒俞,于是那天神的質轉移到了寒俞的上,以致于寒俞外表的俊朗帶著某種吸引人的無形力量。
寒俞明明剛走出去不久,便聽到長街上有不人打著招呼,“寒小子出門去啊”,“寒俞回頭也給我家送些靈木”,“寒公子這些靈茶贈予你”……
“不用了。我家里還有不,多謝仙子好意。”
寒俞客氣的聲音傳進來,沒有太多的糾纏,很快便遠離了這簡陋的院落。
孟從意沉默了。
招凝亦不說話,看邊的師叔,眸子中傳達著無奈,寒俞持天神之狀顯然和孟從意是不一樣。
不知孟從意究竟懂不懂。
秦恪淵當年清陌江便未曾關注孟從意,到了今日,也不會給予額外的關注。
只是回應招凝的眸——選擇罷了。
先天本、后天子,相互左右,最后各有格、各有選擇。
孟從意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,“我也不知道這壽元究竟還有多久,也不知道最后我們結局如何,我只想看著他重登巔峰。”
閉眼,垂下頭。
招凝站起,大抵也不想再久留,只道了一聲,“我們告辭了。”
可同秦恪淵還未走出兩步,卻被孟從意喊住,孟從意問道,“你們……你們能幫幫寒俞嗎?”
招凝轉眸看,脆弱垂淚,哀求著,“求求你們了。”
但,招凝卻將秦恪淵的話贈予孟從意。
“選擇罷了,又何必。”
是你孟從意的選擇,是他寒俞的選擇,何必干預。
兩人消失在簡陋的小屋,孟從意幾步走到門框邊,撐著門框尋找著他們的影,終究是什麼都看不到的。
低下頭,默默抹淚,可是轉,卻是冷漠。
走在長街上。
招凝道,“當年寒俞拼了命來到九洲,只因為知到孟從意可能傷,我本不該質疑他對孟從意的……,可是如今我卻不明了。”
秦恪淵道,“天神影響再怎麼微弱,終究是影響著。是微弱卻也是鴻。”
“可逾越嗎?”招凝忽然抬眸看他問。
秦恪淵垂眸注視,“可。”
遇見一個故人,看一段過往,似乎除此之外并沒有什麼。
孟從意本是因為寒俞特權而九洲,寒俞因孟從意而來九洲,他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,九州與九洲并不是他們的執著。
兩人走在路邊,這里的人來來往往,許多喧嘩之聲不絕耳,走過一圈之后便覺些許的無趣。
“時間快到了。”秦恪淵說道。
招凝抬眸看了一眼西方,“那便去看看吧。”
兩人平淡的踏出一步,接著消失在原地,沒有引起半分的波瀾,再出現,已經是在三百里之外的海洋虛空之上。
這里的空間有詭異的浮,有很多的人聚集在這里,無論是人族的修真者,還是妖修,都像是在等待著什麼,虛空之中浮著張而興的氣氛。
是古府即將現世。
這樣的等待,招凝已經有很久沒有經歷過了,這仿佛是很久之前的事。
自從進元神之后,他們已經不需要在為任何的外所困擾,甚至連對法寶之類的需求也是的,大抵是大道之力的特殊,一切外的輔助都顯得那麼肋,大道之力反而了最基礎但也最強悍的力量。
“聽聞黃明府中,上一次出了很多遠古的,難不知錯了,這黃明府并不是修煉境?”
“怎麼可能會出錯,黃明府可是已經萬年了,當年大能發現這府,就是看這境只有修煉作用,他似乎也沒有家族,便將這境給我們散修了,我們這才以大能的名字命名此府。”
“對啊,這萬年的時間,到底有多個散修進到黃明府,絕對是數不勝數,怎麼可能還會出現異變呢。”
天空中有幾個低階修真者談著。
像這樣的通還有很多,發生在各個角落。
幾個元嬰境界的修真者藏在虛空里,已經接近化神了,想來是到黃明府是聽了那些傳聞,想要找輔助化神的神。
“師叔,像這樣的黃明府有多?”招凝問道。
秦恪淵回答,“若是這樣的府整個禹余境不計其數。至于能夠連接到那里的,便只有兩。”
一便是當年,秦恪淵進后而最后破壞的府。
招凝在原地定格了半會兒,“就像是一左一右的守衛者,唯有經過他們才能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