虛無之地。

    正在閉關療傷的界主忽然蹙眉，從閉關狀態中醒來。

    不知為何，他到陣陣不安。

    總覺得有不好的事即將發生。

    界主深邃的眸子裏閃過宇宙誕生與毀滅時的恐怖景象，推演有可能發生在他上的災禍，可無論怎麽推演，未來都是一片白茫茫，完全無法猜到危險在何方。

    這是很糟糕的跡象。

    至在之前，界主沒有遇到過這種形。

    “奇怪，怎麽會有我推演不到的危險？自從我主宰天下以來，這似乎是頭一回。”界主皺眉。

    這不是好信號，甚至讓他到心煩意燥。

    界主幽幽說道：“看來是時候出去走走了，否則天下人會把我忘。若是時機合適，我會親手開啟新紀元。”

    哪怕是起源之地，界主都不會手下留。

    什麽親、師徒之以及友，對於界主而言乃外之，唯有自強大才是永恒。

    界主起，一步邁出就來到誅神殿外，而後出現在十三人麵前。

    陳江河心中一，料到界主肯定覺察到了什麽，否則不會在這時候現。

    “是你？”界主向東方青山。

    東方青山的實力在十三人之中最強，達到仙王巔峰，一度讓界主到棘手。

    因而界主第一個懷疑的就是東方青山。

    東方青山並未否認，冷聲道：“怎麽？怕了？”

    界主深深凝東方青山，東方青山繼續說道：“人終有一死，你越是忌憚死亡，越是會在某個意想不到的瞬間降臨在你上。為了這一日，我等了漫長的紀元更迭，你等死吧！”

    “哈哈哈！”

    東方青山完全不懼界主，更不懼死亡。

    在經過漫長的折磨之後，東方青山仍然能保持赤子之心。

    界主目卻從東方青山上挪開，搖頭說道：“不，不是你。”

    東方青山著界主，戲謔笑道：“界主，我有句話要跟你講，不知道你想不想聽？”

    迎上界主冷漠無的目，東方青山深吸了口氣，而後吐字如雷：“界主，我日你祖宗十八代，你死定了！！！”

    界主震怒。

    一聲冷哼落下，震得東方青山再次重傷，流不止。

    東方青山韌很足，咬牙關說道：“你以為這樣就能讓我們折服麽？不過是徒勞而已，就算你殺死我們所有人，新紀元仍然會有人在你眼皮底下崛起！每過一個紀元，新紀元的人就越是接近你，直至把你幹掉！”

    “哈哈哈！”

    “你的好日子不久了！”

    界主眸子生寒，視東方青山如死。

    “看得出來，你想殺死我，對麽？”東方青山大笑。

    “來吧！”

    “我不怕你！”

    “這一天，我已經等了很久！”

    界主終究沒有對東方青山手，轉頭向第二個人、第三人……

    直至最後走到陳江河麵前。

    經過最初的憤怒，界主心境早已平靜下來。

    在他看來，沒必要與這些階下囚置氣，因為王者不屑於螻蟻的目與閑言碎語。

    “那就是你？”界主向陳江河。

    陳江河，“沒錯，是我，我已找到斬殺你的方法。”

    界主微微搖頭。

    顯然不相信陳江河有這個能耐。

    這十三人都是他的階下囚，有什麽資格與他板？

    “看來問題不在你們上。”界主排除十三人的嫌疑，讓陳江河心底鬆了口氣。

    “不過——”

    界主話鋒一轉。

    他的冷冽眸逐一掃過十三人，語氣冷幽：“你們讓我很不省心，所以我改變主意了，我要把你們全部殺死。”

    十三人心中凜然，卻毫不懼。

    與其被界主當藥材，倒不如痛痛快快死去，這是十三人一致的想法。

    “我給你們機會，隻要你們給我提供線索，我就放過你。記住了，機會隻留給第一個開口的人，第二個開口無效。”界主企圖分化十三人的聯盟，殊不知吳青檸大聲笑道：“老賊，你還真小覷我們了，真以為我們會放棄朋友麽？”

    能走到十三人的地步，早已把自己的生命視如無。

    為了新世界，他們願意奉獻一切，包括自己的生命。

    界主沒有留，彈指間飛出一道黑芒，直奔吳青檸而去，將這位來自漫長歲月前的天才轟一團霧！

    連一神魂都沒有剩下。

    被滅得幹幹淨淨。

    界主並沒有因為殺死吳青檸而產生緒波，隻是平靜說道：“在本帝麵前，爾等皆是螻蟻，為何要拂逆？”

    陳江河瞳孔收，而後閉上眼睛。

    不管怎麽說，吳青檸已經與他相了一萬多年，被陳江河視為好友。

    如今好友就這麽死在他麵前，陳江河卻什麽事都做不到，讓他到痛苦與煎熬。

    “還有你……”

    界主向東方青山，即將手。

    這位主宰輕笑道：“你們當中肯定有人影響到了天機，否則不會讓我推演不到。那個人最好識趣點主站出來，如此一來我隻殺你一人，否則這兒的所有人都得死。想必在座的各位都是重重義的良善之輩，不會眼睜睜看著好友死去？”

    陳江河更加痛苦。

    猶豫著要不要主站出來承認。

    東方青山似乎覺察到陳江河的掙紮，仰天咆哮：“老賊，你算錯賬了！我們的友誼深厚，不會為了這點事而放棄誅殺你的大計！不過是爛命一條而已，反正留著也是無用，有本事你把我們所有人都殺了。”

    界主自然不想殺死所有人。

    因為他想弄清楚，那危機來源於何方。

    隻有弄清楚危機來源，才能查補缺讓自己變得更加強大。

    若是殺死全部人，將來還會有人通過類似的方式影響到他的地位，界主不容易這樣的事發生。

    “好，你可以去死了。”界主說道。

    為天地間的主宰，界主不容許任何人拂逆。

    東方青山下場很慘，步吳青檸後塵死得很幹脆。陳江河分明看見，東方青山死去的時候，臉上浮現出解之。

    他總算掙牢籠了。

    陳江河意識到，自己不應該為此到悲傷，而是要為道友們慶賀。

    從此逍遙，不再被拘束！

    界主連殺四人，都沒有得到想要的結果，心不由變得急躁。

    這是許多年都沒有過的緒。

    “還不說？”界主反問。

    剩餘的九人都沒有開口。

    界主點點頭，“很好，那我就送你們全部上路，沒有人能威脅本帝。”

    界主不再糾結影響到他地位的方法是什麽，隻在意會不會有人威脅到他，既然這些人都不開口，就沒必要留著了。

    陳江河再次閉眼。

    沒想到還是難逃一死，這次已經沒有方法撼界主地位了。

    “隻希後來者能再接再厲，在這條路上走得更遠。聖賢平定禍之日，家祭無忘告乃翁。”陳江河含笑。

    想通之後，陳江河從容赴死。

    眼看界主大開殺戒，菩提和尚笑著轉頭向陳江河，“陳道友，我們能在來世相見。”

    陳江河苦，打趣道：“我們還會有來世麽？”

    “在佛道之中，因果回往複循環，定然是有來世的。”菩提和尚給出確切答複，不過陳江河知道這和尚一定是在安自己，什麽來世不過是空中樓閣。

    可不可即。

    唯有這一世是真的。

    菩提和尚從容赴死，偌大的誅神殿僅剩陳江河一人。

    界主站在陳江河麵前，意味深長說道：“他們都死了，隻剩你一人，該不會就是你。”

    陳江河笑了，“沒錯，是我。”

    界主搖頭，認為陳江河在欺騙他，“現在才承認，已經沒有用了。本帝不會容許任何威脅到我地位的人活著，我也不在意所謂的屠龍是什麽，我隻要你死。”

    隻要陳江河死了，威脅將自消失。

    陳江河索閉上，不再與界主廢話什麽，靜靜等待死亡降臨。

    界主遲遲沒有手，仿佛要看穿陳江河的心思，同時略有慨說道：“你們父子真是有意思，一個重傷了本尊，另一個則是這個紀元的氣運之子。本帝有時候在想，如果你們合而為一，會不會走到我這個境界之中？”

    “未必沒有可能，我隻缺時間。”陳江河給出準確答複。

    這是對自實力的自信！

    界主哈哈大笑，“可惜啊，你們沒有機會了，陳知白已經變本，而你也將死在本帝之手，還有誰能威脅到我？”

    陳江河閉上眼睛。

    界主不再遲疑，彈指把陳江河轟霧，連一滴鮮都沒有剩下。

    著空空的誅神殿，界主居然到些許失落。

    “十三株仙王級別的藥材，就這麽被毀了，多有些可惜。”界主搖頭說道。

    斬殺陳江河之後，界主再次推演未來，那危機果然消失不見。

    “果然是陳江河，他生活在天幕紀元，是十三人之中最年輕的那個，沒想到竟能推演出影響本帝的法門，幸好將其殺了。”界主稍稍慨了幾句，便不再去想已經死去的陳江河，一步邁出再次回到虛無之地閉關療傷。

    斬殺十三人隻是不值一提的小事罷了。

    這麽多年來，唯一能威脅到他地位的，隻有陳知白與九天神宮之主罷了。

    如今威脅都已死去，界主可全心全意療傷。

    空空的誅神殿。

    布滿浮雕的牆壁之上，浮現出一滴滴鮮。

    這些鮮從牆壁落，滲地板之中。

    若有人在此，還會發現更詭異的畫麵，除了陳江河那石柱之外，十二石柱都有朦朧的芒散發出來，這些芒最終凝聚一隻隻蝴蝶，縈繞在牆滲出的上，這些蝴蝶吸食之後變得更加凝實。

    待到地上的跡幹涸，十二隻蝴蝶飛牆壁。

    下一刻，十二隻蝴蝶從誅神殿的各個角落飛出，撲騰了幾下翅膀之後徹底消失在虛無之中，令人無法追尋。

    庭的一座宮殿之中。

    第三仙王的漆黑長槍散發出若若現的黑芒，令他從閉關之中醒來。

    這是長槍在示警。

    第三仙王，來到誅神殿外。

    令他沒有想到的是，第一仙王與第二仙王都在，師兄弟三人齊聚一堂，顯然都應到了危險。

    “大師兄，二師兄，你們都應到了？”第三仙王開口。

    第一仙王眸深邃，幽幽說道：“是，我的長劍示警，方向正是誅神殿。”

    第二仙王道出相似的經曆。

    這讓三人一致認為，威脅確實存在。

    隻不過三人搜尋許久，都查不到威脅的來源，就連誅神殿都被他們搜查得幹幹淨淨。

    “奇怪，怎麽會查不到？”第二仙王皺眉。

    第一仙王，“再查查，一有消息立馬通知彼此，明白麽？”

    第三仙王提出要向師尊匯報，反而被第一仙王勸阻，因為這點小事沒必要叨擾師尊，何況師尊如今正閉關療傷，若是惹得界主不快，下場肯定好不到哪兒去。

    另外二人深以為然。

    再次搜查之後，第一仙王用時間回溯法，看見了一隻斑斕的蝴蝶向遠飛去。

    三人麵麵相覷，一隻蝴蝶竟然能影響到他們的兵？

    “這隻蝴蝶來曆肯定不簡單，我們追查下去！”第一仙王當機立斷，而且讓二人一起，認準蝴蝶消失的方向追下去。

    三人穿越虛空，在起源之地遨遊。

    一路追查到了起源之地的邊緣，還是沒有發現蝴蝶的蹤跡。

    “怎麽會這樣？”第三仙王憂心忡忡。

    第二仙王皺眉道：“這蝴蝶來曆不簡單，能避開我們三人的追查，可想而知！”

    第三仙王心底發虛，這顯然已經超出他的認知範圍，可能涉及了某些天地法則，所以他再次提出要向界主匯報。

    “不可。”第一仙王再次製止。

    “大師兄，你到底在想什麽？為什麽不讓我們通知師尊？這可能影響到……”第三仙王話說到一半，忽然發現第一仙王臉冷漠得嚇人，而後就聽見第一仙王說道：“你們說，我是師尊的第一個弟子麽？”

    第二仙王猶豫片刻後說道：“自然是，您是大師兄。”

    “是啊，我排行老三，這有什麽好說的？大師兄，你是不是想太多了？”第三仙王疑。

    第一仙王卻再次搖頭：“不，我並非師尊的第一個弟子，我的記憶僅限於天幕紀元而已。至於佛道紀元的事，我不曾經曆過。”

    此話一出。

    其餘二人瞳孔收。

    之前他們都認為天幕世界傳出的消息是假的，界主乃是他們的師尊，怎麽可能把他們當藥材？

    可在場的人當中，又有誰是從佛道紀元活到現在的？

    “不對，大師兄您之前不是說從宇宙初分之後，您就跟在師尊後了麽？”第二仙王皺眉，因為他也有類似的記憶，這也是為什麽之前這些人都對界主極為尊重，不會對界主產生任何疑心。

    第一仙王，“那是假的記憶。”

    “記憶越是清晰，越是讓我明白，那並非我親經曆。可能是數個紀元之中師尊的大弟子記憶集合到我上了，讓我發自心相信師尊。師尊的大弟子隻有一個，但有可能不是同一人，我這麽說你們能明白麽？”

    二人瞳孔收。

    若是大師兄所說為真，那麽他們的作用是什麽？

    棋子嗎？

    “可笑的是，我們甚至連正兒八經的名字都沒有。”第一仙王開口。

    兩個師弟更加震驚。

    一切的一切，都有跡可循。

    “那為什麽，之前我們沒有意識到這點，直至今日才想到？”第三仙王開口，打自心不願意相信這個謀。

    第一仙王，“興許是那隻蝴蝶影響了我們。”

    他之所以不繼續追查那隻蝴蝶，是因為他覺得蝴蝶會影響到界主，那是他跳出宿命的機會。

    沒有人願意為傀儡與棋子。

    三位頂尖仙王各有心思，而後各自保證不會泄今日的事，方才離去。

    無人知曉的角落。

    一隻彩斑斕的蝴蝶飛到大海之中，將上攜帶的投放下去。

    而後這隻蝴蝶子徹底黯淡，歸於虛無。

    大海之上，陳江河的虛影出現，著那隻彩斑斕的蝴蝶喃喃道：“諸位道友，陳江河定不負爾等。”

    這十二隻蝴蝶乃是十二位頂尖天才殘餘的真靈化，他們已經沒有自主意識，隻知道要把陳江河曾經的帶出誅神殿，帶到起源之地的各個角落！

    大海、雪山、河流、森林、原野……

    在起源之地的每個角落，都有陳江河的，而陳江河能夠憑借這些重塑。

    陳江河並不急於這麽做，而是選擇蟄伏起來。

    為花朵的養料、魚兒的食、雪山的點綴……

    往後漫長的歲月之中，陳江河都沒有麵，以免被狡詐的界主盯上。在這個過程中，吸收陳江河長的花草為禽類的餌料，禽類長起來之後淪為猛的腹中餐，而猛又變人類的食，從而留在人之中。

    陳江河明白，所謂的回不過是質上的回。

    依附在一個個活上，陳江河影響著宿主的神智，並且貪婪地從外界吸收能量，一點點壯大自。

    如今的陳江河，已無不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