福寧殿。
皇帝看著自己令他驕傲自豪的兒子,緩緩試探出聲:“這些年你一直征戰在外,人生大事都耽擱了,你如今也二十有五了,是時候家了。”
景灼一臉淡漠,看起來似乎無無那般,對家一事並無多大的興趣。
“你有沒有喜歡的世家小姐?”皇帝打量著景灼的神,“有的話,說出來,我給你即刻下旨指婚。”
“沒有。”景灼道。
皇帝皺了一下眉,看著景灼的目變得嚴肅了幾分,“那我給你指一個怎麽樣?你覺得太子妃的胞妹段白蘇如何?你應該見過那段三小姐的。”
“見過,但不想娶。”景灼聲線冷淡道。
“那你想怎樣?”皇帝聲音大了些,“那段白蘇品貌俱佳,家世,才華,名聲都有,給你做王妃也不差,你還要哪樣的天仙啊?”
“什麽天仙我也不想娶。”景灼眼中掠過一抹不屑,毫不留麵地與皇帝說:“陛下您要是覺得段白蘇好,您大可將納您後宮。”
“我是為了你好。”皇帝怒聲說道,“你要是了家,起碼可以堵一堵在外麵那些風言風語。”
“加之罪何患無辭,了家又如何?”景灼神依舊淡漠,“況且現在朝堂還未平靜,我不想分了心去家。”
“你......”皇帝話堵在了邊,看他堅決的模樣,不由心中生疑,“你是不想娶還是因為別人不想娶”
景灼麵淡定從容,“總之,就是不想娶。”
“罷了。”皇帝知道他是個說一不二的人,什麽都有自己的原則,隻能寬緩道,“不想娶不行,往後娶可以。”
“是。”景灼頷首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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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良來稟告,裴鬆藺要來將嫋嫋接走。
嫋嫋走了,一下子景王府中唯一的那點熱鬧變為了寂靜,即使段白薇過慣了安靜平和的日子,此時也難免心中寂寥。
被困住在景王府的竟然有點嫌棄起了這樣平靜的日子。
一時失神暗愁。
景灼從宮中回來,走進滄溟殿時,便看到眉眼之上的那抹愁。
段白薇餘瞥見景灼的影,心下意識悸,從榻上坐了起來。看著軀高的人漸漸靠近,腦中不由想起昨晚旖旎的一幕,不免心生張。
景灼站至前,將人從塌上拉起來,段白薇一時失重,跌他懷中,接著腰間被一雙大掌握,被他驚嚇到。
男子清冽的聲音在頭上響起,“愁眉苦臉的,我欺負你了?”
段白薇站穩腳跟,卻被他這句話弄得臉熱,平緩緒淡聲道,“迫我你覺得很愉悅嗎?”
景灼像是若無其事那般緩緩說道:“看到你我愉悅,擁抱著你我愉悅,和你做什麽都愉悅。”
“你真是夠了。”段白薇看到他眼中那濃濃的興味,心中難免不悅。
看到段白薇被自己惹怒,景灼明眸含笑。
他突然將腰間的玉佩扯了下來,當著段白薇的麵說,“這個東西我不要了。”
說完景灼便把玉佩隨便一扔,丟到了榻上。
段白薇滯愣一瞬,不知今日的他為何如此爽快地摘掉了這枚玉佩。
“不要了也好。”段白薇鬆了口氣道。
“別誤會。”景灼道,“現在京都裏的人都戴了,它已經不是唯一的東西了,我要我擁有的東西都是唯一的。”
段白薇心想,他位高權重擁有的一切什麽不是唯一的?
“你送我點不一樣的。”景灼低頭了下來,神意味,聲線醇醇,“這世上隻有你有。”
“我一無所有,無權無勢,能給得了景王你什麽。”段白薇對上他的雙目,眸中清明,裏麵還有一疑。
景灼沉默著注視了段白薇好一會兒,腰間的手放在了心髒的位置上,輕輕一點,“我要的是這個。”
段白薇一愣。
“我要的是你的心,把你的心給我。”景灼聲音似哄道,“你能給嗎?”
段白薇心頭閃過一抹無奈,神之中平靜地與景灼對峙,“景灼,你將我人困在了景王府裏,還想從我上得到真心,你是不是有點太貪心了?”
“人都會有,有了就會變得貪婪,我是人,不是無無求的聖人,所以我有對你有,便會對你有所貪心。”景灼直白地袒出來。
段白薇的心微,差點承不住,神之中稍顯不可置信,總覺得景灼的真麵目不止於此,不知未來到底會如何。
“要是將來的某一天,我反抗你,你會不會殺了我。”段白薇認真地問他,覺到心中有一點心酸。
“放心。”景灼的手上段白薇纖長的脖頸,安似的語調,薄微啟,“我的手上是沾染了很多鮮,怎麽洗也洗不掉的了。但我不會隨便殺人。”
他的聲音低沉平緩地說著,可段白薇還是心中生出了一點擔憂,景灼可以救,也可以隨便像死一隻螞蟻一樣殺了。
見失神,景灼低下頭,在頭上落下一吻。
溫熱的讓段白薇雙眸的長睫隨之輕,似蝶翼那般撲翅,泄出了心慌無措。
景灼一手捧著段白薇的臉,喟歎了一聲。
隨後段白薇聽到他輕而緩的聲音在頭頂響起,“陛下讓我娶你的妹妹,你覺得呢?”
殿中的氣氛沉默了一瞬。
景灼的角微彎。
“你想娶誰,與誰親,似乎我的意見大抵沒有那麽重要。”段白薇垂下眸子,目微閃,淡聲道,“你也不必問我覺得如何,你想娶便娶吧。”
“你要是娶了王妃,為你的皇嫂我會由衷地給你送上祝福,我會祝你百年好合,白頭偕老。”段白薇又補充說道。
景灼輕笑了一聲,“你看,這就是你沒把心給我的結果。”
段白薇沉默,把心給景灼不可能,給了他自己便會輸得很慘。
“不管如何,你的人,你的心我就是要定了。”景灼眉眼含著清潤的笑,緩緩說道,“你逃避不了。”
他的話語落耳中,段白薇的心一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