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過了些許時日,五皇子妃丁氏那邊已經養得差不多了,能下床走走散散心。
幾個皇妃陸陸續續的都去了五皇子府關照問候了一番。
文姒姒與五皇子妃丁氏不太對付,兩人前世便針鋒相對的,文姒姒不大願意過去。
丁氏小產在宮裏宮外都是一件大事。
不知道哪個沒長眼的東西散布謠言說丁氏傷得很嚴重,以後不能再生育了,五皇子肯定會再娶個能生養的進門。
丁氏聽到消息後氣得火冒三丈,讓人把散布謠言的給抓出來。
結果對方狡猾得不行,丁家調查許久,都沒有調查到源頭。
這個時候,胡皇後不慎寒臥病在床,丁氏作為兒媳婦進宮裏侍疾。
皇後有恙,幾個皇妃還有宮裏大大小小的一些主子都過去探了一下。
這回文姒姒完全避不開,也進宮了一趟。
丁氏難得打扮素淨,不怎麽高興的站在皇後的床頭。
胡皇後怪氣焰囂張,這回讓進宮裏侍疾,也是有意殺一殺的威風。
文姒姒與三皇子妃董氏、四皇子妃梁氏一同過來的,三個人對胡皇後行了一禮。
胡皇後坐在床上,臉上淡施脂,頭上隻簪著一支玉簪,淺笑著讓所有人都坐下。
四皇子妃梁氏前段時候才卷進丁氏小產的風波裏,對胡皇後寒暄問候了幾句後,便一言不發的坐在旁邊喝茶。
胡皇後看著三皇子妃董氏的肚子,眼裏緒不明:“現在天兒這麽冷,你懷著孩子,萬一腳有什麽閃失就不好了。董氏,以後你進宮請安吧。”
董氏恭順的說了句“是”。
胡皇後接過侍遞來的銀耳蓮子羹,淺淺嚐了一口,忽而抬眸看向董氏:“你和老三親之後,夫妻不錯。聽說老三為了你,都遠了院子裏的其它侍妾。”
董氏低頭道:“妾不敢專寵,三爺疼正妻,是妾命好。”
胡皇後角輕微的撇了撇,而後神恢複正常:“你現在大著肚子,老三對你好是應該的。男人就喜歡子順賢惠,那些整天爭風吃醋的東西,哪個男人願意看一眼?”
這句話諷刺得太明顯,旁邊的丁氏瞬間變了臉,嫉恨的看向董氏的肚子。
董氏張了張,一時間不知道說些什麽。
胡皇後把手中湯碗遞給丁氏:“董氏,你懷著孩子,本宮這邊有個宮不錯,恰好到了出宮的年紀,這段時間讓伺候老三吧。”
董氏道:“皇後娘娘一片心意,妾不敢不接。但是,我家三爺那脾氣您知道,他不給他房中安排人,上回朱妃娘娘給他他都不要,妾擔心他大發脾氣,反而惹您不快。妾回去和三爺商量商量,倘若三爺願意,妾再來把人領走。”
胡皇後冷笑一聲:“看來你和老三都看不上本宮這邊的人了。姒姒,你這邊好事將近了麽?別忘了經常讓太醫給你把脈,別像老五媳婦似的,自己懷孕都不知道。”
文姒姒品著茶水,突然聽見自己名字,慢慢放下手中茶盞,笑笑道:“太醫定期都會來靖江王府,妾確實希府裏添些孩子,這樣熱鬧些。”
在後宅之中,有個孩子確實是個倚仗。
就連後宮裏,同樣是失寵,有孩子的失寵宮妃會比沒孩子的失寵宮妃多一些底氣。
但劉煊不是好親近的格,讓他認定一樣事、認準一個人不太容易。
文姒姒曉得,與他得細水長流慢慢來,先培養培養,日後再想其它。
五皇子妃丁氏一連幾天被胡皇後打,難到了極點,上下打量了文姒姒一番,瞬間更難了。
因為皇帝會來胡皇後這邊探病,丁氏不能穿著太招展,這兩天灰撲撲的像個宮。
反觀文姒姒,穿著一湖藍暗銀雲紋的對襟宮,發間斜斜著一支做工巧的步搖,上麵妝點著琉璃與寶石,一排長長的白玉流蘇垂落下來,襯得一張小小的臉麵格外生。
丁氏道:“大嫂這個模樣可不是能生孩子的福相,我聽說長得太漂亮的人都是薄命的,要不然怎麽會有紅薄命這一說法?”
文姒姒:“……”
講真,人不會說話還是別說了。
如果前世,文姒姒當太子妃的時候,胡皇後聽到丁氏在這裏對自己說,肯定裝什麽都沒聽到,或者不輕不重的說丁氏不該這麽說什麽的。
現在文姒姒可不是那罪的太子妃。
胡皇後聽到丁氏這番話,臉難看起來:“按著你說,全天下的人都該早死?現在宮裏宮外活著的都是醜八怪?”
丁氏沒想到自己這番話會得罪皇後。
“不、不是!不是這樣!”險些把自己舌頭咬到,“兒臣剛剛說錯了……”
胡皇後忍著氣道:“既然知錯了,還不向靖江王妃賠罪?”
丁氏咬著,完全不想向文姒姒低頭。
文姒姒也沒有給什麽臺階,直接起淡淡的道:“皇後娘娘,今日給您請過安,妾便不叨擾您,免得影響您休息。改日妾再來請安。”
說完這些,文姒姒便告辭要離開。
這麽一走,董氏和梁氏也紛紛表示要離開。
等宮裏空了下來,沒有其它外人,胡皇後再也按耐不住,冷冷訓斥丁氏:“蠢貨!留你在本宮邊,便是沒病也要氣出病!”
胡皇後絕對不想得罪靖江王府。
但看丁氏這個做派,文姒姒想和來往才怪。
胡皇後隻後悔當初自己怎麽沒有認真打聽打聽丁氏,讓五皇子娶了這樣的人進門。
丁氏難極了,一個人躲在沒人的地方哭了好久。
哭完之後,又想起了昨天七皇子妃王氏給的藥方子,據說這個藥方子能讓快速懷孕,並一舉得男。
——皇後對自己態度這麽差,肯定因為自己沒能保住孩子。對皇家來說,孩子的事便是天大的事。
——隻要自己抓懷孕,早點生下一個孩子保住地位,肯定能像以前一樣在府上作威作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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