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銘遠的話讓辦公室變得格外安靜，蔡旭正想說話，秦菀忽然反問道，“陳總，你去深市是要和盛錚徹底撕破臉嗎？”

    陳銘遠一愣，秦菀又看向黃源，“你帶來這消息，是盛錚授意還是你自己的主意呢？”

    黃源立刻道，“遠哥，你相信我，我是打定主意跟你混的。”

    陳銘遠看他如此著急，反倒沉默了。

    秦菀淡然一笑，“不如等陳總捋清我們去深市到底代表著什麽，再來問我是否願意過去。而且，退一步說，我不去，您和李展那邊的合作就不繼續了嗎？陳總，那我就很好奇，您到底是和我合作，還是和李展合作了。”

    陳銘遠嗬嗬一笑，“秦菀，你可比你剛來的時候，要伶牙俐齒得多啊。”

    秦菀搖頭，“我隻是想清楚自己到底是為誰工作，而後，這份工作背後的風險程度。我當然可以渾渾噩噩跟著你一起去深市，可然後呢？是不是我們過去了深市，盛錚一個電話，您就要放棄我們？”

    陳銘遠一愣，秦菀沉聲道，“又或者，盛錚要在文城打造另一個李展，那我們又要拖著李展回文城回A大？陳總，您並不是一個莽撞的人，我希我們的工作更有計劃，並且，是有前景的。”

    蔡旭也不由點頭，“遠哥，我跟了你這麽多年，您要我拋下一切去深市，我肯定是沒意見，不過秦菀說得也有道理。”

    陳銘遠看了眼蔡旭，蔡旭立刻心虛的低下頭。

    秦菀皺皺眉，就聽陳銘遠沉聲道，“那如果李展的熱度過去....”

    秦菀沉聲道，“李展的第二次直播我們正在籌辦，不過主持人方麵，我和蔡旭還在考慮。”

    “主持人，我看上次黃源主持就不錯。”陳銘遠拍了拍黃源的肩，“黃源，你和秦菀是老同學，又都是李展的學生，雖然之前做了點糊塗事，但我還是願意給你機會的。”

    黃源自然是樂意至極，一臉激，“謝謝遠哥，我肯定不會辜負您的。”

    被盛晏開除後，饒是有種A大的文憑，他在文城也多混不下去。

    蔡旭想說話，可看了眼陳銘遠，到底還是沒吭聲。

    黃源又看向秦菀，“對不起，那天是盛總威脅我，我才會將你帶出去。”

    秦菀卻道，“我在昌鎮的事是你告訴盛錚的吧？圍脖的事，也是你們一手策劃的？”

    黃源結道，“我...”

    “你可以從盛世離開，但你和盛錚那邊的牽扯呢？”秦菀麵無表問道。

    黃源白著臉，“盛錚並不重視我，要不我也不會去盛世做個小小實習生。你在昌鎮的事是我無意的，秦菀，我真的不知道你和盛家有關係。說實話，到現在我都不知道你和盛錚還有盛總他們到底有什麽牽扯。當初盛錚找上我，也是因為我和你是同學，又在同一個項目！”

    秦菀卻一下子抓住了重點，“所以在項目組的時候，盛錚就找過你？”

    黃源一怔，立刻說不出話來。

    秦菀心中有怒意立刻鑽出來。

    自問從未和盛錚有任何接，更別提矛盾。

    可盛錚為什麽要給織羅這麽大一張陷阱？

    盛錚的所作所為讓不由想到了楊虹。楊虹圖什麽，很清楚，那麽盛錚呢？

    “我說句公道話，黃源這小子對你真的沒有任何壞心眼。他介紹你過來，我相信除了盛錚的鼓吹，更大一部分是他想幫助你。秦菀，我也查過，你當時在便利店兼職，一個小時才8塊錢，加上深夜補，一天拿到手也不過80塊。”陳銘遠看著秦菀，“可他推薦你過來，工資福利方麵我們從未克扣過你吧。”

    蔡旭也連忙道，“對啊，秦菀，黃源這小子之前做得不對，但以後我們還得合作，就算了吧。”

    秦菀看向陳銘遠，“所以，既然你已經決定去深市發展，又由黃源主持直播，那何必還需要問我的意見和想法？”

    陳銘遠道，“疑人不用，用人不疑。我們現在把話說開，也是為了後續更好的合作。秦菀，不由己，我想你應該比誰都更了解這四個字。”

    秦菀垂下眼眸，正好看到黃源死死握拳的雙手。

    想到在昌鎮重遇黃源時的驚訝，秦菀心中低歎一聲，到底還是輕輕點了下頭。

    “太好了！”蔡旭第一次歡呼起來，他用力拍了拍黃源的肩膀，“你小子，以後可別再背叛我們了啊！”

    黃源重重嗯了聲。

    陳銘遠也鬆了一口氣：“那去深市嗎？”

    三人同時看向秦菀，秦菀眉頭微擰，“這就需要和YD那邊談談直播的協議了。”

    蔡旭連忙道，“沒錯，遠哥，您住院的時候，YD那邊發來了合作方案，您要不先過目一下，再決定後續的計劃？”

    陳銘遠怒道，“臭小子，你不早說YD也有要合作？”

    蔡旭無辜道，“您一回公司就和黃源去會議室了，要不是秦菀過去找您，我也沒機會說啊。”

    看著陳銘遠抓住蔡旭風風火火去看YD的合同，秦菀正要回自己桌前工作，黃源不由跟上。

    “秦菀，謝謝你。”

    秦菀打開電腦，輕聲道，“你不必謝我，說到底這是陳銘遠開的公司，一切都由他說了算。不過，黃源，你真的是被盛晏開除來這裏的嗎？”

    黃源一愣，秦菀淡淡一笑，卻不再多話。

    黃源的心瞬間七上八下起來。

    “是...是盛總和你說了什麽嗎？”

    秦菀搖頭，“我和他並不，那天你帶我出去後，沒多久我就下車了。”

    黃源咽了咽口水，“別...別開玩笑了，寧萌說過，你媽嫁到了盛家...”

    “你什麽時候見過寧萌？”秦菀忽然回頭盯住他，一雙眸子又沉又靜，卻偏偏看不出任何喜怒。

    第一次，黃源覺得秦菀是個深不可測的人。

    他有種說不出的害怕和心虛。

    “我，就是項目組剛開的時候，找我吃飯，那時我以為是對我有意思，誰知一直問你的事。”黃源深吸一口氣，“但我發誓，我絕對沒有暴你任何信息！”

    秦菀直勾勾盯住他，黃源慌張地口而出，“真的，那時你和白櫻雪起衝突，也說我不該把數據給白櫻雪的，說我應該和你一樣留著自己的數據...”

    秦菀目霎時冷峻了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