神王界大陸，烏啟樓第九層。

林衍俯瞰著外界虛空。

「嘩嘩——」

他的軀中涌瀰漫著磅礴恐怖的神力氣息，宛如一座宇宙在不停運轉，每時每刻，都有著浩瀚的神力，過和「真神之心」間的無形聯繫，從起源宇宙湧他的神。

同時，這無盡的神力也從他的上，源源不斷灌注神王界大陸這件超級機械流寶，釋放出宛如黃金海洋的世界領域，籠罩整個虛空。

二者間，維持著一種巧妙的平衡。

「轟轟轟！」

無窮無盡的桀姆戰士，表染純金之，簡直將浩瀚的宇宙海虛空都遮蔽了。

同時形天羅地網般的陣勢，將界獠麾下的界戰士軍團重重圍堵！

雙方在宇宙海虛空中瘋狂廝殺！

由於界戰士的強大實力，即便被圍困住，面對它們的躲閃防，桀姆戰士依舊很難對它們造損傷，反而是界戰士偶爾找到出手機會，還會令不桀姆戰士傷亡。

可是，這樣的傷亡對桀姆戰士的龐大數量來說毫無意義，甚至在這段時間，就能孕育培養出更多新的桀姆戰士。

當然。

數量越是龐大，想要控戰鬥發揮出全部實力的難度就越大……若非藉助「周天之主」的恐怖運算之力，林衍也不可能做到這一點。

在林衍宇宙之主時，就曾憑藉周天之主，控上萬綠線噬蟲分，隨意施展出《虛空之門》，沒有任何力。

那時候完全可以說，林衍自的境界限制了周天之主，令祂無法真正展現出自的極限。

而在突破永恆真神后，林衍對自靈魂重新架構，參悟推演速度急劇提升，曾一度超越「周天之主」這尊無尚化……當時林衍都認為，這法門將在很長時間裏都發揮不出多大作用。

畢竟在現階段，信仰之力的來源局限於三千維度宇宙海，空間概念上無法擴大，自然需要漫長的時間尺度。

直到後來……

林衍消耗大量旋元維度本源之力，令數百億真神降臨真實，才讓周天之主再度蛻變，獲得更加恐怖的提升！

旋元維度空間，部繁衍無數生命，這些生命只是「虛假」，無法提供信仰之力，可一旦重塑軀，降臨真實，則截然不同。

數百億真神，任何一真神，都足以媲海量的凡俗生靈，而且作為林衍創造的生命，他們天生對林衍戴忠誠，這也會令信仰之力更為純粹。

「界暫時掀不起什麼波浪。」林衍輕聲自語，「既然如此，那便開始吧。」

「一舉突破到混沌境！」

想到這裏，他心底也不湧起一滾燙的熱流。

混沌境，是何等不可思議的境界？

對混沌法則都完全掌握，孕育著無限可能，從而有機會在混沌中孕育出一切道存在的終極！

在上億紀元的研究索中，林衍對這樣的境界實在是太過。

而在見證一座宇宙海的沉寂后，這巨大的震撼，已經深深銘刻在他的靈魂中，無數的靈湧現，早已如同咆哮的洪流，要宣洩出來。

界浩劫既然已經不再迫在眉睫，掌控混沌……自然也就了他的首要目標！

等他混沌境后，別說解決界浩劫，就連想要奴役收服那頭強大的界王者，或許都不在話下！

到那時，它麾下那足以匹敵稱聖，超過十萬之數的界戰士軍團，也將為林衍手中的又一利，等到進起源大陸，助他橫掃諸多障礙！

……

林衍盤膝而坐。

「生命本源最為本的毀滅，是如此悄無聲息，不留下毫痕跡。」林衍沉浸其中，原始宇宙毀滅的場景在腦海中不斷浮現，任何細節彷彿都清晰可見。

無數生靈，無數恆星，無數黑，無數質……包括原始宇宙的無數本源，在那一瞬間都盡皆消亡。

在至高規則的懲罰下，直接將這一原始宇宙，從本上抹去……這其中蘊含著生命本源的自我毀滅，也蘊含著毀滅本源的侵襲破滅，或者說，這闡述的就是不可分割的一。

畢竟至高規則，本就是無數本源相互錯融合，形的完整。

它孕育出代表生命本源的原始宇宙，也孕育出代表毀滅本源的界。

可對完整的至高規則來說，二者從來都不是相對立的個，在生命本源和毀滅本源中，也存在著相重合的點。

而林衍對生命之道、毀滅之道的悟造詣本就頗深，這揭開的冰山一角，對他來說，彷彿為他推開了嶄新世界的大門。

他需要從中梳理，找到過去諸多疑的答案，也明悟出混沌層次的道。

在這參悟會下，頓時就有不悟在心中浮現。

……

「也不知林衍這次是否能夠功。」神王界大陸中，羅峰不由輕聲慨。

「雖然不可思議，但是他有如此信心，或許真的已經找到了突破的契機。」坐山客搖頭輕嘆，「這在遠古文明，都是聞所未聞，不過遠古文明中所謂的經驗，在他的上，也確實不適用。」

是啊。

羅峰暗自點頭。

斷東河一脈的歷代傳承者能稱聖者有九位，他們都是遠古文明的絕世天才，可是出這一步，盡皆是費盡無數苦功才得以就。

哪怕是最為傳奇，踏神王領域的三代祖師……和林衍的修行軌跡相比，都只能黯然失，好似本沒有相提並論的資格。

「加油吧，羅峰。」坐山客勸道，「林衍際遇過人，得到了『元』留下的《旋元》，他進境如此之快，能隨意穿梭諸多維度空間，應當和這一不開關係。」

「而你也同樣繼承了『元』的《列元》，更奴役了一頭界王者，論修鍊時間也不長，便在真神階段境界達到永恆級，比起當初的我，已經勝過太多太多，潛力無限。」

「你的未來，將擁有著更加燦爛的人生，宇宙海實在太小太小了，不利於你的長，等界浩劫結束，便著手突破吧。」

「哈哈。」坐山客笑道，「有時我不都會想，等你和林衍超迴后，將會掀起何等壯闊的波瀾……實在是令人期待。」

「嗯。」羅峰點頭，神若有所思。

他在真神階段，達到永恆真神境界，再想進步，已經很難很難，唯有選擇突破，才能窺探更高的境界。

對於超迴，羅峰心中依舊有著一些疑，很多東西，坐山客也無法說出來，但他心中已經漸漸明朗。

超迴后，必然是更為廣闊的天地，所謂的「遠古文明」，也絕非曾經宇宙海誕生的文明。

他生來就冒險，彩，又如何能不這樣的風景呢？

……

時間流逝。

一年年過去。

林衍一直沉浸在參悟中，獨自默默修行，對於混沌法則，對於生命道、毀滅道的理解也在不斷加深。

「嗯？」

林衍忽然睜開了眼，略有些驚訝，又略有些釋然。

他搖頭一笑：「沒想到，這次修行還不到兩千年，便是已經可以突破混沌境……」

沒錯。

在參悟不到兩千年時間后，林衍現在就已經有所明悟，可以隨時混沌境。

只不過，這並非是他悟了混沌法則，而是對於毀滅本源的參悟中，自然而然明悟了《末法之眼》的更高境界，可以在原始繫上直接混沌境。

原始系相比宇宙規則系，確實並不是那麼重視悟，如果說後者是通過解構原理而掌握力量，前者研究的則是單純的運用，能施展即可。

其中蘊含的奧妙的確淺薄。

相對宇宙規則系的突破要求，沒有那麼嚴苛，偶有所，便有了突破的契機。

「直接突破吧。」林衍也沒多想，「原始系突破，雖然不能像宇宙規則系那般帶來質變，但我的靈魂將更強，修行悟自然也就更快。」

他心念一。

嘩！

一座火焰祭壇直接出現在眼前，強大的意志直接喚醒了天界中的青蒼，原始系突破是必須藉助大量珍奇資源的。

青蒼在得知消息的瞬間，頓時就蒙了。

「林衍你要突破混沌境了？」它大驚失。

它可不知道原始宇宙毀滅等一切種種，哪裏能想到林衍這麼快就要突破……可剛是震驚后，立即湧出更大的驚喜。

太逆天了。

實在是太逆天了。

盤王山一脈遭大劫，落在宇宙海，原本以為再無翻之日，可沒想到竟能有如此氣運，在宇宙海中找尋到這樣一位逆天可怕的傳承者！

別說歷代山主，便是建立起盤王山的先祖，怕是都不備如此妖孽的天資和無限的潛力吧！

「開！」

青蒼一聲輕喝，虛空中頓時開闢了一道璀璨的門，連接著「多寶天」位面空間，一道道耀眼華噴吐而出，向著外界飛出。

「嗡……」

烏啟樓中，林衍的神陡然散開，化作無數晶塵埃，將那各種珍奇資源籠罩包裹，隨即重新匯聚組合。

「轟隆隆！」他宛如琉璃般明澈完的軀中，彷彿無窮神國運轉，迅速煉化這那諸多天地寶材，眉心金眼開裂，迸發出蒙蒙金，那威能愈發強大超然。

許久后。

突破一切水到渠。

林衍的靈魂也隨之本質上發生蛻變，這是所有永恆真神在混沌境后都會有的變化，他的思維變得無比活躍，無數念頭生滅。

「好強大的靈魂。」

林衍不由慨。

他清晰覺到靈魂對周圍的應，僅僅一個念頭，他的應能力就瞬間瀰漫，竟遙遙應到宇宙海的無盡深。

這和他維度主宰的特殊視覺不同。

維度主宰，可以看清三千維度宇宙海的一切，世界宛如一「畫卷」，而現在所擁有的，卻是單純的靈魂應，任何混沌境強者都能做到。

甚至整個宇宙海範圍，都能夠應到，只是這種應很模糊，就好像是凡人在高空俯瞰，約約，無法窺得全貌，看不細緻。

同時也很難被察覺。

就像他此時刻意釋放應，界獠就沒有任何覺，界獠的應，林衍也發現不了。

唯有神王，自宇宙規則，才能對任何應都極為敏銳。

若說以前的林衍，如果沒有旋元維度的錨點，想要降下化，也得靠自己瞬移飛行，此時在他的應範圍，卻是都能夠一念之間，縱天地之力凝聚化！

這化雖然弱小，但想要屠戮大批虛空真神，也是輕而易舉！

「不愧是混沌境！」林衍一笑。

不說其他，就以這種能力來說，就絕不是永恆真神所能夠做到的。

這也不意味著……永恆真神和混沌境的差距有天壤之別，否則他也不可能以永恆真神之軀，匹敵大聖。

只是永恆真神混沌境后，對於靈魂確實是一種質變。

反倒是單純的實力方面，並沒有太大的提升。

林衍剛突破，《末法之眼》只是達到混沌境的底線，就算是藉助「毀滅道果」，也不比之前的「碎真空」殺招強上多。

「嗯？」林衍笑容迅速斂去，眉頭鎖。

「這，這是怎麼回事？」

他突破后，習慣地要點開系統，查看是否滿足突破獎勵。

可就在這時，他竟是發現……曾經的「系統面板」，竟是已經不復存在！

忽然間——

林衍所有的記憶，所有的經歷，都在全部重新回放，他的意志，彷彿和天地宇宙都融為一，追溯時間和命運的源頭。

在他的眼前，浮現出無數的場景，在那一幕幕場景中，在上演著他人生中的無數種可能。

在某一幕場景中，他在戰爭中不幸犧牲……

而在另一幕場景中，他功度過戰爭，回到國防大學繼續就讀，在學業期間，金角巨侵略全球，在這場抵金角巨的戰役中，為了全球人類的存亡，地球人類最巔峰的八位強者——默漢德森、伊斯特、特里帕·辛格、賈誼、索科夫、羅峰、洪、雷神選擇了犧牲，讓人類度過了這一場劫難。

直到數年後，英雄羅峰歸來，洪和雷神蘇醒，人類也隨之宇宙星河時代，林衍作為蕓蕓眾生的一員，見證了這一切的發生。

又有一幕場景，他在霧島找到了塔，繼承了隕墨星傳承，奪舍了金角巨……

又或是在一幕場景中，他在黑龍山星域霓星得到了界主「巫崖」留下的念力兵，劫神兵……

……

剎那之間，林衍看到了自己人生的千百種變化，一切都是從最開始的穿越節點開始，一點一滴到現在，出現了無數種可能。

他看到了自己曾經在系統面板中看到的各種機緣，也看到了自己過去未曾發現，未曾發掘的機緣……而在這些的可能中，他看到了他改變的人生。

或好，或壞。

也看到了自己並沒有加虛擬宇宙公司的「選擇」，進巨斧武鬥場，進宇宙傭兵聯盟，進域外戰場……每一種選擇，都是截然不同的命運。

是的。

命運！

命運變化多端，沒有人能夠預測得了，每一個細微的變化，都能夠改變自己的人生。

約約間。

林衍彷彿悟了命運的真諦，可再一回想……他似乎明白了什麼，又似乎什麼都沒有明白。

他抬眸看向這無限的宇宙，一切在他眼中都變了，命運的變化莫測，盡皆在他眼前演繹。

這一刻。

他覺到自己的靈魂無不在，可以滲到各個時空，不再局限某一空間，甚至窺探到一未來。

這無窮的時空，彷彿一條浩浩的河流傾瀉而下，每一個時空，都是一條支流，相互織在一起，映照著不同的倒影。

「命運，到底是什麼？」

林衍卻只到更加迷茫困頓，心中有著一說不清楚的複雜緒，最終徒餘下一聲輕嘆。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