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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我都癌癥晚期了,瘋一點怎麼了》 番外:通關

理完那兩兄弟的口角回來已是深夜。

村子寂靜。

能聽見落雪的聲音。

投影儀開著,正在播放林淺喜歡看的卡通漫。新婚半年的夫妻倆同床而眠,側躺著,枕著他的手臂,思考的過程中略微出神,蔥白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著他的睡袍領子玩。

林淺:“我們明天早點起床。”

傅聿川:“嗯,明早去看日出。”

“還要早點兒。”林淺支起子,低頭看著下方男人俊朗的臉,“民宿的老板說,在日出之前可以潑水冰,我想試試。”

傅聿川溫注視著

他抬起胳膊,佩戴著婚戒的左手拂了拂鬢角的碎發,修長干凈的手指握住垂下的長發,勾到耳后。隨后抱住的肩膀,寬厚的掌心的薄背,將人重新攬回懷里,摟住的同時低頭吻了

林淺喜歡躺在他懷里被他深擁。

很溫暖。

也很有安全

仰起腦袋順勢回吻了他一下,親昵地低著聲音喊了幾聲他的名字。

……

天蒙蒙亮的時候林淺就起了床。

零下十幾度的早晨太冷,傅聿川怕冒,子都讓穿了兩三雙,裹了帽子和圍巾才讓出門。在他去準備熱水的過程中,林淺自顧自地在民宿院子里玩了起來。先是了會兒秋千,隨后去昨天崽堆出來的雪人那溜達了幾下,又拿著塑料玩夾了幾只鴨子。

禾木的雪沙沙的。

不似南方那般

昨天夾了好幾次鴨子都沒型,一打開工里頭的雪就散了。今天帶著“犟種神”用力了好幾個,終于夾出來一個只有半邊的丑鴨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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傅聿川拿著水杯出來時,偌大的院子僅看見妻子的影。蹲在屋檐下的木板過道上,聚會神地夾著鴨子。曾幾何時,連風箏都不被允許放,待在畫好的框架里,重復地進行著沒有未來的人生。

他也看見……

多年前在倫敦他從那臺拍立得相機里看見的景象……

31歲的也來過這里,住著這一間loft套房,帶著那只被養得極好的芝寶貓咪。也在萬還未蘇醒的早晨坐在這個過道上,捧著那臺的相機漫無目的地拍了好幾張照片,然后開始夾鴨子,一個都沒夾起來,全是散的。

傅聿川朝走去。

還未走近,憑著兩人在一起多年的,林淺知道后方的人是他。轉過頭拿著手里失敗的丑鴨子,舉高給他看:“快,昧著良心夸我一句。”

傅聿川:“好看。”

林淺滿意了,笑著站起手去接他手里的熱水。按照網上的教程,拿著燒開的水,用力往上一拋,白水被潑出去的瞬間變的晶狀,洋洋灑灑仿若細小的碎鉆,在晨昏替之際,倒映出遠的晶藍天空。

“是不是很漂亮?”

“嗯,漂亮。”傅聿川應著,拂了拂絨帽子上的白雪。

“你去屋里倒杯冷水吧,我一定要夾幾個完的鴨子。”林淺抓了把地上的雪,這里度低,太干了,所以雪粒子都是沙狀的,很難型。

“好。”

傅聿川走時將相機給了

林淺一邊沿著木棧過道往屋檐下走,一邊低著頭看他幾分鐘前拍攝的視頻和照片。忽地踩到什麼,腳下打,林淺重心不穩跌下過道,倒在旁邊的厚雪堆里。撐著胳膊站起來,瞥了眼剛剛自己走過的地方,明明什麼都沒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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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倒霉了。

平地摔。

林淺拍了拍上的雪,正要爬回木棧道,抬起腳的那一瞬間,余被某張白的相紙吸引了過去。定定地注視著被白雪覆蓋,出一半軀的相紙,鬼使神差地,林淺彎下腰,摘了手套,出手,住它冰涼的棱角,將它從雪里拿了出來。

是一張拍立得的相紙。

空白的。

好像是新的。

林淺盯著手里的相紙數秒鐘,不知從哪冒出來一道刺眼的白下意識閉了一下眼睛,寒風拂面的剎那,腦海閃過無數個畫面:

吊燈墜落,傅寒撲在上,砸斷了他幾肋骨。

中槍昏迷醒不過來。

的丈夫為了救,暗中取骨髓,留下了不小的后癥。他在梨園別墅種了好多玫瑰花,他養了一只芝寶的小貓,他說:“淺淺,我沒有回頭路了。”

我從踏京城那天開始就沒有生的可能。

在走向注定的死亡路上,偏偏遇上了想用一輩子去珍的妻子。人工湖我養了許多品種不同的魚,夠你釣很久了。院子里給鳥雀預留的過冬的家,我重新安裝了幾個,數一數今年來的鳥是不是比去年多了。以后每年的生日禮我都準備好了,韓嫂保管著……

都是千紙鶴。

他親手折的紙鶴,帶著一封信。

每一封信的開頭都是:“淺淺,今年的冬天冷不冷?消消樂通到第幾關了,芝寶是不是長胖了,你每天有按時吃飯嗎?要熬夜,早睡早起才會好,淺淺……”

淺淺……

妻淺淺……

……

“淺淺?”

“摔倒了是不是?”

“傷到哪里了嗎?”

“淺淺?”

悉的氣息與聲音將林淺籠罩,有點恍惚,抬起腦袋,視線由模糊變得清晰,傅聿川那張臉一點點映的眸底,與腦海里閃過的所有畫面重疊在一起。

林淺笑了。

笑著笑著就哭了。

眼淚無意識從眼眶落,滴在傅聿川手背上。他指尖驀地,張了一下想說什麼,就聽見先說:“傅聿川,消消樂游戲我全部通關了。” 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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