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一十章追逐此刻金瓶兒臉上神十分的疲累,像是剛剛經歷了一場大戰,疲力盡的樣子,不過雖然如此,麵對著這些正道弟子,金瓶兒卻仍然還是出了人心魄的笑容,黑暗之中,看去竟是分外的楚楚可憐。
「自然是我了,這位焚香穀的公子,怎麼,我們不過見了幾次麵,你便對我念念不忘麼?」
李洵麵上一紅,退了一步,怒道:「誰與你念念不捨,你這個妖,當初害了我燕虹師妹,如今正要向你討還債。」
說罷,李洵一揮手,形如電,已是向金瓶兒掠去。曾書書在背後皺了皺眉,言又止,而在他旁的眾焚香穀弟子遲疑了片刻之後,呼喝聲中,紛紛也擁了上去,一時聲勢頗為浩大。
金瓶兒哼了一聲,眼裡閃過譏嘲眼,隻是這許多仇人一起撲來,自己此刻又是疲憊之,自然不會是去逞強相鬥。隻見臉上,忽地閃過一剛強,似下了決心,同時一聲輕喝,右手邊緣紫泛起,殺氣大盛。
李洵與金瓶兒手數次,深知這魔教妖的厲害,當下連忙留心戒備,同時發現後風聲嗖嗖,竟是多位師弟都蜂擁而上,李洵這一驚非同小可,連忙出聲喝止,眾人一怔,紛紛停下形。但便在這微微混時刻,突然間前頭金瓶兒紫芒暴漲,如一團紫火焰席捲而來,李洵大喝一聲,擋在眾人麵前,手中仙劍祭出,將這紫芒擋了下來。
隻是這看似威力無比的法,李洵擋下之後,卻突然皺了皺眉,怔了一下,原先預料到的威力竟然如一張薄紙般一即破,看似強大的法瞬間消散,而紫芒背後,金瓶兒的影不知何時居然已經重新消失在了黑暗之中。
李洵臉上鐵青一片,恨聲道:「狡猾的妖,又著了的道,我們快追!」說罷,當先追去,後焚香穀眾人自然以他馬首是瞻,紛紛趕上。曾書書半張了口,想說什麼,但看著人影幢幢閃,隨即無力搖頭,嘆了口氣,向四周小心地看了看,慢慢跟了上去。
李洵對金瓶兒似是極為憤恨,一路追蹤而來,須臾不肯放鬆。其實以金瓶兒的道行本領,若是在平日,隨便什麼時候、地方,算計李洵在先,要想這般神不知鬼不覺的溜走,對來說也並非什麼多難的事。無奈此刻卻是極不走運,一來是在這似乎隻有一條道的古老之中,避無可避;二來不久之前剛剛與那個突然出現的神子,也就是九尾天狐小白鬥法一場,雖然沒有傷,並趁著小白與鬼厲糾纏之時好不容易了,卻被小白那種古怪的法給耗費了大量法力。
要知道小白乃是狐妖一族的老祖宗,一道行修行了隻怕早已過了千年,其道行之高,妖之強,放眼天下也是一等一的人。金瓶兒雖然也是聰慧之極的子,但終究還是在小白手下吃了暗虧,本來這也不算什麼,一來不算丟臉,二來金瓶兒也並未傷,小白也無心傷,誰知卻在這等虛弱時候,竟遇上了李洵等人。
這一路李洵追來,片刻不得息,焚香穀名列正道三大派閥,李洵又是焚香穀穀主雲易嵐最得意的弟子,一修行實不可小覷,金瓶兒幾番用巧或全力賓士,都無法躲過追在後頭李洵的耳目。時間一久,金瓶兒覺自己開始慢慢悶,連呼吸也有些慢慢不勻了。
金瓶兒心中越來越是著急,自從進這鎮魔古之中,怪事是一件連著一件,先是遇到那個神子小白,後來鬼厲又與那神子同時失蹤,剛剛不久之前,這深傳來的異嘯怒吼與熾熱之極的熱浪,彷彿都說明這深似乎已經有人手鬥法。然而金瓶兒幾番思忖,終究不願貿然深,畢竟對來說,可不像鬼厲那般願意甘冒大險深進去,鬼王宗和關係雖然此刻非淺,但也不到為之賣命的地步。
隻是此刻背後有人苦苦追逐,金瓶兒一路閃掠,也不知又向鎮魔古深飛進了多遠。這一個古老山當真深的可怕,從外表本看不出來,覺上這地勢並沒有嚴重向下傾斜的模樣,卻不知它這麼到底通向何。
黑暗中,耳邊風聲尖銳如刀聲,不知何時開始,那陣陣風已經消失了,但是李洵的聲音卻始終跟在後,不曾消失過。
便在這時,前方黑暗之中,忽地竟有個模糊人影一閃,金瓶兒何等眼力,瞬間便看出正是那個剛才讓自己吃了大苦頭的人,也就是九尾天狐小白。
而默默佇立在黑暗裡的小白,似也發覺了什麼,上亮起了一道白的,緩緩轉過來。
「又是你!」小白皺了皺眉,向金瓶兒淡淡道。
金瓶兒去路被擋住,不得已停了下來,剛才已領教過小白的手段道行,委實不敢輕舉妄,隻是此刻前有堵截,後有追兵,一時也為之變。
小白臉上似乎心事重重,看了一眼金瓶兒,沒有讓開道路的意思,彷彿是不願讓過去,正要開口說話,忽然間又是一怔,轉向來路看去,然後忽地冷笑一聲,道:「怪了,今日來這裡的人可真是多啊!」
說話聲中,李洵的影伴隨著呼嘯從黑暗中掠了出來,待看清場中竟然又多了一個絕的陌生子之後,李洵顯然有些警惕之意,沒有立刻對站在前方的金瓶兒出手,而是站住了腳步。
小白向李洵看了一眼,忽地目中一寒,似乎是認出了李洵。片刻之後,隻聽呼呼風聲大作,李洵後的黑暗中又不停閃人影,卻是其他焚香穀弟子趕到了,這些人道行不如李洵,速度也比他慢了許多。
小白目在這些焚香穀弟子臉上和衫飾上轉了一圈,忽地冷笑道:「焚香穀的人?」
旁邊金瓶兒忍不住看了小白一眼,約聽出小白對這些焚香穀的人抱有不滿之意,不心中暗暗高興。
而前頭李洵一時不清小白虛實,而且他也不願在此刻節外生枝,當下朗聲道:「在下李洵,乃焚香穀雲易嵐穀主座下弟子,不知姑娘是哪位?我等並無意冒犯姑娘,隻是這子,」他一指金瓶兒,道:「卻是作孽多端、惡貫滿盈的魔教妖,我等正要將除去,如姑娘沒有其他事,麻煩站在一旁,我等激不盡。」
小白哼了一聲,非但沒有走開,反而慢慢向前走了兩步,淡淡道:「我正是有些事,所以不能走開。」
李洵臉一變,他後眾焚香穀弟子有幾個已然怒聲喝了出來。
李洵沉聲道:「這位姑娘,你維護這個妖,便是與焚香穀為敵,也是與天下正道為敵,你可知道麼?」
小白「哈」的失笑,出白玉也似的手掌,輕輕弄鬢邊秀髮,冷笑道:「與焚香穀為敵?與天下正道為敵?無知小輩,這些早就是你家姑幾千年前玩剩下的了。」
焚香穀眾弟子一起大嘩,李洵臉上也是閃過怒容,隻是他定力畢竟比這些師弟要好,而且一時搞不清楚這個神子來歷分,反而是攔住了要衝上的幾個師弟,寒聲道:「這位姑娘好大的口氣,請問閣下是誰?」
那裡的小白卻沒有回答他,反而看去有些發怔,半晌之後,似自言自語了兩句,忽然卻又是「噗哧」一聲,竟是自己莫名其妙笑了出來,搖了搖頭,低聲笑道:「姑……唉,好久沒這麼說話了,居然連自己聽了都有些回不過意思來,真是……唉,難道真是老了麼?」
說著,臉上笑容慢慢消失,怔怔出神,表看去,竟彷彿有些出神起來。
金瓶兒在一旁為之啞然,一時不知這古怪的人到底在想些什麼。
而前頭李洵脾氣再好,也被小白氣得幾乎要炸開了,怒道:「我好言勸你,你若再不讓開,可不要怪我們得罪了。」說罷,他冷笑兩聲,道:「單憑你剛才那幾句挑戰天下正道的話,我就可以將你擒下,你可不要不知好歹。」
小白慢慢抬眼,向李洵看了過來,深深看了看他,忽然道:「那個小姑娘!」
金瓶兒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,直到小白喊了第二遍,這才怔了一下,愕然道:「你在我?」
小白哼了一聲,道:「不是你我又是喊誰?」說著,輕輕擺了擺手,走上一步,卻是擋在了李洵等人與金瓶兒的中間,道:「你走吧!這些人我替你擋著。」
李洵等人登時然變,金瓶兒卻是大喜過,一時竟有些不敢相信,連忙道:「多謝……多謝前輩。」
說完,生怕這古怪人反悔,連忙閃向前頭黑暗中掠去。
李洵等如何能讓這殺人兇手再一次逃,剛要發力追去,卻隻見白輝一閃,瞬間一片幕已然亮起,擋在了小白前,將去路擋了個嚴嚴實實,片刻之後,金瓶兒的影已然不見了。
李洵直氣得咬牙切齒,回頭對著小白怒道:「你到底是什麼人,為什麼要幫那個妖?」
小白微微一笑,似乎李洵的惱怒在看來,反而更加令高興,悠然道:「我?我是誰你管的著麼你!至於說我為什麼要幫,不為別的,就因為我看你們這些焚香穀的人不順眼。」
李洵和他後所有焚香穀弟子都怔了一下,一時啞然,都說不出話來,李洵忍不住問道:「這位姑娘,難道我們之前曾經見過麼,又或者我們曾經得罪過你?」
小白搖了搖頭,微微翻眼,眼波流,如水一般,角間更掛著淡淡勾人魂魄般的笑容,道:「我們沒見過,你們也沒得罪過我,可是我啊……」微笑著,似乎很是高興的說道:「可是我就是看焚香穀不順眼,你能拿我怎麼辦呢?」
李洵等人當真是氣得牙都了,也不等李洵下令,早有焚香穀弟子怒喝著撲了上去,李洵也不阻擋,這子如此辱罵和挑釁,若還不教訓一下,隻怕焚香穀日後都無臉麵做人了。
黑暗中,隻見著十幾道人影,從黑暗中躍出,向著那片白幕,紛紛撲去,而幕背後,小白的笑容依然,隻是眼之中,更多了幾分嘲諷之意。
風,伴隨著急速掠過的影,化作尖銳的輕嘯聲在耳邊不停呼嘯,不知道有多路途,在腳下紛紛消逝。陸雪琪飛馳在這古老黑暗的之中,向著前方那未知的神而去。
不知怎麼,分明仍不知道,在前方等待著的會是什麼,可是在心中,竟有種狂熱一般的緒,在如冰霜一般的心裡熊熊燃燒,如最熱烈的火焰。
於是飛馳,再也不顧其他。
後的人影都早已消散,剛才掠過一個地方的時候,幾乎是下意識地覺出,那裡的黑暗中彷彿有個影藏其中,隻是這覺轉眼即逝,在那電石火之間,那黑暗中的人影彷彿有些異,隨後似發現了什麼,竟然又消失了下去。
遠遠的後,那陣陣呼嘯而過的風中,不知是否有那麼一聲輕嘆呢?
陸雪琪不知道。
這覺毫也不曾放在心上。
這樣的一生,又會有多的事,或人,值得你這般不顧一切呢?
如果沒有,或許是悲哀吧!
如果有,那就不顧一切吧!
天琊神劍握在手間,綻放出越來越強烈的芒,如同最澎湃的心,轟然閃。
那一片,藍的影,越飛越遠,卻又彷彿,越來越近!
風,還在刮著,
前方的路,依然還黑著,
隻是,終究還會有個人,在這條路的盡頭吧!
飛馳,飛馳,飛馳著……
那一束,綠的芒,在前方緩緩亮起,陸雪琪終於看到了黑暗中第一束的亮,遠遠的,在黑暗中,如一個寂寞的幽靈輕輕徘徊。
忽然停下了腳步,瞬間,天琊神劍上所有的輝都收斂了起來,如悄悄藏的害怕的子。黑沉沉的黑暗緩緩湧上,將的影吞沒,掩蓋過去。
在黑暗中,默默凝視那綠之,在那綠的背後,會是什麼等待著?
是失,還是他?
若是他,又怎樣?
竟為之而猶豫,而躊躇,那充盈心間的狂熱如火焰,依然燃燒而不曾消失,隻是那火焰深,竟還有幾分幽幽的酸楚。
凝視了很久,很久,慢慢的,移腳步,向後退了一步。
是畏懼麼,是退麼?
這一生,還有你不能麵對的人麼?
不能,還是不敢?
緩緩的,有窒息的覺,黑暗在周圍獰笑著,誰在前方?命運從來不曾微笑,誰又能這般容易戰勝自己。不曾畏懼生死,不曾害怕時,可是誰能夠,完全麵對深心?
黑暗裡,一片寂靜。
彷彿又要後退。
看不見的容,又是怎樣的痛楚?
忽地,那熾熱的熱浪陡然出現,在那綠的幽背後,傳來巨大的轟鳴。
赤的火焰,彷彿猙獰的兇手,在這世間猖狂的獰笑,咆哮的聲音,震懾著世間萬。腳下的大地與周圍的巖壁,再一次開始紛紛震,大概是因為接近的緣故,抖的大地震的更加厲害,直令人無法想像,在那火焰深,又會是怎樣的一番景象。
火遠遠倒映,雙眸在黑暗中霍然閃亮。
燃燒的,彷彿是眼眸吧!
淡藍的輝,突然再次閃爍,從黑暗中迸發出來,熱浪滾滾之中,那一個麗影迎風而立,秀髮飛舞。
「轟!」
巨大的咆哮與大地的震如雷神一般,讓凡人驚懼,整座都彷彿在發抖,無數的落石在邊落如細雨,隻是那個影,卻已經消失在了原地。
飛馳,在那如末日一般的景象中,在越來越如瘋狂的落石之中,飛馳著,向著那火焰深,最亮的地方,飛馳而去!
沒人知道,在前方會是什麼。
可是誰又在乎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