崑山路的紅玫瑰茶餐廳外,顧孝仁與陳丘頓推開木質的大門,來到了一個裝修古典的大堂之。
「這裏——」
某個隔間里的眼鏡男揮了揮手,沖著二人打著招呼。
顧孝仁與陳丘頓對視一眼,皆是忍不住角勾起笑了起來。
因為眼下某個傢伙的打扮到真的有些出乎意料,不僅腦袋上套著半個碩大的圍巾,就上都穿著不風的風,整個人看起來不像是個外聯部理事,倒像是個犯罪分子在與同夥接頭。
「你這個傢伙,用搞這種樣子嗎?」
坐下來陳丘頓忍不住搖了搖頭。
「你當我跟你們一樣?」樸世基習慣的推了推眼鏡︰「我可是被放出來的,要是大搖大擺的出現在街道上,外聯部還不鬧翻了天!」
「你那件事兒還沒完?」顧孝仁挑了挑眉。
「當然沒完……」樸世基揮了揮手,召喚了一個侍應生過來︰「想喝什麼儘管點,我請客。」
「一杯白開水。」這是陳丘頓。
「崑山霧峰,加一勺。」這是顧孝仁。
「好的先生,請稍等!」
侍應生離去,樸世基暗自了兜里的紙幣,然後忍不住看了一眼顧孝仁。
「看我幹嘛?」顧孝仁了臉。
「沒、沒事。」
樸世基能怎麼辦?他也很無奈啊!
就不該打腫臉充胖子,這下好了,起碼半個月的飯錢沒了。
「這傢伙是在心疼錢。」陳丘頓了一顆桌子上的果乾塞進裏,說著︰「這傢伙又沒有家,薪水雖然不但揮霍無度,本沒有什麼積蓄,在加上眼下這一檔子事兒,估計他現在連吃飯都費勁了。」
說著,他又看了顧孝仁一眼︰「可不是人人都像你這種價的,一壺崑山霧峰得不錢吧?」
「就是。」樸世基在旁邊幫腔︰「而且我很懷疑,像你現在這種況,大使館敢放你出來?」
他明顯是知道了什麼,暗中查過一些東西也說不定。
「不就是錢嘛,一會兒我買單。」顧孝仁聳了聳肩︰「不過我也好奇,為什麼小王敢冒天下之大不韙,將你這個傢伙放出來呢?」
「小王是誰?」陳丘頓微微一愣。
「我們部里的王委員。」樸世基解釋著。
「這王委員都小王了?」陳丘頓的臉有些古怪,他看著顧孝仁,明顯是一副你特麼飄了吧的表。
「別這樣看著我。」顧孝仁攤開雙手︰「小王他爹讓我這樣的。」
「哦。」
「那沒事了。」
兩人正襟危坐,就在那裏暗自吐著槽。
「先生您的開水。還有先生您的崑山霧峰!」
侍應生送來了兩人點的東西,陳丘頓與樸世基則是毫不客氣的各自倒了一杯霧峰。
有錢喝霧峰,誰特麼還要喝白開水啊,又不是花我的錢!
嗯,兩人明顯想到一塊兒去了,這讓顧孝仁不得不在點上一壺。
畢竟,這茶餐廳的霧峰只能勉強倒兩杯,賊摳!
「話說,哦謝謝。」接過來侍應生再次送來的霧峰,顧孝仁倒了一杯,抿了口才說著︰「話說,你堂堂一個外聯部的理事,你們外聯部的人你不用,為什麼求助我們原國大使館?」
「你當我不想用?」樸世基推了推眼鏡︰「無奈外聯部里有刁民啊。」
「說人話。」
「有鬼。」
陳丘頓似乎早就知道了這個況︰「要是沒有外聯部的什麼人著,不可能有人能在白雲港的眼皮子底下培育尾箕知宴還不被人發現的。」
「而且這個傢伙一定高位,弄不好我們部長都有可能……」樸世基敲了敲桌面︰「就算是那位王委員,我都信不過。而且我懷疑,那個能幹擾我緒的超凡者,說不定就藏在其中。」
「能幹擾緒?」顧孝仁挲著下︰「不過說起來,這個尾箕知宴,到底是個怎麼回事?」
他雖然知曉這東西是某個傢伙的染的,但對對方的來歷他一無所知,對尾箕知宴意義也知之不祥。
而這種科普,樸世基大概是沒有心為顧孝仁講解的,因此只能陳丘頓來說。
「尾箕知宴的來歷,大概要追朔到一千兩百年前,嗯,大概是白雲王朝末期……」
「等等。」顧孝仁打斷了陳丘頓︰「白雲王朝不是三十多年前被雲國干翻了嗎?怎麼又整出了一千二百年前?」
聽到顧孝仁這樣問,樸世基撇了撇︰「不學無、目不識丁、無點墨、碌碌無能……」
顧孝仁臉一黑︰「你特麼在背,一會兒買單你來?」
樸世基閉了,畢竟形勢比人強,兜里沒錢,話不啊。
「孝仁又不是干我們這一行的,怎麼會知道這些事。」陳丘頓則是繼續解釋︰「白雲王朝其實一直都存在,大概存在了至有兩千多年了,哪怕其中數次被推翻,但繼任者仍然沿用著白雲王朝的稱號,直到被雲國覆滅之後。」
「原來如此。」顧孝仁瞪了樸世基一眼︰「這麼說來,你們倒是不地道的,干翻了人家的江山,連個稱呼都不繼承一下。」
樸世基張了張,最後決定忍。
他懶得和這個財大氣的小王八蛋說話。
「在雲國的歷史上,白雲王朝被分為四個階段,大致沿用了第一至第四王朝,而尾箕知宴第一次出現,就是在白雲第二王朝的末期。」陳丘頓如此說。
另一邊,樸世基也忍不住起來︰「說起來,白雲第二王朝的覆滅就和尾箕知宴有些關係,而且,覆滅者的那一方你還曾經與對方照過面。」
「嗯?」顧孝仁似乎想起來了︰「你說的是那隻貓?」
「沒錯。」樸世基扶了扶眼鏡︰「準確的來說,是那位傳說中的靈樞之王,祂覆滅了白雲第二王朝與尾箕知宴,之後創立了靈樞急備會,隨後就不知所蹤了。過了這麼久,想必已經在暗中隕落了。」
「這麼說,靈樞急備會與尾箕知宴的一方還真的是死對頭?」顧孝仁想了想︰「那隻貓難道是發現了尾箕知宴的蹤跡,所以才會在白雲港出現?」
「我調查過,雲國十六年,金雲英曾經回到了西海道,但僅不到一年,他就又返回了白雲港,想必,他當時到了靈樞急備會的追殺。但追殺失敗了……」
「所以有人救了他。」陳丘頓看著樸世基︰「這個人很有可能就是培育尾箕知宴的那群人。」
「但為什麼要救他?」樸世基瞇了瞇眸子︰「還是那句話,他有什麼值得別人救得?他的天賦高人一等?他的才驚艷眾人?他有特殊的背景?還是他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利用價值?」
「你不是查出來一個尹靜賢的嗎?」顧孝仁還記得他上次去外聯部,樸世基訴說的詳︰「那個尹靜賢的,不是他的嬸嬸嘛。」
「不,這不能算作理由。」陳丘頓端起瓷杯,霧氣升騰了他的臉︰「如果是普通人可以,但不是。」
「沒錯,所以金雲英上一定有什麼特殊之。」樸世基如此說。
「那你有什麼線索嗎?」陳丘頓開口問著。
「當然有。」樸世基斬釘截鐵的說︰「我刨開了金原熊的墳。」
刨墳這種事這傢伙竟然理直氣壯!
「然後呢。」
「裏面有一骨。」
「廢話!
顧孝仁與陳丘頓異口同聲的說。
「先別急嘛……」樸世基擺了擺手︰「後來我發現,那骨不是金原熊的骨,而是屬於一個人。」
「嗯?被移花接木了?」陳丘頓似乎想到了什麼。
「沒錯,老陳你猜猜。」樸世基神兮兮的說︰「那個尹靜賢為什麼會這麼做?」
「看來他們的份果然有問題。」陳丘頓大概猜出了對方的份,他手指點了點,看著樸世基︰「但是這一點還不夠。」
「你在看看這個。」樸世基又從懷裏掏出了一卷檔案,在陳丘頓與顧孝仁翻開的時候,他緩緩說著︰「這一份是今年白雲港鋼鐵協會的產能明細表,與市面銷售的名錄對比,最消失了十分之一左右,這可不是個小數目。」
「被他們搞到手了?」陳丘頓稍稍有些驚訝︰「路子這麼廣的嗎?」
「這些東西,都經過白雲東港與南港兩個碼頭出了海,途經茫茫大海……」樸世基已經是面無表了︰「你們猜猜,東西最後會落到那裏去呢?最後落到了派丹島那群叛軍的手裏,變了火槍和火炮,在用來對付我們雲國的士兵。」
「如此說來,他們的份應該無疑了。」陳丘頓下了結論。
「什麼份?」
顧孝仁可沒有他們知道的多,畢竟這兩個傢伙是專門搞報的專業人士。
陳丘頓清楚顧孝仁的短板,因此開口說著︰「除了白雲第二王朝,尾箕知宴最後出現的時間,應該是三十多年前的聖津之戰。
那一次的戰場上,大量的尾箕知宴從地下鑽出,沖了漫天的炮火之中,雲國的軍隊死傷慘重,但最後還是靠著幾家流派的支持,才勉強將其消滅,隨後,雲軍沖了清泉宮,屠戮了白雲王朝的王室,還放火一把燒掉了當時的王宮,而現在所存的那座宮殿,不過是後來重新修建的仿製品。」
「這麼說,金雲英他們是王室後裔?」顧孝仁似乎明白了什麼。
「沒錯。」陳丘頓看著他︰「從後來繳獲的一些資料來看,培養尾箕知宴,最重要的材料就是……」
「華,王室後人年男丁的華。」樸世基補充說︰「這位第四王朝的王室明顯與第二王朝有緣關係,他們的祖上與尾箕知宴息息相關,或者說,他們的祖先就是尾箕知宴!」
「所以,金雲英與金原熊很有可能就是改頭換面的王室後裔,對於某些想要復辟白雲王朝的傢伙來說,他們的作用無可替代。」
「王室後裔的骨骼與尋常人類不同,尹靜賢更不敢將金原熊的真正埋葬在那裏,所以才會來一招移花接木。」
「嗯,這就說得通了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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