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月月問：「最近好像沒有類似的案件吧？那范有蔡應該是頭一回殺人，殺了自己的委託人！他們商量好多錢？」

王冰看了一下聊天記錄，「他們之間還有模有樣地簽了一份合同，這合同怎麼覺像是從網絡遊戲的協議更改過來的？上面寫明報酬二十萬。」

陶月月說：「那范有蔡出這一口氣，二十萬也不掙了，從他作案的狀態看，這人頭腦冷靜、心變態，同時緒波很大……我們居然查這麼久！？」

方野安道：「這也不是我們的無能，主要是這案子太奇葩了點。『免費殺手』的存在干擾了太多。」

陶月月慨，「好麼，兩個殺手，都是不走尋常路的。」

王冰一邊吃漢堡一邊繼續檢查范有蔡電腦上的報，他笑笑，「想知道這位范先生是怎麼踏上殺手之路的嗎？」

陶月月說：「你說說看。」

「容還多，我試著概況一下……他一開始在網上找到一個『殺手聯盟方網站』的網站，在上面申請為殺手，對方以信息費、保費為由，騙了范有蔡的兩千塊錢。」

「等等！」陶月月把電腦拿過來看，「以『為殺手』為餌，來騙錢？還有這種冷門的騙子？」

方野說：「騙子業務很多的，以前還有過一個承諾把小孩培養航天員的騙子網站，就這，還有幾千人上當。他們一個人一整天坐在電腦前面，同時搞十幾個項目也不在話下。」

陶月月說：「真是敢想敢幹！」

王冰說：「『殺手聯盟方網站』是這樣承諾的，面試合格者將被送到基地接為期一年的特訓，合格率70%，為正式編製的殺手之後，每年約接任務三次左右，平均報酬七十萬/次，並永久聯盟的免費醫療、健、理財、司法服務，正式編製的殺手擁有特殊護照，可以進出全世界一百三十多個國家，所有旅費由聯盟保銷。為正式殺手，彩人生！」

陶月月被整笑了，有那麼一段時間，殺手這種職業頻繁出現在各種虛構作品中。

可能比起俠客和超級英雄，殺手離凡人更近一點，同時兼有俠客和超級英雄的一部分特點——神、強大、不世俗約束。

做著危險的工作，拿著高昂的報酬，大部分時間隨意地生活，往往都是俊男，總有艷遇邂逅，他們出手闊綽、個張揚、自由自在、冷酷神，非常能夠迎合普通人的幻想。

這個『殺手聯盟方網站』給出的條件，還真是人啊，想必還是會有傻子上當的。

范有蔡就是這樣的傻子，在網站上和客服聊得熱沸騰，然後先付了38.9元的信息費，在一段時間的等待之後，被網站通知進第一面試，「由於組織的保，採取電話面試的形式」。

電話面試之後，網站要求范有蔡了一千四百多元的保費，然後又是一星期的等待，網站說近期會安排特派員去接范有蔡，但范有蔡得三千六百元的擔保金。

范有蔡似乎發現了，質問客服：「你們不是騙子嗎？」

客服回答：「如果你要這樣想的話，我們也沒有辦法，清者自清，我們這個組織的特殊，肯定要格外謹慎。」

「謹慎ＮＭＬＧＢ！到現在什麼也沒有，就是讓我錢錢，你們是騙子，肯定是騙子。」

「先生，請注意辭職，我提醒你，你在跟全世界最大的殺手機構對話，請保持應有的尊重。」

「我不幹了，把錢退給我。」

「先生，如果你不願意進行這個流程，那我也沒辦法，這次都是組織規定，我是沒有許可權退錢的。」

「把錢退給我！」

到此，對方直接不回復了，方野看到這段記錄，說：「騙子應該都很有經驗，一般對方提出退錢，差不多就是醒了，他們就不會浪費時間了。」

陶月月翻了一下，「後面怎麼這麼多記錄啊？全是罵人的話？范有蔡知道上當之後，一天到晚啥也不幹，在這罵人？」

王冰說：「那應該是一個件，自發送擾信息，他在報復吧！」

陶月月慨，「毫無意義的報復。」

王冰說：「這段聊天記錄是今年三月的，范有蔡自己搞殺手中介是四月，看來他是頓悟了。與其相信有殺手機構的存在，還不如自己把自己包裝殺手。」

方野說：「客源是個問題。」

王冰說：「確實是個問題，看他找的這些人，全是各大網站的噴子，揚言要殺人什麼的，就被他盯上了。倒也花了不時間，才聊到包國常這一個有效客戶。」

陶月月說：「我覺得范有蔡本人神有問題，很偏激，好逸惡勞，活在自己的世界裏。」

方野突然朝窗外瞅了一眼，說：「好像有人回來了！」

三人一起從窗戶看，一名男子鬼鬼祟祟地來到范有蔡家門前，敲了幾下門，然後來到窗戶前，蹦著往裏面瞅，喊：「老范在家嗎？」

陶月月說：「看來是他的朋友，要問一下嗎？」

方野說：「等一會。」

那人見范有蔡不在家，很惱火，朝門上吐口痰，覺得不解氣，又在門邊撒了泡尿，然後走了。

方野和陶月月悄悄跟上，這片小區很安靜，一直跟到巷子裏，方野上前一拍肩膀，男子哆嗦一下，「誰？」

方野亮出證件，「警察！」

「警察！？」男人拔要跑，被方野拽回來，一Ｐ摔在地上。

稍後，他被弄到車上，這男子長得賊眉鼠眼，留著兩撇氣的小鬍子，不安地打量三人。

「什麼名字？」方野問。

「回稟警察大人，我張小六，是賣燒烤的。」

「份證。」

張小六把份證遞來，王冰用警務通一查，小聲說：「有前科，盜竊被拘留過好幾回。」

張小六說：「那是以前乾的事了，我改邪歸正了，現在不……不東西了。」

方野把份證還給他，問：「你和范有蔡什麼關係？」

張小六答：「沒……沒什麼關係，他欠我兩千塊錢，一直不還，我是過來要賬的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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