分明是頭疤臉為錢財劫走了,但卻不這樣說,反倒將自己被救出的功勞都歸功在他上。
表現出恩,便是希他安心,告訴他,不會因為被綁就心生怨恨,想著要剿匪報仇什麼的。
就算不了朋友,也不會輕易樹敵,給自己埋下禍患。
瘦高山匪很識趣,聽懂了顧休休的言外之意,在兩撥暗衛的注視下,恭恭敬敬將送上了馬車。
行至半途,顧佳茴悠悠醒了過來,里布酸的味道令無法呼吸,猛地咳著,卻因被堵住了,發不出聲音,難極了。
待看清楚馬車里安穩坐著的顧休休,連忙咿咿呀呀求助。但顧休休卻好整以暇地看著,托著下,似笑非笑道:“妹妹啊,我剛見到了你的夫君……”
“他上了些傷,但你不必擔心,傷不及命,只是你最近可能看不到他了。”
話鋒一轉,斂住笑意,嗓音中著寒意:“不過,你還可以跑到四皇子府里去見他,就像昨日一樣。”
顧佳茴一整個愣住了。
不知道顧休休是如何得知自己昨日去見了四皇子,更不知道顧休休這話是什麼意思,又是如何從山匪中保住了一條命。
想說話又說不出,雙手被麻繩勒得生疼,里還堵著頭疤臉的布,顧休休也完全沒有想幫解開的意思。
不知過了多久,馬車終于停在了永寧寺不遠,瘦高的山匪掀起車簾:“郎,到永寧寺外了。”
顧休休客氣地道了謝,又麻煩山匪幫顧佳茴松了綁,順帶取回了那一只被口水浸的布。
山匪離開了,只留下姐妹兩人坐在馬車里。顧佳茴這次沒有向之前一般又是哭啼,又是下跪,只是梗著脖子,嗓音沙啞著:“不管姐姐信不信,我并不知道今日會有山匪劫車。”
彈幕隨著的話音,適時飄過——
【我相信佳茴,肯定不知這件事,剛開始被劫持的時候都嚇哭了】
【是啊,要是這件事跟顧佳茴有關系,就不會被山匪這樣待了。話說為什麼不幫佳茴松綁,這一路難死了,顧休休故意的吧】
【佳茴雖然有點小心機,但還不至于害人的地步。顧休休也想太多了吧,佳茴不就是跟四皇子見個面,四皇子是狗男人,佳茴又不知道】
【不要無腦吹顧佳茴了謝謝,要不是我們休崽聰明,今天就被四皇子的計得逞了!為了不讓休崽嫁給太子,竟然用這樣歹毒的手段,ex死了】
【顧佳茴有點腦子吧,除了會被人利用還會干什麼。真不知道這麼降智的人設,怎麼當上的男主】
【太子知道休崽被綁,肯定要心疼死了,嗚嗚我的休崽】
“顧佳茴,你很委屈嗎?”顧休休輕笑一聲,雙眸緩緩看向:“沒有你從中相助,他如何從幾輛馬車中分辨出哪輛車里有我,又如何知道顧家馬車走得是哪條小道?”
若不是顧佳茴將手腕出車窗外,以那串琉璃火珠給山匪打了信號,他們想悄無聲息劫走,怕是沒有那麼容易。
“你為了一個妾室之位,為了一個心里沒有你的男人,次次被利用,被牽著鼻子走。倘若我今日橫尸荒野,你能得到什麼好?”
說罷,顧休休不再多費口舌,將顧佳茴扔在了馬車上,自己下車離開了。只留顧佳茴一人神呆滯,不知在想些什麼。
途中雖耽擱了些許時間,但那瘦高山匪對地形悉,抄近道將們送來了永寧寺,幾乎是老夫人發現了一輛馬車的同時,顧休休就被送到了永寧寺外。
山匪沒敢將馬車停得太往前,畢竟今日太后與眾嬪妃都在永寧寺,寺廟外全是兵與護衛。
下了馬車,徒步走了沒多遠,便看到了一臉肅與焦急,正在與兵涉的老夫人,旁還跟著滿臉淚痕的朱玉。
顧休休加快了腳步,走上前去:“祖母,你在找我們嗎?”
老夫人看見,卡在嚨里半天下不去的那口氣,總算順了下去:“你去哪了?”上下打量了一番,見沒有傷,又想起了顧佳茴:“你妹妹呢?”
人多眼雜,顧休休也不便多說,只是簡略道:“在馬車里,途中出了些小意外,不過沒什麼大事,我跟妹妹都沒有傷。”
老夫人神復雜,點了點頭:“沒事就好。”
“先進去吧,時辰快要到了,你們年輕的郎,要先到華英殿聽和尚誦經半個時辰。”
顧休休應了一聲,扯著朱玉進了寺廟。
朱玉眼里還含著淚,跟著顧家其他奴婢坐在旁的馬車里,誰料就是一個多時辰的路程,顧休休便連帶著馬車一起失蹤了,又驚又怕,擔心死了。
吸了吸鼻子,跟在顧休休后,仿佛生怕自己再離開一下,自家郎便要遭遇不測似的。
看得顧休休既好笑又心酸,拍了拍朱玉的肩膀:“好了,我又沒出事,瞧你哭的……”
話音未落,顧休休看著眼前被擋住的去路,倏忽停住了腳步。
溫公主就站在前不遠,打扮得雍容富貴,涂抹著厚重脂的臉上,帶著一不懷好意的笑:“是顧姐姐啊,真巧……”
許是因為四皇子與貞貴妃的所作所為,顧休休連帶著將溫公主一起厭惡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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