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不是皇帝在這里，貞貴妃便要上去給春芽腦袋上來一腳了。說話便說話，一直瞄是什麼意思，生怕別人不知道們兩個有關聯嗎？

太后畢竟是上一屆的宮斗冠軍，看到春芽那怯生生不停向貞貴妃的眼神，便已經大致腦補出了春芽跟貞貴妃的關系。

雖然不喜歡貞貴妃，但貞貴妃娘家的實力不容小覷，只要不往侄皇后上牽扯，鬧不出什麼大子，便也由著們去了。

春芽結了半晌，就在皇帝要失去耐心之前，貞貴妃溫和著笑容，俯下子，嗓音如清風拂面：“你一直往本宮這里看，是不是有什麼話想說？”說著，輕輕拍了拍春芽的肩膀，猶如安似的：“不急，你慢慢說。”

周圍的人見貞貴妃面對一個小小的宮婢，都如此耐心和善，不由悄聲贊嘆道：“貞貴妃果然不愧是名門出，謝家盡出名士，連郎也是不同凡響。”

顧休休不知何時走到了顧月邊，聽到那時而傳來的贊，不由揚起了畔。

春芽得到了貞貴妃的鼓舞，卻也沒有好些，說話仍是磕磕：“奴，奴婢要告發貞貴妃私通穢后宮……”

說出這一句來，橫了橫心，咬牙將貞貴妃給的話，一字不差地復述了出來：“奴婢今日親眼所見，貞貴妃的赤肚兜卷在經文殿的畫軸中，還有皇上賜之冰硯……貞貴妃也送給了私通的夫，便是永寧寺的住持！”

話音落下，周圍一片寂靜。

貞貴妃面上溫的神僵住，猶如五雷轟頂，子了，手臂緩緩抬起，指向了春芽：“你這宮婢在胡說些什麼？你怎麼可以口噴人？”

永寧寺的住持也快步走了過來，冷著臉對春芽道：“施主，你說你在經文殿親眼所見？那經文殿乃是老衲打坐誦經之，旁人不得隨意進出，你又是如何親眼所見？”

他招手喚來了經文殿的掃地僧，問道：“今日是你守院，你可曾看見過這位施主進出經文殿？”

掃地僧搖了搖頭，如實道：“小僧從子時守夜便在經文殿中，并未見過這位施主進出……”

說罷，他頓了一下，在人群中尋覓了片刻，目停留在了顧休休上：“今日清晨倒是見那位施主來過經文殿遞送經文，剛巧那時住持不在殿，小僧便讓施主將經文送到殿的桌子上。此外，再無旁人進出經文殿了。”

掃地僧雖是如實道來，卻無意間將顧休休推作了眾矢之的。

周圍的嬪妃和士族郎皆是個頂個的人，聽到這里，便也明了過來，春芽沒有親眼看見什麼肚兜和冰硯，本就是得了宸妃和顧休休兩姐妹的指示，在栽贓誣陷貞貴妃。

“太卑鄙了吧，果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，竟是沒想到們姐妹兩人如此歹毒。有本事倒是自己出面來揭發，怎麼還迫一個小小的宮婢頂罪，你瞧瞧那婢都嚇什麼樣子了！”

“可不是嗎！誣陷人也不尋個好由頭，連永寧寺住持一個出家人都敢栽贓陷害，未免太過牽強離譜。”

“依我看，此事怕是宸妃娘娘授意的，那顧家郎陷害了貞貴妃也得不到什麼好，該是宸妃想要爭寵，便要顧家郎助鏟除異己。”

……

即便眷們說話的聲音不大，皆是在悄悄議論，可皇帝畢竟不是個聾子，他原本就沉的臉，在此刻結出了冰霜：“都給朕住口！”

還沉浸在吃瓜看戲中的郎們，此時在恍然想起，皇帝陛下還在一旁，紛紛噤了聲，著腦袋再不敢吭聲了。

皇帝抬手就給春芽來了一掌，直將春芽打得鼻橫流，臉頰霎時間便腫起來了一片紅印：“賤婢，你可知出言不遜，污蔑嬪妃私通該當何罪？”

“昨日貞貴妃房中失竊，被賊人竊走肚兜與冰硯，一早就與朕說了。朕還當是哪個不要命的東西竊走了貞貴妃之……”

他看向了顧月，瞇起了雙眸，聲若寒冰：“不過區區賤婢，怎敢誣陷妃嬪……宸妃你真是好大的膽子啊！”

明眼人都能瞧出來，落在春芽臉上的一掌，那是打給顧月看的。

皇帝本就偏寵貞貴妃，此時寵的心上人遭人污蔑，自是火不打一來。

他轉頭將視線落在了顧休休上，皺眉頭：“除你之外，無人進出過經文殿。朕給你一次機會，你如實說來，那失竊的肚兜與冰硯，可是被你放進了經文殿？”

說是給個機會，但顧休休知道，若是認下半個字，那皇上就像是尋到了機會，定要說品不端，不配為東宮太子妃，要廢除兩人婚約。

佛苑的氣氛劍拔弩張，仿佛一即發。

顧家老夫人站了出來，護在顧休休與顧月前，迎上皇帝凌厲的眼神：“皇上是明君，豈會因一個宮婢三言兩語，便不分青紅皂白，認定是我顧家郎竊走了貞貴妃之？”

一直沉默不發的皇后，此刻緩緩開了口：“本宮以為，這宮婢是人買通，有意挑唆、誣陷宸妃和顧家郎……貞貴妃以為呢？”

貞貴妃沒想到向來不摻和宮斗的皇后，此刻為了挽回顧休休的聲名，竟也是一腳了進來。

心底笑了笑，越多人摻和進來越好，待到們被證據打臉時，便會一并被皇帝遷怒責罰了。

貞貴妃眼中含著淚，卻還是扯出一抹苦的笑意，似是強忍著委屈道：“臣妾亦是如此想的，皇上息怒，這其中怕是有什麼誤會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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