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們沒來得及邀功,又很快被強大的力沖擊開,不知是哪個侍衛腰間的掛劍掉在了地上,元容執劍朝著榻上的西燕君主刺去,作狠戾,殺意沖天,恍若失了理智。
羅一連忙讓侍衛們一起沖上去,擋在西燕君主前。以百敵一,元容看起來勝算不大,但實際上他殺瘋起來,這些侍衛們加起來也不是他的對手。
空氣中飛濺著鮮,與那寒凜冽的劍氣相襯,西燕君主勾著角,微微闔著雙眸,似是在欣賞著這場鬧劇。
眼前近乎是屠戮的一幕,在他眼中,的像是一幅畫似的,紅筆墨勾勒出山峰遠巒,帶著鮮的芬芳和溫度,綻出花來。銀乍現,刀劍相撞,又仿佛是天上才有的仙樂妙曲。
太監羅一適時上前,從蛇窟的柜子里,取出珍藏的酒釀來,心的給西燕君主倒上一杯酒:“圣上,可要溫一溫酒?”
這是西燕君主的癖好,越是在開懷時,便越是要飲酒,還要飲熱酒,酒里添了春合散,在溫熱后揮發藥更快,會讓他覺得.仙.死。
西燕君主正在欣賞眼前的景,哪里等得了溫酒,他手掌一擺,接過酒杯仰頭倒進了齒間,細細一品,笑嘻嘻道:“羅一,還是你懂朕……”
話還未說完,他便覺到腹部一涼,刺痛倏忽從脊背向四周蔓延,漸漸渙散到腰前。他垂首看向自己的前,當看到那一柄又薄又鋒利的劍刃自腰腹間而出,手中的酒杯哐當一聲墜到了地上。
西燕君主緩緩抬起眸來,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那臉慘白的太監羅一:“你,你……”
他一張口,黏稠的就沿著角流淌下來,明明人到致命傷害時,傷口就會從疼痛轉為麻木,可他卻覺不論是后背,還是腹前,皆是止不住火辣辣的燒疼著。
時間仿佛靜止在這一刻,打斗聲也止住了,與元容糾纏在一起的侍衛們,死的死,傷的傷,只剩下十多個慌慌張張,看著西燕君主不知所措的侍衛。
“我?我怎麼了?”
西燕君主嘔了一口出來:“你不是羅一……你是誰?”
“我當然不是你的走狗羅一!”那太監張開口,卻又變作了子的聲音:“我的口技學得不錯吧,西燕君主?”
第81章 八十一條彈幕
聽提起口技二字, 雖然西燕君主從未見過顧休休,但能渾水魚冒充羅一,又一劍捅穿了他的人,子之中, 除了那膽大包天的顧休休, 又還能有誰呢?
認出顧休休的份后, 西燕君主忍不住笑了起來,他笑得前仰后合, 作大的讓前的劍刃跟著一起:“你這個自作聰明的蠢人, 你害死了你的同伴, 等朕死了,你的二叔父和大哥也會一起死……”
顧休休耐著子等他說完, 溫和地解答著他的疑:“我的同伴, 你是說他嗎?”
說著, 指向不知何時從蛇窟里爬了出來的津渡,西燕君主看著那張跟顧休休一模一樣的臉,眼睛瞪得老大,仿佛要凸出來似的:“這, 這不可能……”
津渡抬手撣了撣上的灰塵,捂住那半邊被刻字的臉頰, 似是有些厭棄地瞥了他一眼:“有什麼不可能, 我是苗疆王子, 你難道不知道神之子可以蛇嗎?”
是了, 這就是顧休休找到津渡幫忙的原因之一了。
推斷出,西燕君主會在蛇窟與元容再見——在謝家竹林里被蛇纏住,元容為了分散的注意力,曾跟說過, 他以前也怕蛇。
還說,西燕君主在他面前,將不聽話的男寵扔進過蛇窟中,想要以此威懾他。
西燕君主在元容邊,除了安顧懷瑜這個眼線以外,定是不止一個眼線細作在監視,因此西燕君主肯定知道怕蛇的事。
越是怕什麼越是來什麼,西燕君主會拿住怕蛇,并且元容也知道怕蛇這一點,以此脅迫元容服低頭。
既然已經知道西燕君主會選擇在蛇窟里見元容,那麼就可以順理章的推測出,以西燕君主扭曲的人格,他有極大的可能在元容服后,仍會將扔進蛇窟里喂蛇。
顧休休是真的怕蛇,剛好津渡不但不怕蛇,還會蛇——津渡自然不會將此事告訴了,乃是數年前,顧月未出閣時,曾向抱怨過這件事——津渡故意帶顧月進了有蛇的竹林練琴。
接下來就是一個俗套的英雄救,顧月被蛇纏住了手,津渡為救顧月被蛇咬傷,顧月給津渡吸毒,并親自照顧了津渡大半個月,兩人在此期間迅速升溫。
原本相安無事,直到有一日,顧月本來要隨永安侯夫人去踏青,卻因為天氣原因臨時改變主意,去到了永寧寺找津渡練琴。
而后顧月就在那片竹林里,看到了將數十條五彩斑斕的毒蛇纏在琴弦上,正在與之玩耍嬉戲的津渡——沒錯,他竟然在玩毒蛇!
顧休休聽說的這件事的時候,一開始還有些半信半疑,畢竟所有人都知道津渡是德高重,人敬仰的高僧佛子。
這般品德高尚的佛子,怎會是披著羊皮的大尾狼,明明可以蛇卻故意被蛇咬傷,令顧月心生愧疚,忙里忙外的照顧他那麼多天。
后來見識過津渡的真面目后,顧休休發現阿姐往日對于津渡的評價非常的誠懇——表里不一、不是個好人、一肚子壞水、像個大尾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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