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從應緒凜家裏逃出去,是淩晨三點多。
都不知道自己怎麽會睡著,連日裏神繃到極致,竟然在那麽危險的地方合上眼。
開車回到家,洗了個澡,換了服,將家裏收拾了一下。
早上,去酒店看過優優和新姨,兩人狀況都很好,阮陪們吃了早餐,驅車去公司。
還不確定等著的是什麽樣的局麵,昨天優優被送回來之後,應家那邊一直都沒有反應。
阮一度以為,應緒雲會找上門來要走孩子,甚至都沒敢讓新姨帶優優回家。
可是沒有,應緒雲連個電話都沒打過來問。
是他還不知道發生的事嗎?
阮到了公司,今天有個重要的例會,平時都是應緒雲親自主持,但是今天,沒見他的影。
換了另一位副總主持,氣氛倒是相對輕鬆了許多,最近應緒雲心差,脾氣也差,和他接的每個人都要戰戰兢兢。
阮卻輕鬆不了,因為應緒凜來了。
他遲到了,笑著把要讓位的副總按回去,“我旁聽的,你繼續。”
說著也不介意,隨便找了個側麵的空位坐下來,是真的沒架子,看起來就是單純的來多了解一下公司況和近員工。
他是聰明的人,是會收買人心的,剛來沒多久,私底下對他的風評,其實都超過了應緒雲。
阮卻如坐針氈,埋頭降低自己的存在。
手機在口袋裏震了震,拿出來看了眼。
“早上怎麽自己走了,我們可以一起上班的,大嫂。”
阮生怕旁邊人看見,急忙按掉收起來。
手機剛放進口袋,又震,忍著張,沒去看。
接連來了好幾條短信,阮覺著的已經有些麻,幻覺那震就沒停止過。
不知道應緒凜在會議室這麽嚴肅的地方戲弄幹什麽,幸好會議宣布結束,大家都起往外走。
收拾好也起,餘斜了眼那坐在上麵的人,隻一眼,卻偏偏被他捕捉到了。
應緒凜往後一仰,笑了下,突然出聲說,“阮經理——”
所有人看過來,阮窘迫的窒息,隻好著頭皮迎視他,“小應總……有什麽吩咐。”
壞心眼的男人一秒鍾就換了副一本正經的麵孔,嚴肅地說起公事,“你副組長送來的資料,我專人看了,稍後會有個小型的問詢會,你到我辦公室來一趟。”
別人沒當回事,他的表太正常了,正派至極,旁人聽了心裏還要誇他一句秉公辦事,一點都不兄弟嫌隙的影響。
阮哪看不出來應緒凜眼底的惡劣,咬牙說,“好的。小應總。”
散會後,阮先回辦公室送東西,會議提前結束了,進門的時候,幾位同事正湊到一起眉飛舞地聊天,那表一看就是在八卦。
但是一回來,所有人立刻停了。
大家看的眼神有些複雜,好像有些同,又好像有些奚落。
送完東西就出去了,關上門,屋裏的人又繼續說,“是不知道,還是裝鎮定?”
“肯定是裝鎮定的……昨天大應總在公司停車場,被個人攔著哭訴他玩過不負責,那些不堪目的照片扔得到都是,好多人都看見了,公司今天都在傳,我不信阮還不知道。”
阮靠在門邊,聽完這幾句,離開辦公室去找應緒凜。
的確不知道,昨天到現在,自己的事都焦頭爛額。
難怪應緒雲沒找,他那邊也是有麻煩事發生。
隻是這種手筆,似曾相識。
到了應緒凜辦公室,敲了門,裏麵人懶懶地,“進來。”
阮進,看見應緒凜坐在辦公桌後,在認真地讀們組的資料,他係著領帶,穿著白襯衫,戴著眼鏡,看起來氣質凝練很有學識。
知道應緒凜找說項目就是幌子,走到桌前,直接問,“應緒雲昨天的事,是你幹的嗎?”
“人是他自己睡的,關我什麽事。”他抬頭笑了下,卻也沒否認,“我大哥聰明,他用的招數都是最簡單又最管用的,我不過是著他過河——”
阮不能完全清楚他的套路,應緒凜放下資料,“當一棟房子不止一起火的時候,人就隻能挑最急的地方去滅。”
之前曲繆被應緒雲找來搗應緒凜的發布會,應緒凜都要忘了這號人的存在,報了警之後,曲繆被送進去待了一陣子。
眼下應緒雲為了獲得貸款,跟汪家千金打得火熱,曲繆就了一個被利用完就棄之不管的人。
應緒凜人找曲繆,鼓利一番,曲繆就調轉了方向,豁出去鬧起來,能得應緒雲負責最好,不能也趁機狠敲一筆。
據說當時汪家千金就在車裏,看到了當初應緒雲心拍攝下來的和曲繆的激照,氣得哭著跑掉,還打了應緒雲一掌。
雖然沒親眼看到,但是公司裏各種繪聲繪的傳聞,足夠彩。
阮心裏仍吊著,的案子還沒結束,孩子留下來,看病的事仍急人。
不能因為暫時應緒雲沒空管們母就鬆弛,太多麻煩在上。
應緒凜看眉頭著霾,知道的煩心事,抬手從那份項目資料下,拿出另一份資料來,扔給。
阮看了眼,不可置信,“曼斯教授的診斷書?”
“他看過了你兒所有的檢查報告,做了這個診斷,後麵是詳細的治療方案,你給國的主治醫師,讓他們聯係——曼斯說,你兒的病,治得好。”
阮沒想到,跟應家費盡口舌商量這麽久都解決不了的事,應緒凜兩句話就都給落實了。
阮握著那份治療方案,最後麵是曼斯教授的團隊聯係方式,一時心裏滋味萬千,抬頭看著那頭的應緒凜。
他仍舊懶洋洋的,不像個好人,說,“我是不會放過應緒雲的,你別心疼就行。”
阮沒立場和餘力去心疼別人,將那份治療方案仔細收起來,正不知道要不要和他說聲謝謝,桌後,應緒凜忽然起,從旁拿了自己的西裝外套穿上。
他了胳膊,明明著裝正經,神卻惡劣,“我要出去談生意了,大嫂,過來替我扣下外套扣子吧——這活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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