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48章

趕讓夏珠去喊來了嚴東，對他吩咐下去，火速搜尋三姑娘的下落，嚴東領命出門去了。

薛宸在廊下踱步，想著這件事要不要去告訴長公主和老太君，猶豫片刻後，還是決定現在先不和們說了，一切等嚴東查探回來之後，再做定奪，趕忙又派人去大理寺傳話給婁慶雲知道，讓他趕回來一趟。

沒想到嚴東去而復返，薛宸還沒進屋，看見他進來，不蹙眉說道：「又回來幹什麼，快去呀！」

嚴東指了指後面，對薛宸說道：「三姑娘回來了，不用去了。」

薛宸喜出外的走下了石階，夏珠和蘇苑嚇壞了，趕到旁去護著，薛宸來到嚴東跟前，就打了個照面，然後就經過他，一邊問道：「真回來了？沒傷吧，況怎麼樣？」

嚴東跟著薛宸後，盡職回答：「腳崴了，其他沒什麼傷，倒像是了點驚嚇，我剛出門就遇見他們，沒敢驚公主和老太君，就先把人帶去了花廳裡。」

薛宸停住腳步，回對嚴東問道：「你說什麼？他們？」

嚴東點頭：「是，是一個年輕小伙子送三姑娘回來的，三姑娘穿著男裝，也不算是壞了名聲。而那個小伙兒，夫人也見過的。」

薛宸腦中閃過一個麥的人影，瞇眼對嚴東說道：「不會是……江懷信吧？」

嚴東沒有說話，只是點頭表示正確，薛宸就再也不能淡定了，加快了腳步往前院花廳趕去，腳程本來就快，夏珠和蘇苑一路小跑跟隨，生怕薛宸摔著著，薛宸也知道自己應該慢點走，可是卻怎麼也慢不下來，腦中閃過無數的想法，焦躁的心緒讓沉穩不下來。

趕到花廳院落，就看見江懷信站在門外，刻意與裡保持距離般，看見薛宸他眼前一亮，跑過來對薛宸說道：「夫人總算來了。」

薛宸狐疑的看著他，將他上下打量兩遍，沒有立刻回話，而是先進了花廳，瞧了瞧坐在太師椅上，讓丫鬟給腳踝的姐兒，扶著後腰走過去，問道：「姐兒沒事吧？」

姐兒瞧見薛宸，忍耐的眼淚就落了下來，不顧傷，抱著薛宸就哭了起來，薛宸拍著的後背安了兩句，婁慶雲從衙所趕了回來，幾乎是策馬奔騰回來的，因為薛宸派人傳話，說是急要事，他以為薛宸怎麼了，不敢有任何耽擱，回到府門遇見了在門邊等他的顧超，才知道是姐兒出了事，便又趕來了花廳。

遠遠就瞧見廳裡抱在一起的姑嫂，姐兒哭泣的聲音傳他的耳中，而門外站著一個局促不安的年，這年他並沒有見過，不過，瞧見他腰間佩戴的是汝南王府的木牌，便猜到這人很可能就是江之道的庶弟，江之道離京之前，還特地囑咐過婁慶雲，對他這個庶弟稍加照拂一番。

江懷信不安間，與婁慶雲對視一眼，就趕低下了頭，看起來就像是一副心虛的樣子，婁慶雲走到他面前，二話不說就對他手，怎料這小子手還不錯，居然一個轉就避過了婁慶雲的攻擊，婁慶雲有心試試他的武功，兩人便在院子裡起手來，過招十幾個回合之後，不敢反抗，只是避讓的江懷信才給婁慶雲抓住，單手反剪到了背後。

江懷信雖然憤怒，可也沒有多說什麼辯駁之言，而是低下頭，忍著痛苦，默不作聲。

薛宸從裡面走出來，朗聲說道：「別打了，今日多虧了江兄弟，人家是幫了咱們，你快放手，快放手啊！」

婁慶雲原本也不想打人，只是試試這小子的武功，順便探探虛實，聽薛宸這麼說，心裡也有了數，放開他之後，就指了指屋，讓他進屋說話，畢竟事關姑娘家的名聲問題，總不能在大庭廣眾之下討論。

兩人進了屋之後，薛宸便將門關上栓了起來，嚴東鎮守門外，蒼蠅都被隔絕了。

婁慶雲瞧著那個一男裝，哭的梨花帶雨的姐兒，眉心不免就蹙了起來，姐兒本來就怕婁慶雲，被他這麼一瞪，更加腳了，婁慶雲再一哼，簡直連頭都不敢抬起來了。

「到底怎麼回事？瞧瞧你這什麼樣子？誰教你穿這樣的？還敢私自跑出府去！」

不用婁慶雲多說，姐兒就撲通一聲跪了下來，安靜的環境中，膝蓋跪地的聲音特別明顯，聽得薛宸都蹙起了眉頭，剛要上前攙扶，就被婁慶雲瞪了一眼，就只好收了手，坐到一邊去。

沒想到剛坐下，江懷信就走過去，倒也不說話，就是取了一塊椅子上的墊，放到了姐兒面前，對姐兒指了指墊，姐兒才紅著臉，低著頭，慢慢的將膝蓋挪到了那墊之上，這細皮的，先前那一跪，可真是要了的命了，如今有了墊，倒真是好過了許多，心中激的同時，又不免抬頭看了一眼並不善言辭的江懷信，只見後者鼻眼觀心，直如松柏般站在那裡，一點都不解風，堅如鐵。

薛宸看著這小子的表現，不暗自搖了搖頭，真是送上門的流機會都不懂珍惜……不過，也許他未必喜歡姐兒就是了，雖然他娘的確過撮合他和姐兒的心思，只不過，婁家這麼長時間沒有任何反應，想必他們也該知道婁家的意思了。

婁慶雲瞧著眼前這兩人，似乎也覺得有點不對，遲疑的目在江懷信上轉了兩圈後，然後才看了看薛宸，薛宸揚揚下，讓他先問話，婁慶雲才回過神來，蹙眉沉聲對姐兒問道：

「你倒是說呀，到底怎麼回事？還要我問幾遍不？」

威嚴的大哥讓姐兒到了害怕，了肩膀，小聲囁嚅道：「我，我昨兒收到張公子的一封求助信，他說他快活不下去了，說今日午時之前若在范湖旁見不到我，他就從亭子裡跳下去，我，我害怕出事，這才……我去了之後才知道上當了，可是天天不應，地地不靈，是江大哥把我救出來的，要是沒有他的話，我，我如今只怕……」說到這裡，姐兒又忍不住哭了起來，江懷信低頭瞧了一眼，只覺得這姑娘也實在太哭了，不過，那梨花帶雨的模樣，確實人就是了，仿佛看見哭，就恨不得將那些惹哭泣的人全都綁起來沉河一般，這覺太奇怪了。

婁慶雲呼出一口氣，果然是斬草不除，春風吹又深，他不過一念之差，居然就差點害了自己的親妹妹，又是那個張明清！

指了指低頭看著姐兒哭泣看呆了的江懷信，繼續問道：

「那你呢？別告訴我，你是正巧路過？哪兒有那麼巧的事？」

江懷信被婁慶雲這麼一問，才猛地回過神來，看著婁慶雲，吶吶的說了一句大實話：「我，我不是路過，我是特意跟著三姑娘後的。」

姐兒忘記了哭泣，抬頭可憐的看著江懷信，江懷信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，連忙搖手，說道：「不不，不是的，不是你們想像中那樣，是，是……哎呀，反正，我是從來沒有想過要傷害三姑娘就是了，我前前後後都已經跟了好幾個月了，若我真有歹心的話，早就，早就……」

薛宸到現在，終於是確定了一件事——江懷信不是假沉默，而是真木訥！老實人說老實話，偏偏老實話還都說不好。

婁慶雲也察覺到這個年可能有點傻帽，瞇著眼，危險的問道：「你是說，你跟著後都好幾個月了？」

江懷信雖然知道這個問題這麼回答不太合適，但他天生不太會說謊，心一橫，就點了點頭，說道：

「是。好幾個月了。不過我從未對三姑娘有任何傷害之意，我，我就只是跟著，只是跟著而已。」

婁慶雲抹了抹下，突然覺得有點想笑，想開口斥責江懷信，可在看見薛宸的時候，卻又有點不好意思開口，因為旁人不知道，薛宸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，他當年可不止跟了薛宸幾個月啊……從十三四歲的時候，就開始惦記了……所以，婁慶雲覺得有那麼一點點的尷尬，好像自己做的事，正在被人重複，而別人重複的時候，他卻又猛地發覺這事兒似乎有點不對。

良久之後，才憋出了一句：「你，你跟著幹什麼？」

這個問題問出來，屋的氣氛就更加凝滯了，姐兒的臉紅的像是快要滴下來似的，江懷信也有些局促，支吾了半天，在所有人都等的不耐煩的時候，才木訥的吐出一句：

「我，我娘讓我跟著的。」

「……」

薛宸忍不住轉過頭去呼出一口氣，真是個傻小子，加愣小子，多好的表白機會，居然來一句『我娘讓我跟著的』，他就不想想，他娘讓他跟著的目的是什麼。這要擱在婁慶雲上，早就順桿兒爬上天了，還和你在這裡支支吾吾的嗎？

婁慶雲對江懷信的這個回答也到很意外，他腦中想像了很多個答案，可是卻怎麼也沒想到他會說出這麼一句話來，直接懷疑這孩子是不是傻！

可是誰也沒有注意到，姐兒在聽到這句話之後，眼中閃過的一的失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