卓安烺盯著那罐子裏的黑蟲,許久沒有作。
秦淮和蘭清笳也沒有開口打斷他,而是靜靜地等待著。
他一邊觀察,一邊開口發問,「你們是在哪裏發現的?」
蘭清笳便將他們這段時間的發現盡數道出,包括有關黑鈣土的一切。仟仟尛哾
卓安烺聽罷,當即便得出了一個十分篤定的結論。
「這是生息蠱。」
果然是蠱蟲。
看來他們之前的猜測果真沒有錯。
蘭清笳當即追問,「何為生息蠱?」
卓安烺緩緩道來,「養蠱之人之所以能養出蠱來,需要有很多先決條件,蠱種和蠱引便是其中兩個最重要,最不可或缺的條件。
而一種蠱種,可以與很多蠱引相配對,不同的配對,能繁衍出不同的蠱蟲來。」
蘭清笳對此做出了一個類比,「我明白了,所謂蠱種,就是用來配種的公豬,蠱引就是與之配種的母豬?」
卓安烺的神頓了頓,但還是點了頭,「沒錯,你可以這麼理解。
而且一個蠱引,只能配對一次,待繁衍出了蠱蟲之後就會自行死亡,但一個蠱種,卻能擁有頑強的生命力,輕易不會死亡。」
蘭清笳提出猜測,「這種生息蠱便是蠱種?」
卓安烺再次點頭,「沒錯,正是。」
蘭清笳和秦淮的表俱是染上一抹凝重之。
按照卓安烺所言,這種生息蠱生命力頑強,一隻生息蠱就能源源不斷地和很多蠱引進行繁衍,其影響和威力,可見一斑。
而且,這是不是也說明了,這個在此飼養了生息蠱之人,在其他地方也飼養了更多的蠱引來與之配對?
若不然,對方飼養這麼多生息蠱有何用?
而蠱引的種類繁多,他們現在對幕後之人一無所知,也本沒法推斷出對方究竟都飼養了何種蠱引,又究竟養在了何,自然也就沒法採取任何措施了。
他們都見識過蠱蟲的威力,若此次他們沒有意外中發現了生息蠱的存在,終有一日,那幕後之人勢必會功地將蠱種和蠱引相配對,培養出大量的蠱蟲。
對方養了那麼多蠱蟲,自然不可能是養著玩的,對方必然大有目的,且目的絕對不簡單。
等到那個時候他們才發現,就算想要阻止,也已經來不及了。
若當真如此,那就太可怕了。
想到那番畫面,氣氛頓時變得更加凝重幾分。
蘭清笳想到什麼,再次發問,「這種生息蠱,能直接下到人的上嗎?」
卓安烺搖頭,「據我所知,並不可以。」
蘭清笳聞言,微微鬆了口氣。
但也只是稍微鬆了口氣罷了,就算這種生息蠱不能直接下到人的上,其威力也絕對不可小覷。
卓安烺便立馬出聲提醒,「只是,但凡是蠱,都帶著毒,所以一旦沾染,便會有命之憂。」
「我們知道。」
關於這一點,他們已經用生命做了驗證了,對於這種蠱的毒的威力,他們早已心存敬畏。
蘭清笳指了指明罐子裏的那隻生息蠱,「像這樣的生息蠱已經養了嗎?可以和蠱引配對了嗎?」
卓安烺搖頭,「從它的型來看,這尚且是一隻年蠱,而不是一隻年蠱,還不能配對。」
蘭清笳又看了一眼那隻跟自己大拇指差不多的生息蠱,滿臉驚愕。
「它的型已經這麼碩了,竟還只是一隻年蠱?那年蠱究竟得多大?」
「至比這大一倍。」
蘭清笳想像了一下那個畫面,頓時覺得胃裏更加難了。
這種生息蠱現在這樣已經很醜了,再長大一倍,其醜陋與噁心程度,豈非也要翻倍?那簡直是一種視覺和心理衝擊上的災難。
不過,往好的方面想,這至說明他們發現的蠱種都尚未長,那幕後之人也尚未來得及配對繁衍出真正的蠱蟲。
現在他們已經及時地發現了生息蠱的存在,宋瑾南也研製出了那種能將它們引出來的藥,整局勢對他們來說已然是一片大好了。
蘭清笳將宋瑾南的研究果告知了卓安烺,末了問,「除此之外,你還有沒有什麼其他辦法能更方便快捷地把它們殺死?
目前我們雖然有了法子能把它們引出來,但那藥要研製起來太過複雜和麻煩,且把它們弄出來之後我們要殺死它們也需要費一番工夫,還有被誤傷的風險,此法也並非上上之策。」
卓安烺想了想,道:「蠱蟲分很多種,有攻擊類,防類,治療類,也有消耗類。
其中,消耗類的蠱蟲名玉焚蠱,有玉石俱焚的特,它們在攻擊對手時,往往都是以消耗自命為代價。
這種蠱蟲對外界事的攻擊是無差別的,同為蠱類,它們也同樣會發起攻擊。
這種玉焚蠱,便是所有蠱類的天敵。
若是我們能有玉焚蠱,這些生息蠱便可盡數消滅,而玉焚蠱本也會一同毀滅。」
秦淮和蘭清笳聽得可謂是大開眼界,他們又連忙追問,「那你知道玉焚蠱如何飼養嗎?」
卓安烺:「不知。若我知道的話,早就飼養出來作除蠱之用了。」
秦淮蘭清笳:……
所以,說了也等於沒說。
轉念一想,他不知道也正常,他若是連這個都知道,那就屬實有點可怕了。
不過,他現在所知道的也已經不了,簡直稱得上是蠱蟲的百科全書了。
蘭清笳不問,「你怎麼知道得這麼多,這麼全面?」
卓安烺回答得很是坦然,「是這些年我去向南疆的老人們打聽的,皇上既然派我去除蠱,我就要把這件事做好。
要除蠱,首先就得了解它們,知它們的特,不然,連蠱蟲出現在我面前我都不認識,又談何除蠱?」
也是,所謂知己知彼,方能百戰百勝。
要擊敗對手,第一步就是得先了解對方,不然,就只能兩眼一抹黑,徹底抓瞎了。
卓安烺當初能考上狀元,腦子是絕對聰明的。
他要做一件事,只要他有心,就多半能做。
尹玉榮和紀盛祠在旁邊,完全被襯了背景板。
兩人一邊聽著卓安烺的講解,一邊在心中暗暗汗,跟卓安烺比起來,他倆就是妥妥的差生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