卓安烺聞言，這才急忙收住話頭，不再多說那些激客套之言，直接把話題轉到了正事上。

「其實，我是想向二位打聽一些有關攸寧之事。

當我從子鶴的口中得知了的存在時，曾向他請求過，希他能收養攸寧。

但是當時子鶴直言拒絕了，並且，他當時便已經著手為攸寧的去進行安排。

當時我們決定的，是將給我們共同的朋友嚴冠達所收養，他的確是最好的選擇。

但為何現在，卻到了雲家，被子鶴收養了？

我並不是擔心子鶴會對不好，我只是想知道，在嚴家究竟發生了些什麼？是不是，了什麼委屈？」

卓安烺一番話說得真意切，說到後面，他的語氣已經有些不大平穩，帶上幾分急切。

他心中其實很害怕聽到一些不好的話，但即便如此，他還是必須要尋究底，弄清楚以前究竟發生了些什麼。

若此事是他多想了，那自然再好不過。

若並非如此，就算他現在不能做什麼，以後，他也定要竭盡所能去彌補。

秦淮和蘭清笳其實對於他要問的問題早有猜測，果然如此。

二人見他這般焦急懇切的模樣，心中對他反倒又多了幾分改觀。

別的不論，至他是個真心在乎自己孩子的人。

如果他有機會像尋常人那樣生活的話，他定然會是個十分稱職的好父親。

便是沖著這一點，在這件事上，秦淮和蘭清笳也都不會為難於他。

嚴攸寧在嚴家的確到了一些不好的對待，卓安烺知道了之後也必然會心中難。

但這是他自己要求知道的，且他一個大男人，不至於連這點子承能力都沒有。

所以，他們也沒有刻意地去瞞什麼，直接就把自己所知道的道了出來。

蘭清笳只是平靜地口述事實，盡量公正，沒有摻雜進什麼私人的緒和觀點。

卓安烺聽了之後，卻早已經雙拳握，雙目赤紅了。

原本他們以為嚴冠達會是攸寧最好的歸宿，畢竟他也算是知知底之人，且多年無子，即便攸寧是孩，他也不曾嫌棄，而是願意收養。

但沒想到，世事難料，他們所以為的最好的選擇，最終還是敵不過現實。

誠然，嚴冠達這麼多年能有一個自己的孩子，卓安烺也很為他高興。

他更偏疼自己的孩子，卓安烺也覺得是人之常。

但攸寧到底是在他們家中養了這麼多年，就算沒有緣羈絆，也或多或有了吧。

他們怎麼能一朝之間就變了臉，完全將冷待？

當初，攸寧必是子鶴親自送到嚴家的，嚴冠達在冷待的時候，難道就完全沒有顧及到子鶴的分嗎？

其實蘭清笳並沒有講述得太細，因為自己所知道的也有限。

但卓安烺卻能想像出攸寧在嚴家的待遇，若非嚴家真的做得很過分，依照子鶴的脾，也不會直接把人帶走，甚至直接收養了。

卓安烺的腦中已然浮現出了很多嚴攸寧在嚴家備欺凌，眼淚汪汪的畫面，當即便覺得心口一陣發堵，刺痛。

那麼乖巧，那麼聽話，他們怎麼忍心對不好？

卓安烺的拳頭握得咯咯作響，臉上也浮現出了憤怒的神。

秦淮和蘭清笳見他如此，心中也不免生出幾分慨。

對於嚴攸寧在嚴家的遭遇和經歷，其實他們也是同和心酸的，畢竟嚴攸寧那孩子他們都見過，的確是十分乖巧聽話惹人憐的。

而且他們為人父母，聽到此類消息就難免會自我帶到自家孩子的上，也自然更能同，對於那些苛待孩子的人，也會十分深惡痛絕。

但是，他們還非常理智地提醒卓安烺，「我們都很理解你的心，但是，你要明白你現在的境，現在的份。」

卓安烺聞言，握的拳頭這才緩緩放鬆，原本憤怒到恨不得直衝腦門的怒氣也終於慢慢被了下去。

他深吸了一口氣，努力調整著自己的心，這才開口。

「王爺王妃提醒得是，我明白自己的份，更要明白自己什麼事該做，什麼事不該做，什麼事能做，什麼事不能做。」

他們見他恢復了理智，心中也略微放心幾分。

卓安烺是個心堅毅之人，也是個理智冷靜，能看清自己的境之人。

他既然能想清楚自己什麼能做，什麼不能做，那就定能做得到，不會做出什麼不該做的逾矩之事。

雖然卓安烺的境如何跟他們沒關係，但是出於道義，他們還是要提醒一二。

再者，卓安烺現在對朝廷來說也還是有用之人，從功利的角度出發，他們自然也不希卓安烺再行差踏錯，讓朝廷白白失去這麼一個臂膀。

卓安烺再次沉聲開口，「我不會私底下去做什麼，我會竭盡全力，為皇上辦好這樁差事，立下大功勞。m.

屆時，我會向皇上求一個恩典，希他能恢復我的份，讓我為一個明正大的自由人。

那時候，我才有資格明正大地出現在攸寧面前，就算我不能告訴我是的父親，但我就算能以一個沒有緣關係的長輩的份出現，我也心滿意足了。

若是我的這個功勞還不夠，還不足以讓皇上給我這個恩典，那我就會再多多努力，多攢功績，一樁樁，一件件，一天天慢慢地攢，我相信，總有一日，我能攢夠能讓我明正大站在面前的機會。」

卓安烺的這番話說得鏗鏘有力，足以可見他的決心。

秦淮和蘭清笳聽了，也不由微微愣住。

又見他這般態度堅毅，二人心中不覺也生出了微微。

他若是當真有這番決心，這番毅力，真正按照他所說的這番話去實踐，那不管他最後究竟能不能攢夠恩典，讓熙元帝徹底赦免他的罪行，他們也都佩服他的決心。

日後，嚴攸寧就算知道了自己的父親是他，想來，也必然不會以他為恥，而是會以他為榮。

可以說，嚴攸寧這個兒，了卓安烺的救贖。

若不是有了這麼一個兒，也就沒有現在的卓安烺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