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位爺爺不對手裏的便簽興趣,反倒對夏雨和龍真廷之間的關係很興趣。
夏雨只好據實以告,心裏清楚,能跟龍真廷走得近的人,一定是有本事的人。跟他們打好關係不會吃虧,哪怕以後自己不在家,弟弟也可以接替下去。
「哦!這麼說是你救了老龍王一命,進來吧!」老人把夏雨和夏子玉領進院門,才打開手裏的便簽,看完,眼底著不可思議,「小姑娘!你懂醫?居然連老龍王的風病都瞧出來了?」
夏雨怔了怔,謙虛地笑了笑:「懂一點兒。」
老人雙眸一亮,臉上劃過一抹疑:「那我考考你,請跟我來。」
懂一點兒?懂一點兒的人會一眼看出老龍王的風病?夏雨!好名字!
過了院子進了廳,老人讓夏子玉待在廳里不要,指使小喬把背筐放下,跟他進屋。
不疑有他,小喬跟著進去了。
房裏點著很好聞的熏香,嗅了嗅,是提神醒腦的檀香。
應該是品級頂好的上乘貨,一般地方不多見。這種東西很是金貴,不是普通人能夠接到的。
前世夏雨跟許多達貴人打過道,自然也知道了一些上層界面的東西,不止有檀香,還有許多別的東西。
只是這位老人出現在他們縣這麼窮鄉僻壤的地方,卻用著這麼好的檀香,看起來真是有點格格不。
不過這不是該關心的,需要關心的是老人要帶去見誰。
屋裏有個書架,擺滿了書。
書架後面是一張床,雕花描金,掛著雪白的蚊帳。
蚊帳是放下來的,約約裏面躺著一個人。
老人來到床前,掀開蚊帳,示意夏雨過去:「你給把一脈,看看他是個什麼癥狀。」
抬眼瞟了瞟老人,夏雨知道他這是要考自己呢?也沒客氣,落落大方地坐下來,拿過床上人的手,把起了脈。
床上躺著的是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,長的明目清秀,白白凈凈的,一看就是個養尊優慣了的富家爺。只是他的面部表卻有些扭曲,睜著眼睛,像是被什麼東西驚嚇到了極致。
半張,彷彿忘記了呼吸。
別看他眼睛是睜著的,可人已經於了一種昏迷狀態。
把完脈,夏雨沒有馬上開口,示意老人出去再說。
老人點頭,把蚊帳拉好,跟著走了出來。
「怎麼樣?看出什麼來了嗎?」一出了房門,老人就迫不及待,饒有興趣地問。
床上躺著的是京都邱家的大爺邱穆軍,三天前派人送到了他這裏。
老人姓方,方景源,是一位國醫,在京都貴圈很有名氣,也是被活迫害離了京都的牛棚佬。半年前才被人弄進了這座小院,安安穩穩地過了幾個月舒心日中。沒想到邱家就找上門來了,給他送來了一個大難題。
邱穆軍睜著眼睛昏迷不醒,從脈象上看,本就看不出什麼,跟個正常人沒什麼區別。
可偏偏人卻昏迷了,還把表做的那麼恐怖,像是見了鬼一般。
方景源苦惱了三天,一點辦法都沒想出來。見了龍真廷的便簽,說這小姑娘會醫,他抱著不信,試探,死馬當作活馬醫的態度,讓給邱穆軍把脈。
只要能說中一句,那就說明小姑娘還是有點手段的。
「病人脈象平穩,無大礙。只是心跳過快,面目驚恐,估計的不錯,他這是遭人暗算,中了一種毒。」
「中毒?」方景源蹙起眉頭,仔細把自己知道的毒都思索想了一遍,想了許久都沒想出來是什麼毒,「小姑娘!你確定病人是中毒?中了什麼毒?」
「離心蝕骨散。」
「你確定?」
「確定。」
一聽這個名字,方景源什麼都沒說,飛跑著進了自己的書房。離心蝕骨散,古醫毒譜上有記載過,自己怎麼就沒想到呢?他得去翻翻。
夏子玉見姐姐說了一句話就把那老爺爺給嚇跑了,角很不自然地搐了好幾下。
「姐!那爺爺是怎麼回事?怎麼走了?我們的草藥他到底要不要?」
「別急!他肯定會要的。」夏雨很清楚,這位老人肯定還不知道床上的年輕人是中了毒。
也肯定是去找什麼證據去了,這是不相信自己一個小姑娘的話,要用其他東西去佐證。
也對。床上那年輕人一看就非富即貴,要沒有十的把握,估計他也不敢輕易下手。
「子玉!我們坐下來等一等吧!」夏雨自來地招呼著夏子玉坐下,靜靜地坐著。
約莫二十分鐘過後,方景源回來了,神凝重,眼底著驚喜,不解的複雜緒。
「小姑娘!看來你的判斷很準確,我需要解這種毒的藥材,你能給我找全嗎?」眼下的國營藥店一般常見的草藥會有,比較特殊一些的那就本沒見蹤影。
他不得不拜託眼前的小姑娘,既然知道是什麼毒,自然也明白需要什麼藥材。離心蝕骨散的毒雖然難解,可所需的藥材卻不是十分的難找,無非就是要把控住葯的份量和方法。
「爺爺!您還是寫一份清單吧,我好教我弟弟辨認。以後我要去省城讀書,您需要什麼,我都會代給我弟弟,最常見的也會教給他。」
看了眼小姑娘邊的小男孩,方景源微微頷首,笑著說:「一會兒我寫給你們,我姓方,就我方爺爺吧!小姑娘!你怎麼要去省城讀書?考上大學了?」
夏子玉飛快地接了一句:「我姐嫁到了省城,不得不去哪裏讀書。」
嫁到省城?方景源覺很惋惜,本來還想著要收這小姑娘為徒呢?誰知人家結婚了,那這種事就不好開口了。
嘆息著去書房裏寫了一張所需藥材的方子,代:「不必要炮製,直接新鮮的送過來,我自己弄。」
「好的!方爺爺!謝謝您!」接過方子,夏雨指著背筐里剩下的藥草,「爺爺!這些您要嗎?」
「要,我包圓了。」掏出五塊錢來塞夏雨手裏,「小姑娘!床上的人如果能醒,你功不可沒。」
夏雨笑笑,一副深藏功與名的淡然。
「方爺爺!您過獎了,我不過就替他把了一脈,哪裏來的什麼功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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