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、什麽?”老夫人先是不可置信,隨即臉更冷了幾分,冷哼一聲,“鬱公子,你知不道你在說什麽?我們阿音是招贅婿,並不是嫁人!還有,你們鬱家門檻高,我們高攀不起!”
“來人,送客!”
......
後院,段司音剛打發了一位靦腆的小公子,就聽丫鬟氣籲籲地跑過來稟告道:“表小姐,你快去看看吧!剛才鬱大公子來訪,老夫人不知為何突然發起了脾氣,看起來被氣得不輕呢!”
鬱泠澈?
他怎麽來了?
外祖母一直對他針對那五個舅舅的事耿耿於懷,能放他進來已經是給鬱家麵子了,不知他又說什麽惹惱了外祖母。
段司音趕忙朝著木樓走去。
然而等來到院子裏時,聽到的卻是外祖母爽朗的笑聲,以及男子如泉水般悅耳寧靜的淺笑聲。
一踏進屋,就見他們二人其樂融融地坐在桌前,哪有丫鬟所說的大發雷霆。
看見一襲晚煙霞紫綾如意衫的子走進來,二人同時朝這邊看過來。
一人眼含慈祥喜悅,一人眼裏深邃和。
“剛才隻顧著說話了,都忘了喝藥了。音兒,你陪鬱公子聊一會,我先去喝藥。”見一來,老夫人便起準備離開。
段司音:“......”
緩緩將視線落在已經站起了的鬱泠澈上。
男人上依舊著清冷,但他眉眼卻如春風。
“阿音。”他輕聲喚。
聽見他的聲音,段司音的心口莫名了一下。
淡淡點了點頭,來到座位前,隨口問:“你怎麽來了?”
看著這般恬淡平靜的模樣,鬱泠澈的心口像是被人生生撕裂開來。
這三天裏,他每一日都過得無比的煎熬。
他本還想徐徐圖之,慢慢讓接自己的。
可是沒想到這麽快就開始招親了。
也沒想到竟然會心甘願的麵見那些前來的公子。
得知消息的那一刻,他差點瘋魔。
自知道招親的第一日,他便像是跌了萬劫不複的地獄裏......
心皆似被淩遲,就連每一口呼吸都帶著煎熬和絕。
他等不了!
他也接不了!
他接不了就那麽嫁給了一個不認識的人。
從前嫁給上瑾,他尚且能全。
畢竟真心傾慕那個人。
可現在,更像是隨便找個人親。
那麽.......為什麽這個人不能是自己?
他眼裏極力製著險些失控的灼熱和瘋狂,角噙起溫和的笑,免得此刻的自己嚇著眼前人。
他的嗓音如同琴音般和,可聲音裏又似乎帶著一輕。
“我第一次見你......是在十五年前的時候。那日正好是上元節,你一人在河邊玩水......”
“我弟弟小時候生好頑皮,就拉著我一起找你來玩。”
“那時候的你活潑可,一雙眼睛像是天上的星星一樣,璀璨而純真。”
“我自小深胎毒的折磨,所以言寡語,隻在一旁看著你們二人玩。”
“而那日一別,我第二次再見你時,已是十年之後。”
“長期病痛的折磨,令我痛不生。而父母家人也整日為我提心吊膽,寢食不安。所以......”
那段記憶是埋在他心底裏的一倒刺,不願,也不願提及。
但他還是講了出來,“所以,我找了一僻靜的地方,選擇自我了斷。”
“也正是阿音你......那日不但救了我,還為我解了纏著我多年的胎毒......”
“起初,我隻是出於激,才在背後默默關注你,協助你的手下紅雪。但慢慢的,那份恩跟著變了質,我貪心的想要得到更多......”
他的氣息微微凝了一瞬,再開口時嗓音沉緩了幾分,“可這時.......一道賜婚的聖旨斬斷了我所有的妄想。”
他朝更走近些。
“可你離開後,埋在我心底那份思念和執著卻與日俱增......”
“我忙時想的是你,閑時想的還是你。”
“醒時是你,夢時也是你。”
“那段時日,竟比我胎毒發作最厲害時還要難以忍和煎熬。”
他嗓音沉啞,似乎又回到了那個絕的時候,“所以,我去找了與你關係最好的姑娘。”
他抿了抿,聲音輕了些許,“後來,我便代替了夙祈的位置。”
“之後幾年雖然過得不算太平,可卻是我最充實滿足的時候。”
他靜靜盯著那雙清澈又似有著駭浪的眼,神認真而虔誠:“阿音,如果你真的在找一個人陪在你邊,那那個人......”
“能不能是我?”
段司音眼裏帶著震驚,抬首看向他的眼。
男人那雙眼似浩瀚的蒼穹,有著吞噬一切的黑暗,目地鎖著眼前人,那抹來自靈魂深的哀求如同深夜裏的孤燈,令人為之容。
強下心頭那份不平靜,微微蹙了蹙眉,道:“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?”
鬱泠澈明白這麽問的意思,字字句句鄭重道:“阿音,我一直都清楚自己在做什麽。從前是,現在也是。”
“隻要你同意......我願意贅,並且願以鬱家一半的資產作為聘禮。”
段司音再次怔愣,但很快移開視線,聲音跟著清淡了幾分,“鬱公子,先不說你是你們鬱家的長子,鬱家將來的重擔自然離不開你......”
“再有這些年你一直追隨著我,致使你無暇顧及你們鬱家。現在你又有心贅府,還要帶走你們鬱家一半家產,你父親母親當真會同意?”
鬱泠澈視線輕地凝在的臉上,“莫說一半,就是你要全部,他們也給......”
之所以不是全部,是因為他怕這樣會引起上謹和朝廷的忌憚,反給帶來不必要的麻煩,並非是他不舍。
他的嗓音溫細膩,令人聽著舒緩而安心,“父親母親十分欽佩敬重雁老板,也折服於高潔似月的品格。他們知道我喜歡的是你,都隻覺得是我高攀。我們若結親,他們高興還來不及,區區金銀之又怎會舍不得?”
段司音眼裏漫含驚訝。
這鬱家果真與其他世家大有不同。
竟能做到開明至此!
怪不得曾在鬱府的時候鬱老夫婦看的眼神溫和中著恭敬,激中又帶著小心翼翼。
當時隻以為他們隻是為了讓盡力救治自己的兒子才如此。
原來他們早就知道就是雁老板......
“你是雁老板的事不是我跟他們說的,是父親母親自己派人查到的。”
鬱泠澈趕解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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