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先上車吧。”商靳之輕推著的手臂要上車。
明嫣也不傻,這個時候遇到商靳之,不可能是巧。
婉拒了商靳之的好意:“我自己打車就行。”
商靳之撐著傘,態度也堅持:“雨天不好打車。而且,我答應過霍璟川要照顧你。”
“商先生……”
明嫣話還沒說完,后面堵著車的司機已經不耐煩地按喇叭。
還有的司機探出個頭:“喂,你們到底走不走啊!你們不趕時間,我們趕啊!”
“就是啊!小兩口吵架,回家吵去,不要耽誤別人的時間啊!”
商靳之被這麼一說,神不改杵在原地,大有跟耗著的意思。
而明嫣臉皮子薄,實在沒辦法,最后上了商靳之的車。
而這一幕,遠遠落在拿著雨傘走出霍氏大廈的霍錚寒眼里,面越發地冷沉。
……
明嫣剛上車,商靳之就立馬把車子開走了。
他邊開車邊說:“你的左側有紙巾,可以用。”
“謝謝。”明嫣了幾張,整理下上的狼狽,又報了個地址。
商靳之側眸看了一眼:“我沒打算送你回去。而且,我也不是你的司機。”
“你想干什麼?”明嫣頓時眼神充滿戒備。
“別張,我只是帶你回家。不會對你做什麼。”
聲音落下,車子已經抵達一間歐式別墅門口。
別墅門自應打開,車子駛了進去,最后停在一個小池塘前。
商靳之從車子屜里拿出幾張空白的A4紙遞給明嫣。
“會折船嗎?”
明嫣愣了下,婉拒:“商先生,我現在只想回公寓洗個熱水澡。還有,我不是小孩,對雨天玩紙船沒興趣。”
商靳之什麼話也沒說,干脆自己折了一艘紙船,推開車門下車。
明嫣沒辦法,只能跟著他下車。
商靳之把紙船放在池塘里。
他指了指漂浮的紙船,用剩下的碎紙紙團,丟到船上。
“現在的商場環境里,每個企業,都像這艘風雨飄搖里的紙船。本要運行就不容易。”
明嫣側眸看了商靳之一眼,發現他神專注,似乎真的是在認真講解這件事。
明嫣重新把目放在紙船上,耳邊響起商靳之平靜如水的聲音。
“必須往船上加合適的人,這艘船才能運行起來。”
這個時候,商靳之還在不斷往紙船上加小紙團。
可紙船依舊隨著微風漾著,半點要往下沉的趨勢都沒有。
商靳之卸了一個金屬袖口:“這是我很喜歡的一個人。”
說著,他把袖扣放在了紙船上。
紙船沒有沉。
他又卸了一個金屬袖扣加上去:“這是對我有恩的一個人。”
紙船往下沉了沉,打了船。
商靳之又拿出一個打火機,放上去:“這個是很重要的客戶塞進來的關系戶,我拒絕不了。”
可這時,整艘紙船沉了下去。
明嫣只覺得自己的心口也跟著沉了下去。
想張口辯解什麼,卻什麼都說不出來。
“你能說是最后這人把整艘船給垮嗎?
不,是每個錯誤的人。
沒有那個我喜歡的人,沒有那個有恩的人,這艘船不會往下沉。”
商靳之深看著明嫣的眼睛,目是跟霍錚寒的同等犀利。
他們都是同類人。
極其冷靜又極其無的人。
“可……如果只有一個呢……”
商靳之笑了笑:“任何一個企業里,管理層都不敢說,里面只有一個人是不合適的。
明嫣,心的人,拒絕不了一個人,就會拒絕不了后面的人,最終的結果就跟這艘船是一樣的。
所以最好的做法就是從一開始,嚴格把控,全部拒絕。”
明嫣其實懂這個道理,只是狠不下心而已。
抬頭看向商靳之:“那商先生不會覺得太殘忍嗎?”
“如果做不了,以后會面臨更大的殘忍。對所有人都不公平。
踢掉一兩個不適合的人,或許能保住一個大企業幾百人的生計問題。
但如果放任不管,到時候的損害的是更多人的利益,上位者從來都要懂得抉擇和取舍。”
“取舍……”明嫣呢喃著這兩個字,好似有那麼一瞬,突然懂了,激地跟商靳之道謝
。
商靳之還想說什麼,不遠就響起了商老太熱的聲音。
“啊~小嫣,真的是你!”
商老太欣喜若狂,快步走來,一把抓住明嫣的手臂,激地跟商靳之說。
“就是上次扶的人。傭人拉肚子,在外面摔倒了,都沒人敢扶我這把老骨頭,是小嫣扶我起來,送我去醫院的。
之之,你真的幫把人給找到了?真的沒白疼你。”
商老太說得神采飛揚又激。
明嫣詫異地看著眼前的老太太,又看看商靳之。
沒想到不久前在小公園里扶起來的老人竟然是商靳之的。
而且看商靳之的反應,好像并不意外。他是知道這件事的。
明嫣還沒反應過來,就被商拉著到老宅里去。
商靳之看了一眼:“你陪我說會話,半小時后,我送你回去。”
“嗯。”明嫣應了聲,“無論如何,我還是要謝謝你。”
想起剛剛對他的戒備,多有點不好意思。
商靳之神清冷睨著:“不用謝,明小姐在我眼里,約等于一沓霍氏的份。”
商聽了這話,不悅擰眉瞪了自家孫子一眼,又熱拉著明嫣往里頭走。
“你別聽他胡說八道,走,去給你找好吃的。”
不一會兒,商就恨不能把商家廚房里的所有點心都搬出來,琳瑯滿目,幾乎鋪了一桌。
一臉姨母笑地招呼著明嫣吃點心喝茶:“小嫣,多吃點。你太瘦了。”
兩人聊了一會兒,商夫人回到別墅。
見到明嫣時,微微一怔,修養極好地沖著點了點頭。
商則熱地沖著自己兒媳婦招呼。
“來來來,看看,這是我給咱們之之找的媳婦,怎麼樣?好不好看?”
商夫人還沒來得及說什麼,明嫣連忙解釋。
“商夫人,不是的,剛剛跟你開玩笑的。我對商先生沒有非分之想。”
明嫣可不想商夫人剛在朱那件事上幫了,回頭就誤會要攀上兒子。
這多有點恩將仇報的意思。
可沒想到聲音剛落下,商靳之的聲音就從樓上傳了下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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