邊秦這眼神,更像是嘲弄,玩味,沒過幾秒他回過頭,跟連母說:“沒關係,都是一家人,我該幫的會幫。”
不會束手旁觀。
連漪以為按照他的格,還有他們倆之間的關係,是不會幫的。
聯想起他剛才玩味的眼神,心裏卻有了不好的預,他似乎不是真心幫忙。
其實連漪自己也清楚,以他們倆的關係,連家的事,他完全可以不管,也不用在連母麵前裝出一副很好的假象。
他們倆心底其實都清楚,他們彼此之間是毫無的。
所以他其實沒必要管連家的事。
等飯局結束了,連漪送走了連母,找了邊秦說:“今晚的事,你可以不用管。”
“為什麽不管?”他叼著煙,白的煙霧在兩個人頭上消散。
“因為我爸鐵了心要離婚,別人說什麽都不管用。”
其實不是,如果是邊秦跟連雄論道論道的話,連雄指不定還會看在邊秦的麵子上,不搞得那麽難堪。
連漪其實是更傾向於他們離婚的,這樣對連母也好,不要在一個心已經飛遠的人上寄予希了。
但連母這把年紀了,很多道理也明白,非但明白,但就是死倔,不想離婚,更不想丟了麵子。
連漪是旁觀者,想的比較清晰,但對連母來說,的生活重心一直是這個家,忽然家沒了,要如何接。
連漪能明白連母的,但對的做法不認同。
所以還是更傾向是離婚的。
“所以,我是別人?”邊秦反問道。
頓時哽住了,眨了眨眼睛,沒反應過來,他不就是別人麽?
“你母親既然找了我幫忙跟你父親聊,你居然是把我當外人了?”
連漪抿,峰抿沒在瓣間,今天還是沒化妝,湊近了可以看到皮上的細細的絨,說實話,的長相真的很能欺騙人,說好聽點就是看著溫溫順順乖乖巧巧的,說不好聽就是裝做一副老實人的模樣,其實骨子裏的反骨,一點不比他。
也就隻能騙騙他那無知的父母還有爺爺了,要是他們知道他們找來的兒媳婦,又煙喝酒還紋,還有早,估計當場氣過去。
連漪說:“因為你不同,我爸多多還是要看你的麵子,還有邊家的麵子,他不想得罪你們。”
“不想得罪我們?那他在這個節骨眼跟你母親鬧離婚,還養小三,怎麽覺得我最近日子太清閑了,沒事做,誠心給我找麻煩來了?”
“……”
邊秦說的有道理,的確,雖然他們倆的婚事沒公開,圈子裏就一部分人知道,但是誰能保證天底下沒有不風的牆,他們兩家的事遲早會傳開的,到時候要是連父的負麵消息傳了出去,勢必會影響到邊家。
尤其是邊秦,那可是他嶽父。
連漪深深歎了口氣,說:“抱歉。”事到如今,也不知道怎麽說了,這次也的確是他們家的錯,尤其是父親的過錯。
“抱歉有用?”
“……”
邊秦嗤笑,低下了頭,朝的麵吐了一口煙霧,低了嗓音,呢喃的像是人之間的語,“你母親不想離婚,你覺得要不要離?恩?”
“……”連漪不想影響到邊家,可又想母親離婚,但世界上哪裏有兩全的辦法,而且母親又不願意離,是想也沒用,得尊重母親。
而邊秦說的是要不要離,而不是想不想,剛才連母在飯桌上已經明確表示過不想離了。
連漪低了低頭,躲開了他的煙霧,“不想離。”
“離。”邊秦抬起頭,角掛著莫名的笑容,雙眼深邃,薄輕輕吐出兩個字,“我要是你,我就勸離,不對,不是勸,直接讓離了。”
邊秦口頭上答應了連母會幫忙找連父說說,但能不能功,邊秦沒做擔保。
而連漪回去路上一直在想這個問題,也想不通,給薑歧打了一通電話,把剛才的事跟說了,想問問是什麽想法。
薑歧說:“這個還是尊重阿姨的意思吧,但是如果影響到邊家的話,那你以後在邊家的日子可能會比較難過,就怕邊家對你有意見,畢竟流言蜚語能夠殺死一個人。”
邊家對很好,當然是除了邊秦,如果因為自己家裏的事影響到了邊家,那是的責任。
隻覺得頭痛,不想繼續想了。
邊秦回去之後就讓小蔣去查連雄的下落,還有他那些七七八八的骯髒事。
小蔣很快就把查到的信息給了邊秦過目,但是小蔣也忙,他還要查邊秦之前吩咐的事,查到了之後,說:“那個連雄好像有出國的打算,他向移民局遞了移民申請,跟他一起的還有他的姘頭和姘頭生的孩子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
這就要移民了?
將連漪嫁給了他,又從他這要走了區區五千萬,沒過多久又要跟連母離婚,期間還把夫妻多年的共同財產全部轉移走了,看起來,這盤棋下了很久很久。
不過讓邊秦好奇的是,這個連雄就這麽認定連漪會跟他結婚?如果當時他拒絕了,那他兒又要嫁給誰?
這個連雄,還真是機關算盡。
隻怕連漪還有母親至今都不知道這檔子事。
小蔣還說:“因為移民簽證不是那麽好辦的,需要時間,連雄這邊還沒有被通過審核,他現在跟他的姘頭還有兒子一直住在某個五星級酒店裏,好像最近一直出沒在馬場,像是陪小孩子練馬。”
練馬?
好還真是廣泛。
邊秦冷冷勾,“知道了,把地址發給我吧。”
“是。”
……
連漪剛職沒多久,事也多,雖然不像上一個公司裏的氛圍很沉悶,但這個公司忙起來的話誰也顧不上誰,尤其是連漪,初來乍到的,很多東西要從零開始學習。
還好有薑歧幫忙,雖然薑歧跟不是一個公司的,也不在一個地方上班,母公司和子公司在不同的區,來往的通時間也要一個小時左右,這還是不塞車的時候,塞車就糟糕了。
“連漪,下個季度關於‘冬’這個主題的分刊你寫好了沒?”主編麗蓉找了過來,敲了敲桌子,一副職場英白領的形象。
連漪趕把資料發給,說:“已經好了,剛發到你郵箱。”
“那行,還有下周五有個模特過來拍照,你跟阿開他們準備一下,你是新人,多多跟他們學習,我們這個部門就是什麽都要學,知道了嗎?”
“好的,麗蓉姐。”
麗蓉姐轉了個,又看了過來,盯著上的服掃了一遍,說:“我現在才發現你的打扮怎麽這麽稚氣,你這樣子間客戶可是不太ok的。”
連漪是因為紋的原因,才穿得嚴嚴實實的,擋住了胳膊,但其實在他們這個圈子,紋也很正常,搞時尚的嘛,沒那麽多忌。
所以麗蓉對的裝扮有那麽一點點的不喜歡,要下班後去買幾件比較適合這個工作質的服。
隨後下班,薑歧聽到連漪轉述了上司說的話,一下子沒忍住,正在喝水來著,一口水直接噴了出來,說:“哦,嫌你老土是不是?”
“你不要說這麽直白。”連漪覺自己莫名其妙挨了一刀。
“是我我就直接跟你說你老土了,寶貝,你看看你,我還沒說你呢,你大學那會沒藏著紋,怎麽畢業後就開始藏了。”
薑歧說完忽然就想起來了,“對不起對不起,忘記了,你是因為結了婚才藏起來的。不過我說,要不要跟邊秦他們坦白好了,你這個紋是有原因的,不是青春叛逆時期紋的,而是為了紀念……”
邊秦都知道了,他對的紋有意見,而且邊母他們要是知道了,可能會不太高興。
連漪長長歎了口氣,說:“我到時候想想,要不要洗掉好了。”
“很疼的,寶貝!洗紋啊,要用那個什麽激筆一點點紮掉,想想都疼。”
連漪被一口一個寶貝逗笑了,說:“你跟誰學的,怎麽我寶貝?”
“不行嗎?我就要你寶貝。對了,晚上一塊吃飯不?我好。”
“可以。”
“那老地方見,我又想吃火鍋了!”
“恩。”
因為晚上和薑歧吃飯吃得比較晚,回去路上,還擔心邊秦今天又回來了,結果到家一看,沒有人,他應該沒回來。
這才鬆了口氣。
周末,連漪休息,就在家裏打掃衛生,而邊母一通電話過來,問周末有沒有時間回去吃頓飯,邊父回來了。
既然邊父回來了,那就要回去一趟的。
邊秦自然也是在的,邊父都回來了,他怎麽能不在。
兩父子今天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,互相看彼此不順眼,要不是邊秦爺爺在,他們倆估計沒說幾句又吵起來。
起因是邊父讓邊秦把公司賣了或者關了,直接來自己公司幫忙。
邊秦二話不說給拒絕了,他甚至當著邊父的麵說:“我自己做老板不行麽,為什麽要給你打工?”
邊父立刻就扔筷子了,啪地一聲,還把連漪給嚇到了。
端著碗認真吃飯,忽然愣了一下,心髒也跟著砰砰跳。
“你就算再做個十年,你公司也就那樣,要不是賣我麵子,你以為你能做到今天這樣?”邊父很不看好他的公司,隻想他趕到公司來幫忙。
但邊秦連他公司的份都不想要,一點興趣都沒有,所以態度也很強,兩父子就杠上了。
邊母趕打圓場,但是沒什麽話語權,還是邊秦爺爺出麵把他們倆趕出去了。
邊父被當著兒媳婦的麵趕出家門也丟人了,又進屋找邊秦爺爺聊去了。
而邊秦站在家門口吊兒郎當的煙,連漪走到門口看到他在煙,猶豫了下,也不知道跟他說什麽,但現在都吵開了,在裏麵待著也不自在。
猶豫再三,還是出來了。
邊秦挑眉看:“出來幹嘛?進屋去。”
說:“你沒事吧?”還是問了一下他。
“我能有什麽事?還是你希我有事?”
他說話就是夾搶帶刺的,沒有其他意思,就是好好跟他說話,可他卻非常不客氣。
邊秦嘖了聲,彈了彈煙灰,“怎麽,剛才嚇到了?”
“沒、沒有。”下意識就否認。
“還裝呢,這都要裝?至於麽,你以為我瞎,沒看到你拿筷子的手在抖啊。”
“……”
“還想否認是麽?行啊,今天就讓你長長見識。”
“什麽?”
還沒反應過來,就被邊秦抓住了胳膊,直接提溜了上車,把關後座上,他立刻繞到駕駛位開門上車,還落了鎖,不讓跑。
“你要帶我去哪裏?”急忙忙問。
邊秦沒理會,一邊拿煙一邊開車,不太客氣道:“安份點。”
外麵天都黑了,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,忽然有了很不好的預,覺他沒安好心。
他的確是沒安什麽好心,尤其今天被邊父這麽一通訓斥,他想起了大學畢業剛跟幾個朋友創業那會,邊父也是這樣,不希他自己創業,就想辦法搞他心態,還用了下三濫的手段阻止他,還拿錢買通了他那幾個一塊創業的夥伴,讓他們把他們剛做的項目直接賣掉。
在邊父眼裏,他做什麽都是不對的,他就該安安分分聽家裏安排。
可拉倒吧,他要是聽他們的安排,那跟傀儡有什麽區別?
笑死人了。
連漪並不知道邊秦在想什麽,不敢說話,因為邊秦的車速越來越快,他不斷超車,跟瘋了一樣,也不敢打擾他,就怕刺激到他,他做出更瘋狂的舉。
也不知道到了哪裏,道路兩旁漸漸沒了房子,全是荒草,像是到了郊外,也不知道是哪裏,不認識路,忍不住喊他,讓他停車。
邊秦嗤了一聲,“怎麽,想好了?”
“你停車!”他的車速越來越快了,路也越來越偏僻,就像是去什麽山上,也不知道到底去哪裏,不安的預太強烈了,於是迫不及待想要逃離他。
邊秦倒是在前麵路邊停了下來。
連漪打開車門就下去了,彎腰雙手撐在膝蓋上就吐了起來,剛吃下的飯,因為坐他的車,還沒來得及消化,就暈車了,現在全都吐了出來。
很大的一個原因是被嚇到了。
邊秦沒有下車,他就坐在車裏,搖下了車床,又點了一煙,緩緩突出一口煙霧,看著瘦削的背影,邊漾著玩味的笑。
連漪覺得他惡劣到家了,就是故意折騰的!
剛才就不該踏出門口一步,不該跟他說話,現在好了,自作自。
連漪吐的胃酸都要吐出來了,蹲在地上緩了好一會兒,這才舒服了點。
而邊秦就沒有下過車,全程坐在車裏冷眼旁觀。
這周圍黑漆漆的,手不見五指,隻有邊秦的車燈亮著,而連漪緩了過來,這才轉過來。
剛好就對上了邊秦邊那意味深長的笑,立刻皺眉,也在看他。
邊秦指了指額頭,說:“要是不爽,來,往這砸。你也不是第一次了,位置找得準吧?”
連漪沒說話,平時的邊秦已經夠惡劣了,今天的邊秦還要惡劣上很多很多。
難道是因為剛才吃飯的事麽?
長長歎了口氣,說:“你撒完了嗎?心裏舒服點沒有?”
邊秦沒說話,著煙。
連漪走了過去,這次上了副駕,不做後座了,上了車,係好了安全帶,說:“你要是覺有氣,那繼續吧。”
“你有病麽?”邊秦沒好氣說了句。
“你要是覺得我有病,那就有吧。”
轟地一聲,邊秦踩了油門,車猶如一道閃電飛了出去,這麽晚,又在這種山路,連漪其實很害怕,手心都是冷汗,但是邊秦可不管,他跟不要命了一樣,就想發泄。
連漪是害怕,臉都白了。
但這隻是開始。
邊秦以前是玩賽車的,有底子在,當然不怕,而這附近是有一個跑道,那還舉行過不的比賽,今晚上就有一場地下賽車的比賽。
邊秦帶去了現場。
連漪到了場地之後才更加覺不舒服,回頭看了一眼邊秦,他解開了安全帶,說:“下車。”
“這是哪?”問。
“看不出來?沒看過賽車?”
“……”張的抿。
前麵停了很多輛車,開著車燈,照得實在是太刺眼了,連漪抬手擋了擋。
邊秦的車到了地方之後,有人立刻認出來了,第一時間就跑過來,等邊秦搖下車窗,那人驚訝道:“秦哥啊,今天什麽風把你吹來了?剛問老六,還說你不會來。”
那人帶著一個紅頭巾,看到了副駕上的人,眼睛登時就亮了,“這是嫂子吧?”
連漪對這一切覺到陌生,而邊秦和恰恰相反,他懶洋洋掃了那人一眼,說:“今天誰比賽。”
也沒回答那人問的問題。
“就老六和常彎那邊的人。”
“開始了?”
“沒呢,在熱。”
“籌碼呢?”
那人嘿嘿一笑,“互換人。”
連漪完全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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