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們該怎麽辦？”陳妖妖開口，語氣低沉。

    雲千秋著掌心上的玄黃氣，喃喃自語道：“這是他在向我們傳遞某種信息，我們要相信他沒有死去。”

    陳妖妖意識到了什麽，咬咬牙說道：“對，我父親不會輕易死去，否則界主肯定已經重回起源之地，留給我們的時間還有很多。”

    雲千秋與陳妖妖在短時間達共識——

    盡快通過這兩件品提升各自的實力，然後等待時間長河現，再去尋找陳江河的下落。

    們沒有別的選擇。

    隻是在漫長的歲月之中，二人無論如何都突破不了最後一步，無法為真正的仙尊。

    雲千秋敏銳意識到，界主有可能遮蔽了天機，讓們無法突破。

    想要突破到仙尊，就要先殺死界主。

    這是一個死循環。

    陳妖妖和雲千秋都認為不能再等下去，於是聯手尋找時間長河的下落。

    最終二人來到界主曾經的帝宮，在帝宮之中看見一條奇異的河流，從虛無中來到虛無中去，二人判斷這應該就是時間長河，被界主以特殊方式遮掩其行蹤。於是二人沒有半分遲疑，立即縱進這條奇異的河流之中。

    一閃的功夫，二人出現在河畔。

    陳妖妖一眼就看見遠存在著一團耀眼的芒，可惜的是那團芒散發出屬於界主的氣息。

    至於陳江河的氣息，二人完全應不到。

    雲千秋眸一寒，沉聲說道：“你我聯手，將其鎮！”

    雖說二人還不算真正的仙尊強者，但自認為遇上界主應有一戰之力。

    沒什麽好說，二人立即手。

    那團耀眼的芒凝聚界主模樣，應到二人聯手殺來之時麵帶冷漠，彈指間讓二人形無法彈。

    “不過是小小的半步仙尊罷了，還妄圖與本尊板？”界主搖頭。

    雲千秋和陳妖妖心生絕。

    原以為二人與仙尊隻差了半個小境界，實力不會相差太遠，沒想到在界主麵前竟然沒有還手之力。

    界主繼續說道：“我知道，你們想尋找陳江河。不過很可惜，他已經被我吞噬，謝他的那部分力量，讓我變得更加強大。而且這片宇宙已經被我封印天機，沒有人能夠再次為仙尊，我會為這片宇宙的永恒主宰。”

    二人心底生寒。

    黑暗紀元沒有消散，還會繼續持續下去。

    多令人到絕！

    界主看了眼二人，“你們二人，今後就留在本尊旁侍奉，我不會虧待你們。”

    二人甚至連自己的生死都無法掌控。

    陳妖妖咬牙說道：“做你的春秋大夢，我父親不會輕易死，他一定會回來的。”

    界主失笑。

    陳江河已經被他完全吞噬，怎麽可能重回世間？

    無非是臨死前的幻想罷了。

    雲千秋閉上眼睛，任由絕的緒湧上心頭，卻在這時應到了什麽，向原本平靜的時間長河。

    這條浩浩的河麵，忽然泛起漣漪。

    一悉的覺取代了雲千秋心中的絕，讓死死盯著那一圈圈漣漪。

    嗯？

    界主同樣注意到了這點。

    幾人同時向河麵，界主喃喃自語道：“怎麽會這樣？時間長河從來都是平靜無比，隻有在新舊紀元更迭的時候才會濺起浪花，如今為什麽會泛起漣漪？”

    界主向時間長河的源頭。

    那兒已經被迷霧籠罩，讓人看得不太真切，隻是依稀到漣漪的源頭從那兒傳來。

    怪哉！

    “那是……”陳妖妖看見了什麽，下意識出聲。

    雲千秋定眼去，分明看見一隻蝴蝶從時間長河的源頭浮出水麵，一展翅仿佛就過去了一個紀元的時間。

    蝴蝶正在朝三人所在的時間節點趕來。

    隨著蝴蝶的近，雲千秋和陳妖妖都應到了極其悉的氣息。

    那是屬於陳江河的氣息！

    雲千秋轉悲為喜，神振不已：“是他，他果然沒有死！”

    界主看見這隻蝴蝶的剎那，腦海裏浮現許多回憶。

    在他尚未為仙尊之前，曾多次見到這隻奇特的蝴蝶，幾乎在他人生的各個時間段都出現過。

    直至後來他為這世間唯一主宰，這隻蝴蝶才消失不見。

    “它怎麽來了？”界主心中有說不上來的不安。

    這隻蝴蝶讓他嗅到危險氣息。

    “不管這隻蝴蝶是什麽來頭，都給我死！”界主沉聲說道。

    絢爛的法芒籠罩在那隻蝴蝶上，卻沒能影響到蝴蝶正常展翅，更別說延緩蝴蝶的腳步。

    十幾次展翅之後，蝴蝶飛到三人畔。

    雲千秋難掩激，“陳江河，是你麽？”

    “父親，一定是你，對不對？我知道你還沒有死！”陳妖妖同樣激。

    界主死死盯著這隻蝴蝶，想知道這隻蝴蝶的來曆。

    令他沒有想到的是，蝴蝶竟然緩緩化解，最後重組陳江河的模樣。

    “真的是你？！”

    界主再次失態，“你不是已經死了嗎？怎麽還能重現？”

    眼前的人說是陳江河，又與陳江河有所不同，因為眼前的這個陳江河眸滄桑，而且影極為虛幻，像是不屬於這個時代。

    無論界主如何手，都撼不了陳江河分毫。

    陳江河平靜說道：“別浪費力氣了。”

    界主，“不，我不相信你還活著！之前我殺過你兩次，自然就能殺你第三次，第四次！”

    這是為仙尊的自信！

    陳江河，“你可以試試。”

    界主再次施展驚人法，要把陳江河從這個世上抹殺，而後發現無論如何都不到陳江河的。

    他的一切努力都是白費。

    就像是普通人蓄力一拳打在棉花上，沒有任何反饋，也沒有任何效果。

    界主發了瘋似的要殺死陳江河，陳江河上散發出和芒籠罩著雲千秋與陳妖妖，使得二人無法被傷害。

    如今二人已經確定，那隻蝴蝶就是陳江河。

    界主開始到恐懼，陳江河的存在讓他到可怕，可無論他怎麽發力都無法傷害陳江河，更別說抹殺陳江河。

    他開始推演陳江河的存在，發現陳江河已經被天機蒙蔽，無法被推演！

    界主慌了神。

    陳江河上有太多令他無法掌控的東西，令他不得不嚴陣以待。

    可——

    要怎麽對付陳江河？

    “你到底是過去的強者，還是原來的陳江河？”界主有些分不清。

    明明陳江河已經被他殺死兩次，怎麽還能出現在這世界上？

    陳江河目從界主上挪開，落在滾滾東流的時間長河之上，輕描淡寫說道：“我就是我，從來不是別的任何人。”

    界主滿臉不可置信。

    這怎麽可能？

    “那你為什麽會不死？”界主反問。

    提起這個問題，陳江河忽然笑了起來，“那是因為，我在這條時間長河之中無不在。”

    無不在！

    這四個字讓界主心震，幾乎失態。

    回想起尚於弱小時期遇到的那隻奇特的蝴蝶，想必就是陳江河的分。

    那隻蝴蝶出現在曆史上的每個時間節點，見證每次紀元衰落與新紀元誕生，還經曆過數之不盡的戰爭，讓陳江河這顆心早已堅如磐石，而他的實力也在這漫長的歲月之中積累，達到如今的地步。

    界主有種強烈的預，自己似乎不是陳江河之敵。

    “就算你實力再怎麽強大，都不可能超越仙尊，那就沒有辦法殺我！”界主說話掩飾心的慌，陳江河聞言搖了搖頭，淡淡說道：“你錯了，如今我的實力，已經不僅僅是仙尊，而是更高的層次！”

    界主，“不可能！”

    “仙尊就是這世間最強大的生，沒有人能夠超越！”

    而且他應到陳江河的氣息，分明就隻是仙尊而已，沒超越自己太多。

    陳江河向界主，“你不相信？”

    “是！”

    界主冷哼。

    陳江河抬手往虛空中一抓，十道仙氣憑空誕生。

    陳妖妖下意識視丹田，卻驚訝發現父親所贈予的六道仙氣還在，總共有八道之多。

    界主看見十道仙氣憑空誕生，瞳孔驀然收！

    這是陳江河在每個紀元修煉出的仙氣，被他從時間長河之中尋回，而後十道仙氣如真龍般纏繞在陳江河上，使得陳江河看上去宛如這世間的帝王，他的氣息也突破極境，進一個不可思議的領域。

    超越仙尊！

    界主應到這氣息，駭然向陳江河。

    陳江河指尖朝著虛空輕輕一點，界主的強橫修為就被陳江河剝奪，可以說一點還手之力都沒有。

    界主大驚失，瘋狂念咒要尋回修為，無疾而終。

    換而言之——

    如今的界主已經淪為凡人。

    隻要陳江河願意，就能輕鬆將其碾死。

    界主習慣了高高在上的覺，如今從雲端跌落，一下子變得十分落寞。

    雲千秋和陳妖妖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，這位親手開創了黑暗紀元的強者，會以這種離奇的方式落幕。

    若非親眼所見，怎會相信？

    “父親，界主這就落幕了麽？”陳妖妖開口。

    陳江河平靜說道：“隻要你願意，他現在就會死。”

    陳妖妖微微張開，不知道該說什麽。

    反觀界主，同樣冷靜。

    就連界主自己都沒有想過，自己能夠坦然麵對這樣的結局。曾經他覺得，一旦自己從神壇跌落，一定會因為不了巨大的落差而發瘋，卻沒有想過會冷靜，甚至還有幾分釋然，仿佛這一天早就該來了。

    “我敗了。”界主歎道。

    “陳江河，你確實令我到意外，我隻是好奇你怎麽做到的？”

    明明自己嚴防死守，卻還是讓陳江河跑掉。

    陳江河直視界主，“事到如今，告訴你也無妨。當初在誅神殿之，那十二位氣運之子都被你斬殺，而後他們的氣運就加持到我上，古人有雲——否極泰來，你主宰這世間的時間越長，將來會反彈得越厲害，這便是因果循環天道往複。”

    “天道？真有這種東西存在麽？”界主似乎不相信。

    陳江河給出肯定的答複，“自然有。”

    “那為何天道不親自出手？”界主冷笑。

    陳江河的蝴蝶化在曆史長河遨遊，已經得知這個世界的真相，其實按照正確的劃分從界主誕生到如今隻能算是一個紀元——那就是黑暗紀元，在黑暗紀元之前有過其他紀元存在，當時天道就是一切。隻是後來發生了極其恐怖的大戰，導致天道都已經毀滅，隻剩下一縷縷殘念進下一個紀元，在新紀元之中天道的殘念出於本能不斷吞噬邪念力量，由此誕生了界主。

    在這個紀元，天道隻有部分存在。

    所以就無法遏製強大的界主。

    隻不過這個世界存在糾偏機製，每個氣運之子的誕生，都是糾偏機製在運轉。

    曆經十三代，終於到陳江河。

    陳江河匯聚每一代人的氣運，加上自的毅力與悟投曆史長河，最終就了如今的陳江河。

    “我懂了，我是上一個紀元的天道殘念，我曾以為我有能力讓紀元更迭，如今才明白紀元更迭不我控製。而你，才是能讓紀元更迭的那個人。”界主看向陳江河的目變得更加複雜。

    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，新紀元已經開啟。

    而陳江河的想法，就是新紀元的天道意誌，不會有任何人忤逆。

    “仙尊之上，便是天道。”界主苦笑。

    “恭喜你，達到了所有人都達不到的程度，你才是這世間唯一的主宰。”

    陳江河輕歎。

    為天道是自己想要的麽？

    並不是……

    他隻想與家人待在一起，過與世無爭的人生。

    “你還有什麽想說的？”陳江河問道。

    界主，“我想知道的，你也不會告訴我。就這樣吧，為了維持我的超然地位，我已經很累了，倒不如就此上路顯得灑。”

    沒等陳江河出手，界主自我毀滅，化為雨消失在時間長河之畔。

    雲千秋和陳妖妖已經難以製激，走到陳江河旁說道：“太好了，如今的你已經為天道，今後再也沒有人能夠打擾我們，每個人都能安居樂業，進好的新紀元。”

    “父親，我們什麽時候回家？您已經離家很久，是時候回去看看了。”陳妖妖說道，有幾分期待，陳江河平靜說道：“妖妖，如今你已是擎天巨頭，不日將晉升仙尊……”

    陳妖妖打斷陳江河的話，“我不管，無論什麽時候您都是我的父親。孩兒沒有遠大的誌向，隻想留在父親的旁。”

    陳江河的臉上終於浮現了一抹笑容。

    “好，父親答應你。”

    “我需要點時間理界主留下的麻煩，你先回去等我。”

    陳妖妖不疑有他。

    雲千秋卻沒有離開，而是站在陳江河旁盯著陳江河雙眼，直覺告訴陳江河肯定遇到了什麽麻煩。

    待到陳妖妖離去，雲千秋才問道：“陳江河，你是不是有什麽事瞞著我？”

    陳江河正開口，雲千秋又說道：“不用瞞著我，無論你做什麽決定，我都會尊重你，但我想知道原因。”

    “我不能回去。”陳江河直言。

    “我曾經看見了我的結局，如果我回去的話，將會出現史上最可怕的生。”

    他曾經在時間長河的節點看見兩道支流，一條是比較平緩的河流，另一條則是看見有一個極為恐怖的存在存在於時間長河之畔，那個生比之前的界主更加可怕，當時陳江河還不明白，後來他才意識到那是自己。

    “為什麽？”雲千秋聲詢問。

    陳江河，“天道不應該以本出現在世間，否則會將世間所有邪念集合與我之，使我為比界主更加可怕的究極生。到那時候，這個世界將會進另一個黑暗紀元，而且持續的時間很長。”

    雲千秋很想說不在乎。

    可是，不希陳江河為他最討厭的模樣。

    “那我們，還能再見麵嗎？”雲千秋垂淚。

    陳江河語氣忽然變得輕鬆，“會的，因為我無不在。”

    雲千秋還沒來得及回答，轉眼間就回到了地球的昆侖山脈，在的麵前坐落著一間小木屋。

    步小木屋之，茶桌上升起嫋嫋茶香。

    雲千秋坐在茶桌旁，品了口香茗後說道：“陳江河，你這個大騙子。”

    “為什麽要騙我？”

    話音剛落。

    一隻通雪白的蝴蝶從昆侖山脈飛小木屋，停落在茶桌上。

    雲千秋看見這隻蝴蝶，忽然笑了起來。

    臨州。

    正在院子裏澆花的劉溪苑忽然停住，看向停留在花瓣上的蝴蝶，莞爾笑道：“陳大哥，是你回來了麽？”

    “我就知道是你……”

    陳瀟瀟輕聲呢喃：“老祖，謝謝你為這個世界的奉獻。”

    與此同時。

    江愁眠等人的視線之中都出現了這隻通雪白的蝴蝶。

    如今的江愁眠已經回到地球上的江南，那是與陳江河相遇的地方，在的旁正站著王婧姍與張小樓。

    三人注視著那隻白的蝴蝶，久久沒有挪開目。

    直至一陣清風拂來，三人才默契挪開目，江愁眠笑中含淚說道：“你們看，陳江河的手拂來了這縷清風，告訴我們他無不在。”

    “這家夥……”王婧姍抹眼淚。

    張小樓心有所向蔚藍天空，分明看見陳江河的影出現在雲端之上，注視著們與孩子，注視著這片屬於他們的家園。

    眾裏尋他千百度。

    驀然回首，那人卻在，燈火闌珊。

    （全書完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