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晚上,朝霧失眠了。
即使隔壁早就安靜下來,也睡不著。
剛到國外時,幾乎整夜整夜睡不著,那種疲憊到不堪重負,腦子卻異常清醒的夜晚生不如死。
好在終于在心理醫生的幫助下走出來了,但最近這種煎熬又重新冒出來。
在床上躺了會兒,索爬起來,拿出錄音筆打開。
這是從小到大的習慣,就像是記日記一樣,無法對人說出口的事會記錄下來,好像是找到了一個最牢靠的傾訴者,傾訴完的心就會好很多。
不過自從大學丟過一錄音筆遍尋不回后,就強迫自己戒了。
直到抑郁癥最嚴重的那段日子,又忍不住繼續。
需要傾訴。
只是打開錄音筆后又不知道要說什麼。
說謝平舟和其他人睡了嗎?
關什麼事?
坐了會兒,又收起錄音筆躺回去。
就這樣一直躺到天快亮才睡過去。
再醒來時,是表嫂吃早飯。
放空著躺了一會兒,起洗手間洗漱。
抬頭時看到鏡子里的自己,臉特別蒼白,眼底還有淡淡的青紫,沒什麼神。
沒有心思化妝,只找出一支口紅涂了下就換上服下去。
今天天有點涼,吃完早飯后,上樓去幫梁媽媽拿外套,打算推出去在附近走走。
下去后,晏南站在院子里和表嫂表嬸以及梁媽媽一起說話。
表嫂嗑著瓜子問:“追了多久了。”
晏南一點沒保留,“快兩年。”
表嫂對他豎起大拇指,“有毅力!現在的男孩都不追孩了,就算追也沒什麼耐心,就沖你這個勁頭你一定能功。”
晏南一聽臉上揚起笑,“借你吉言。”
梁媽媽在一邊角上也勾起笑容。
晏南正樂著呢,就看到,“走吧,我幫你推梁媽媽。”
朝霧還沒回答就見謝平舟和江若妍一起從里面下來,走到面前。
頓住。
江若妍看到也是一愣,罕見的不再趾高氣揚,反而白皙的臉頰上染上一抹明顯的緋紅。
表嫂跟他們打招呼,都沒理,匆匆往前走。
反倒是謝平舟疏離地沖點下頭,跟上江若妍。
只是江若妍到門口發現手機忘帶,跟謝平舟說了聲,“等我會兒。”
就又噔噔噔往回跑。
謝平舟停下,抱著手臂倚著旁邊的槐樹站著等。
晏南看到他們就想起昨晚江若妍說過的話,眼神冷冷的。
但謝平舟閑適地靠在那,神態舒展本不把他放在眼里的模樣。
這時椅上的梁媽媽說:“走了,。”
謝平舟目淡淡掃向朝霧。
朝霧對上他漆黑的目,垂在側的手微微蜷了下,就上前走向梁媽媽和晏南,對晏南說:“走吧。”
晏南推著梁媽媽離開。
三人一起往外走。
謝平舟黑眸鎖著朝霧,仿佛有穿力,要把定在原地。
卻毫無所覺般繼續跟在晏南邊。
出去后,表嬸也跟表嫂慨,“以前跟泊安一起來過,跟妞妞差不多大,還是個小豆丁,我說長大給我們泊安做媳婦吧,聲氣地說好啊,可乖了,哎,也就一眨眼的功夫,泊安走了,邊也有了其他男人,真是世事難料啊!”
表嫂扔掉瓜子皮說:“人都要往前看嘛,玉玟姨看上去也很支持他們的,我覺得他們好的。”
玉玟是梁媽媽的閨名。
謝平舟默默聽著,邊扯起一抹冷笑。
一分鐘后,江若妍又下來,他起往外走,江若妍追上他,聲說:“我昨天聽人說這里有個姻緣廟可靈了,我們一起去吧。”
……
梁媽媽不僅僅是支持朝霧和晏南,還和他們。
一起到外面,沒走多遠,就遇上一戶人家。
那家人是時的玩伴,就讓朝霧和晏南把留下來,讓他們兩個一起去前邊逛逛。
還給他們推薦地方,“往前走,一直走到頭,有個廟很靈驗,你們可以去看看。”
朝霧整個人心不在焉的,就跟著晏南一起去了。
到了后,才發現那是家姻緣廟,里面都是些年輕小。
晏南國外長大的,不懂,看熱鬧的,就要往里進。
朝霧連忙拉住他,“換個地方……”
話還沒說完。
再一次遇到謝平舟和江若妍。
江若妍看到,臉上的表變了又變,像是害,但當看到拉著晏南的手臂時,又變得微妙起來。
晏南是背對著他們的,沒發現,問,“怎麼了?”
看都沒看謝平舟,拉著他就往另一個方向走,“換個地方吧。”
晏南回頭看了一眼,正好對上謝平舟看過來的目。
冰冷的危險的。
他直接反手摟住朝霧的腰,還對謝平舟笑了一下。
朝霧拉走他后就已經松手了,此刻直接嚇了一跳,想躲開,但晏南卻摟得很,并低聲說:“你前夫在看我們。”
朝霧滯了滯不了。
直到走到遠的橋上,晏南才松開,兩人手搭在護欄上看下面的湖。
朝霧想起剛才的過界,沉幾秒說:“我以后應該不會再談,也不會結婚。”
覺得必須再次跟晏南說清楚。
晏南側目看,微風吹他的額發,他灰的眼眸深邃又慵懶,“因為上一段婚姻?”
朝霧垂下眼睛,承認,“有這個原因。”
“我保證我跟他不一樣。”晏南說:
晏南沉聲問:“考慮考慮我吧,可以麼?”
他語氣很真誠。
朝霧心里微,低下頭,態度緩和了點,但也如實說:“我現在真的沒有心思想這些。”
晏南也沒有著急,淡淡笑了笑,也低下頭看向湖面。
兩人呆了會兒,中華區分公司的人給晏南打來電話需要他去見個人,他就陪著朝霧把梁媽媽接回去,一個人暫時離開。
朝霧把梁媽媽送回房陪聊了許久后,自己回房。
經過謝平舟房間時,門突然打開,被拽了進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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