恐懼，惡心，屈辱。

爬滿周稚京的全。

男人將牢牢摁在洗手池上，附在耳畔，說“京京，別裝了。你這澡，不就是洗給我看的嗎？今天家里沒人，你姐跟你姑姑去普陀求子了，現在只有你跟我。”

他的在的肩膀上，用力嗅了一下，“你姐姐這顆老幫菜，真是連你的頭發都比不上。你且等著，等我在華瑞站穩腳跟以后，我就跟你姐姐離婚，然后娶你。好不好？”

周稚京始終沒有說話，將刮眉刀在手里。

趁著男人將扭轉過來的瞬間，猛地揚手，刮眉刀不算鋒利，但也能輕而易舉的劃破人的臉皮。

男人瞬間被激怒，看到自己的臉被劃拉出那麼長一條，一把抓住周稚京的頭發，將的頭狠狠撞在墻上，“媽的，臭婊子，別給臉不要臉。你姐說你跟個婊子一樣，還妄圖嫁豪門。被別人睡爛的爛貨，還裝起清高來了！”

皮帶解開的聲音，伴隨著男人憤怒的辱罵聲響起。

周稚京坐在地上，發凌，手里仍握著刮眉刀，企圖用這小小的刀，與他殊死搏斗。

兇展的那一瞬間，衛生間的門被用力撞開。

姑父提早回來了，周稚京的眼淚也在這一刻落下。

但一個小時之后，拖著行李，被趕出了家門。

理由是，破壞家庭和諧。

周稚京想，姑父應該很早就想這樣做了。

所以明明害者是，可被趕走的，也只能是。

站在街邊，等網約車。

頭發還沒干，不過這麼熱的天氣，也不打。

就是這個樣子，去見陳靖善，不是太好。

坐在車上，周稚京在糾結，是否要在陳靖善面前裝一次可憐。

可弱的人，只能為有錢人見不得的婦，無法為他的另一半。

是以，主取消了這次的約飯，找了個地方把自己收拾好。

臉頰上的紅手掌印過于明顯，不知道明天能不能退掉。

晚上八點，草草解決晚餐，去了意林琴行。

昨天從楓林綠都出來后沒多久，就收到了林序秋的排課時間。

行至門口，就聽到琴行有流暢的鋼琴聲，彈的是夜鶯。

過大玻璃窗，能看到彈琴人的背影。

男人穿白襯，坐在那架看起來很昂貴的三角鋼琴前，手指在琴鍵上舞，那樣的行云流水。

曲子只彈到一半就停了下來，似乎是覺得沒趣。轉過來，就看到了站在外面的周稚京。

四目相對的一瞬，周稚京并沒有立刻收回視線，呆呆的愣在那里出神。

直到陳宗辭推開玻璃門，“你就是秋秋的學生？”

周稚京的眼睛里含著沒有退回去的眼淚，陳宗辭的語調在此刻顯得格外溫，像是從城堡里出來，拯救灰姑娘的王子。

周稚京很快收斂了緒，點了點頭，“是的。”

“京京來啦。”

林序秋高的聲音從里面春來，紅的擺搖曳，像一只艷麗的蝴蝶，飛到了陳宗辭的邊，挽住他的胳膊。

笑著說“快進來，我已經準備好了我們的教室。”

林序秋是第一次收學生，也是唯一一個學生。

“你可是我林序秋的關門弟子。”

陳宗辭翹著二郎，端起茶杯，抿了一口，笑說“知不知道關門弟子什麼意思？”

林序秋幫周稚京擺好姿勢，嗔道“陳宗辭，你跟我抬杠。”

“要收關門弟子，好歹去小學找個有天賦的。”他說的正經，“或者，自己生一個。”

林序秋注意力放在周稚京的上，著周稚京的臉，手指上刻意用頭發遮住的左臉。

周稚京下意識的回避。

目相對，林序秋淺淺一笑，回應陳宗辭的話，“好笑。我不是說了，我這輩子都不會生孩子。”

陳宗辭不以為意，“可不同意。”

“我是你們家定的生育工？你可打我主意，要生孩子找別人去。”

周稚京笨拙的控著大提琴，只覺得這兩人。

一個，一個縱。

確實是般配。

陳宗辭出去上廁所，林序秋從后面把著周稚京的手，在耳側低聲說“幫我看著陳宗辭，我可以私下里再單獨給你一筆額外的工資。”

周稚京愣住。

就昨天那樣的況，還有刻意落在陳宗辭領上的口脂，以為林序秋會做點什麼，但絕對不會是讓看著陳宗辭。

“你剛才也聽到了，陳宗辭在暗示我生孩子，但我不想生，也不想其他人生。我怕他暗地里做手腳，所以你得幫我看著點，他但凡有什麼歪心思，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。我知道，你肯定能做好，就像昨天，要不是你的話，陪在他邊，照顧他的人就不會是我了。”

也不是所有千金小姐都是溫室里的花朵，不諳世事的小可。

怎麼可能傻乎乎的，為一個底層人手里的棋子。

又怎麼可能將這種微不足道的人放在眼里，視為敵。

陳宗辭回來后，林序秋出去接電話。

周稚京自己練習，吱嘎吱嘎，拉的難聽極了。

在調整手勢的時候，陳宗辭嫌棄的說“歇歇吧。”

周稚京還要繼續。

陳宗辭強調“讓我的耳朵歇歇。”

并沒有人讓他留在這里聽，好嗎！

周稚京最終還是停下手，喝了林序秋給準備的飲料。

安靜的空間里，只能約聽到林序秋的聲音，隔著門傳進來。

好像是在商量巡演的事兒。

周稚京今天心不好，一邊喝飲料，一邊開始發呆。

“誰打的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