褚姨娘們是不怕大公子,可是們怕他媽呀!
雖說大夫人近些年不管宅的事了,都給佟夫人折騰去,可是大夫人畢竟是大夫人,地位在那擺著呢!
更何況,褚姨娘們當年誰沒親經歷過大夫人跟方夫人之間的爭斗!誰沒領教過大夫人的手腕!
們誰惹得起!
褚姨娘、鄂姨娘兩個便趕忙一左一右,一起哄著云宥:“大公子乖啊,姨娘們最喜歡大公子了,怎麼會欺負大公子呢?”
“大公子吃什麼?待會兒姨娘們帶你去吃!”
云宥噘著,跺腳大喊,“我就要找我的小金豆兒!你們不還給我,我就跟你們沒完!”
褚姨娘和鄂姨娘兩個都快瘋了,們哪知道什麼是小金豆兒啊!
倒是褚姨娘靈機一,從頭上扯下赤金的耳挖簪來,狠了狠心,當場硌在桌沿兒上就給撅折了,然后拿著圓勺的那段遞給云宥:“大公子來,你看這是不是你要找的小金豆兒?”
褚姨娘雖說心疼金簪子,但是為了掩蓋今日這事,也豁出去了。
誰料云宥兒就不接的金耳挖,一揮袖子就給撇到一邊去:“這不是我的小金豆兒!你們把我的小金豆還給我!”
褚姨娘心痛加倍,真的快要掉眼淚了:“哎喲我的大公子喲,我們是真沒看見啊!”
云宥急赤白臉地,也不理了,自己開始推桌子、踹凳子,四翻找開了。
他可不管擋他路的是桌椅板凳,還是大活人,反正誰礙事,他就連踢帶打地將障礙給推開。
他別看得過瘋病,腦子興許不好使,但是個子高、力氣大,而且生得還富態,所以他所到之,撞得一眾姨娘是人仰馬翻!
那幾個押著春芽胳膊、捂著春芽的姨娘,都被撞了個東倒西歪!
春芽可算得了自由,含淚:“大公子救命!”
云宥這才像看見了春芽,愣愣問:“哎?這不是小芽芽麼?你什麼時候跑來的?你是來找我玩兒的嗎?”
還不等春芽回答,褚姨娘和鄂姨娘兩個一左一右跑過來,將春芽的又給堵住!
們兩個也沒想到,云宥竟然認識春芽,而且還那麼親地“小芽芽”!
褚姨娘尷尬地笑著遮掩:“……是來找我們玩兒的!我們在這亭子里跟玩兒藏貓貓呢!”
云宥一聽眼睛就亮了:“那我也要玩兒!你們也帶我一個!”
他說著一把一個把褚姨娘和鄂姨娘都給推一邊兒去,將春芽給拎起來:“小芽芽,你當鬼,我來藏。”
“小芽芽,你快點來抓我呀!”
云宥這麼一攪和,姨娘們啼笑皆非,反倒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。
褚姨娘還想勸云宥走,“大公子,這次我們先跟玩兒;下次再帶你一起玩兒啊。”
你不是還要找你的小金豆兒麼,你快點去找吧。你要是再不去,小金豆兒就該被別人撿走啦!”
春芽不能失去這唯一的機會,便趕道:“大公子,奴婢知道小金豆兒在哪!奴婢帶你去找!”
云宥立即點頭:“你知道它在哪?真的?”
春芽點頭:“奴婢看見它飛過去了!”
云宥一聽就高興了:“對,它會飛!小芽芽,就是你說的對;們全都說的不對!”
褚姨娘們都傻了:金豆子還會飛的?
春芽趁著褚姨娘們發愣,一下子從地上躍起,撲到云宥邊,挽住云宥手臂:“大公子,奴婢帶你去找,一定能找見!”
云宥點頭:“好呀,咱們走!”
可是褚姨娘們怎麼能這麼輕易就放了春芽走!幾個姨娘心照不宣地拉橫排站在門口,擋住了去路。
“大公子先去玩兒吧,等我們先跟說完了話。”
云宥緩緩站直了子。
從前他總愿意半弓著個腰,加上天生又是白白胖胖的,便看著像個球;這冷不丁一站直了,人發現他竟然很高。
一眾姨娘們在他面前就都變了矮的,他居高臨下冷冷晲著們。
沒多廢話,就一個字:“滾!”
有那麼一個剎那,褚姨娘們都懷疑自己眼睛出了病。這還是們認識了那麼多年的大公子麼?還是那個得了瘋病的孩子麼?
趁著們愣怔,云宥拉著春芽,生生撞開了擋門的兩個姨娘,沖出了門!
為首的褚姨娘和鄂姨娘還不甘心,但是看著云宥拉著春芽的手腕跑進了底下,像個大頑似的扭頭沖們做鬼臉,們有心想邁步出去追,卻知道追不上,更怕人看見,只得停住了腳步,只立在門的暗影里,森然地盯著他們兩個,無奈地看。
云宥拉著春芽一路跑到了湖水上的九曲橋上。
他這才停下來,已是呼哧帶。
他本來就白胖,跑得這麼激烈,便滿頭滿臉都是汗。
春芽激又心疼,趕出自己的帕子去給他汗,生怕這水風清涼,再將他給激冒了。
云宥垂眸看著春芽,憨憨地樂:“小芽芽還有手絹兒吶,真香!”
“小芽芽,我們兩個玩兒丟手絹唄?”
春芽這時哪有心,便哄他:“今天都跑不了。等以后再陪大公子玩兒啊!”
云宥便也點頭,卻出小尾指來:“說話算話,拉鉤上吊!”
春芽被他的憨態逗笑,便也了手去,與他拉在一。
遠花影深。
盧巧玉看著這一幕,眼神不由得變得幽深。
五兒咬著牙啐:“什麼東西!這才兩日沒見,已經跟大公子手腳的了!再過幾日,說不定就要抱著滾到一去了!”
“不是今天才抬了家主的通房丫鬟麼,怎麼又跑來纏磨咱們大公子!”
盧巧玉皺眉,“大公子今兒怎麼好端端跑到這邊來了?”
五兒迷地搖頭:“奴婢也不知道。回頭等奴婢問問夢梁的。”
五兒翹著腳左右看看:“奇怪了,今兒也沒見夢梁的影子。他跑哪里懶去了?”
夢梁是云宥的長隨小廝,按理應該是跟大公子形影不離的。
.
坐在橋頭歇了一下,春芽便帶著云宥過橋,到對岸樹林里。
說是帶云宥找金豆兒,可其實是為了確認方才那個影到底是不是云晏。
樹影斑駁,早已不見人。
可是春芽鼻子靈,還是在匝匝的樹叢間聞見了云晏上特有的氣息。
黯然垂下眼瞼,手上的疼此時方麻麻地爬起來,沿著的指尖鉆進心底。
用力呼吸,問云宥:“大公子真是追著金豆兒來的麼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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