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宴躺在床上,雙手疊搭在小腹,沉默地看著天花板。
程舒諾洗完澡,干頭發,掀開被子上床,往林宴邊靠近,“你不洗澡?”
林宴沒什麼表,“不洗。”
被窩底下,程舒諾圈住林宴腰,把臉頰枕在他口的位置,“你有點冷淡。”
林宴把程舒諾的腦袋往外推,他淡淡“哦”了聲,冷冰冰地說:“你更冷淡。”
程舒諾不放手,更用力地抱住他,笑著討好,“哪有啊,我超熱的。”
林宴冷哼了聲,他反問,“超熱?”
程舒諾忙不迭地點頭,“對啊!”
林宴不說話了,轉過,背對著程舒諾。
程舒諾也不生氣,從后面湊過去,著他的背,“老公,你不要著急嘛。”
林宴卸掉程舒諾搭在他腰間的手臂,“離我遠點。”
程舒諾哪肯啊,不僅手臂圈著他的腰,雙腳也往林宴上盤過去,“不要。”
程舒諾整個人在他上,林宴依舊用后腦勺對著,“你不跟我睡覺,我也不要你管我。”
程舒諾眨眨眼,思考了一下,松開林宴,翻裹著被子遠離他,“好吧,我不管你。”
林宴:“……”
林宴怎麼也沒想到,程舒諾才哄了他幾分鐘,居然就放棄了。
他有點下不來臺階,便別別扭扭地說:“被子不要全拉過去,你拉過去我蓋什麼?”
程舒諾見他這麼說,覺得有道理,下床走去柜前,打開最上頭的柜子,拿了床新的被子,征詢似地問:“一人一床被子,可以嗎?”
林宴:“……”當然不可以,他想睡老婆。
林宴沒表態,程舒諾當他默認,抱著新被子重新上床,規規矩矩地躺在林宴側。
林宴依舊背對著,程舒諾也不惱,手關掉床頭的照明燈。
臥室陷黑暗。
林宴也規規矩矩蓋著被子躺著,他安靜等了會,沒等到程舒諾開口,于是只好輕輕咳嗽了兩聲,“咳咳——”
擱在平時,程舒諾肯定張地問他,是不是哪里不舒服,結果這一次,程舒諾完全沒搭理他。
林宴:“……”
林宴對于自己抗爭了一晚上,最后還落得差點分床睡的結果非常的不甘心。
林宴轉過,黑暗里看著程舒諾,他說:“我咳嗽了。”
程舒諾也配合地轉過,看向他的眼睛,不明白林宴說這話的意思,只好試探地說:“嗯……咳得好?”
林宴手臂著被子,他有點不可置信,“咳得好?”
程舒諾點點頭,“對啊,聽聲音清脆的,也有節奏的。”
林宴:“……”
林宴此刻呢,就像一個寵的孩子,突然失寵,他不僅難過還很別扭,他往程舒諾邊靠近一點點,“你不關心我了?”
程舒諾了眼睛,有點困,便也不看他了,“我怎麼就不關心你了?”
林宴說:“我剛剛咳嗽了,可能冒,可能發燒,我才剛剛出院,各方面都需要很注意。”
“你已經出院快一個月了。”程舒諾無地拆穿,“也恢復的很好。”
林宴繼續往程舒諾邊靠近,他語氣有些失,“你不擔心我出問題?”
程舒諾一針見地問:“你都想做..了,還會出問題嗎?”
林宴:“……”
林宴不說話,程舒諾繼續拆穿,“換而言之,既然你還有問題,又怎麼和我做..呢?”
林宴:“……”
林宴還是不說話,程舒諾總結說:“你咳嗽了,說明還沒好,我拒絕你做..的請求是不是合合理的正確決定?”有理有據地說:“那你為什麼從我拒絕你的索求開始,就一直對我有緒?”
林宴:“………”
林宴了下,他沉默地翻,停了兩秒,他掀開被子下床。
程舒諾看著他往外走,“去哪兒啊?”
林宴沒轉頭,“我出去冷靜一下。”
程舒諾坐起來,“冷靜什麼?”
林宴已經走到門邊,右手搭上門把手,“你這麼說,我很傷。”
程舒諾嘆氣,“老公,你的心靈好小……”
林宴冷聲:“我現在沒工作,還夫妻不和,怎麼能不傷?”
程舒諾不解,“我們怎麼就夫妻不和了?”
林宴一字一頓地說:“正常的新婚夫妻,會兩個多月沒有生活?”
程舒諾:“……”
程舒諾一時語塞,林宴已經決絕地往走,背影消失在黑夜里。
程舒諾在床上躺了會,大概二十分鐘了,林宴還沒回來,程舒諾先是喊了聲,沒人回應。
程舒諾給林宴發微信,“滴滴滴”的聲音在枕邊響起,程舒諾只好放下手機,黑往客廳走,“林宴?”還是沒得到回答。
“老公?”
依舊沒人理睬。
程舒諾:“……”
程舒諾把客廳的燈全部打開,沒看到林宴,書房的燈雖然亮著,可也沒人。
程舒諾猜到林宴在哪了,慢悠悠地走到次臥門口,先是禮貌地敲門,“林先生?”
“客房服務,方便進來嗎?”
屋里沉默了小會,傳來一道清冷的男聲,“我沒有客房服務。”
程舒諾倚著門框,笑著說:“您十分鐘前的,林先生忘了啊?”
林先生:“我的是特殊服務,不是客房服務。”
程舒諾:“……”
程舒諾瞇了瞇眼,直接開門進屋,故意滴滴的,“林先生,我是今晚給你服務的程小姐。”
林宴躺在被褥上,右邊是他,左邊放著個棕的布朗熊玩偶,他往門口看去,視線從程舒諾的腳尖,悠悠往上,途徑的每一寸,最后對上人那雙帶笑的眸子。
林宴雙手枕在腦后,慢條斯理地說:“程小姐——”
他刻意一頓,憾的往下說:“你條件不行啊。”
程舒諾見他目審視自己,便站直,微抬著下睨他,“條件不行?”
林宴漫不經心地“嗯”了聲,他說:“是的,哪都看不上,像程小姐這種條件的,我可不要。”
程舒諾挑眉笑笑,“是嗎?”
林宴冷冷的,“嗯。”
程舒諾尾睫微挑,也不說話了,把臥室的燈打開,往床邊走了兩步,站定,低頭俯視床上的林宴。
林宴敏銳度很高,警惕地問:“你想干嘛?”
程舒諾依舊不說話,手指搭上睡扣子。
林宴抱著布朗熊,角輕輕了下,“你到底想干嘛?”
程舒諾把服下來,人段較好,曲線優,白如雪,一寸寸明目張膽地往他眼底撞進來。
林宴看著眼前明眸皓齒的人,一瞬不眨,攫住。
程舒諾見他目不轉睛,笑起來,問:“怎麼回事啊?不是條件差嘛,林先生您這麼看我干嘛?”
林宴視線一直鎖在程舒諾上,上卻平淡道:“我沒看你。”
程舒諾往床邊走了小半步,慢悠悠道:“我條件這麼差,林先生——”故意拖長尾音,越過布朗熊看著床上的男人,溫地笑起來,“還需要我陪夜嗎?”
林宴目依舊定在程舒諾上,完全挪不,還算清醒地說:“我結婚了,有老婆。”
程舒諾理解地點頭,準備轉往外走,“不需要是嗎?那我……”
還沒說完,林宴立馬打斷的,“要的,要的,我要的!”
程舒諾意味不明地笑起來,“你不是有老婆嗎?”
林宴一腳把布朗熊踹下床,“沒事的。”他拍拍枕頭,眼睛亮晶晶的,“快上來吧。”
程舒諾沒想到林宴反應這麼大,低頭看了眼跌落腳邊的玩偶,再抬頭看向床上的林宴。
林大律師坐在床上,已經興地開始服,“快來啊。”
快來啊——
快活啊。
程舒諾:“……”
程舒諾額角突突跳,他斯文正經的老公,怎麼會變這樣啊,怎麼就這麼了呢。
程舒諾往床邊走,才剛靠近,就被林宴拉著往下倒。
猝不及防,有點被嚇到。
林宴已經在上,急不可待地開始胡作非為。
綿長的深吻結束,林宴埋頭在程舒諾脖窩,“老婆。”他低低地喊,沙啞地說:“我很開心。”
程舒諾被他吻得,手臂環著他的肩膀,“開心什麼?”
林宴沒說話,手上作也沒停,程舒諾側頭吻他的臉頰,怎麼會不明白呢,也開心,能和林宴擁有這麼平凡又好的夜晚。
和林宴啊,終于是苦盡甘來了。
程舒諾覺得曾經所有的苦都是值得的,和林宴都在為彼此披荊斬棘,所向披靡。
程舒諾眼眶發熱,更用力的抱住他,林宴淺淺地吻,手掌著的背,像抱著什麼寶貝。
程舒諾無比的安心,喜歡林宴的擁抱,眷他的親吻,他的所有所有......
這一刻,他是神,只屬于的。
程舒諾到底還是不爭氣,抱住林宴,還是流了淚。
......
林宴曠了太久,太激了,開始得很突然,結束得也很快。
林宴:“......”
林宴愣住,翕卻不知道說什麼,他有點被傷到自尊了。
程舒諾也是一怔,看了眼床頭柜上的鬧鐘,算了下時間,扭頭,看向林宴,“好了?”
林宴:“……”
程舒諾臉頰紅撲撲的,林宴自己也難以接,程舒諾就不厚道笑起來,故意刺激他,“老公,你怎麼回事啊?五分鐘?”
林宴直起子,沙啞道:“你閉。”
“可是,你剛剛……”程舒諾沒敢往下說。
林宴的表真的很臭,他給自己帶了個新的,聲音沉沉暗暗的,“再來一次,剛剛是意外。”
程舒諾笑得肩膀發。
林宴懲罰似地掐的腰,“不許笑,忘掉剛才。”
程舒諾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,很地說:“你不要有力,有了剛才的經歷,你這次三分鐘我都不會意外的。”
林宴:“……”
十分鐘后,程舒諾看著垃圾桶里被扔下的第二個,表凝重地看向林宴。
林宴沒看,也不認輸:“再試一次吧。”
程舒諾很是慨,想了想,說:“要不,我們洗洗睡吧,你累了。”
林宴:“……”
……
次日清晨,程舒諾迷迷糊糊的醒來,想翻個,腰卻被人扣住,往后拽。
后背上溫熱的膛,程舒諾沒睜眼,躺著沒。
林宴下枕在程舒諾肩上,“老婆,醒了嗎?”他說著,雙手開始胡來。
程舒諾按住他的手,冷漠的拒絕:“沒醒。”
林宴直接往程舒諾上過去,連哄帶騙地問:“那我幫你醒醒?嗯?”
程舒諾雖然睡得糊涂,可昨晚的記憶依舊清晰,“你又要自取其辱?”
林宴:“……”
林宴不管不顧,他正經的解釋,“昨天是意外。”
程舒諾睜開眼,看著他,“兩次都是?”
林宴點頭。
程舒諾雙手橫在兩人之間,堅決地說:“你下去。”
林宴置若罔聞,也想挽回自己的尊嚴,“忘了昨天。”
程舒諾故意和他唱反調,“不可能。”
林宴嚴肅的,“你要是這樣,我待會就不客氣了。”
程舒諾把雙手墊到腦后,優哉游哉地問:“你的不客氣是幾分鐘?五分鐘?九分鐘?”
林宴額角一,他有點脾氣地吻,很用力,還有點暴。
程舒諾撇開頭,躲掉他的親吻,還是昨晚那句,“你別逞強。”
林宴多冷靜的人,聽到這句也是眼眸一黯。
他把程舒諾抱高一點,眼睛有點紅,“有你哭的時候。”
程舒諾抱著他的腦袋,手指進他的短發里,“嗯,你昨天也是這麼說的。”
林宴:“……”
林宴突然想起一件事,臉又臭了點,“你以前還說我,技差,超沒品。”
程舒諾揚眉,驕傲的,“我還有遠見的。”
林宴告訴自己不能生氣,他深深吸了口氣,平靜道:“今天一定讓你滿意。”
程舒諾問:“要是不能呢?”
林宴說:“那就下次。”
程舒諾:“……”
……
……
程舒諾后悔了,在床上無論如何都不能得罪男人。
程舒諾趴在床上,上汗涔涔的,四肢又綿綿的腰酸無力,從頭到腳一點力氣都沒有,因為哭過,眼睛也是漉漉的,程舒諾半睜開眼,看向柜前長玉立站著的男人。
男人西裝革履,修長的手指系著藏青的領帶,見程舒諾視線落過來,他淡然轉,和對視,問得慵懶散漫,“滿意了嗎?”
程舒諾全酸無力,只好綿綿地嗔了他一眼。
林宴系好領帶,長邁開,往床邊走,“別這麼看我,你知道我不了的。”
程舒諾:“……”
靠,太氣人了。
程舒諾抓起枕頭,用盡全力朝林宴上砸過去,“混蛋!不要臉了嗎!”
林宴側避開,冠楚楚,姿拔。
他已經穿戴整齊,一貫的斯文正經。反觀自己,躺在床上,只有腰間搭著的薄被,程舒諾生氣,撇開眼不愿看他。
林宴倒是心愉悅,他慢條斯理地走進,在程舒諾邊坐下,微微躬,呼吸熨著床邊的人,輕輕吻泛紅的眼角,“累不累?哪里不舒服?你怎麼不理我了?寶貝兒?”
程舒諾一口氣差點沒上來,懷疑自己耳朵出問題了,“寶貝兒?”
是第一次聽見林宴喊寶貝兒,有點消化不良。
林宴在額上親了親,聲說:“上午要去試婚紗,趕起來。”
程舒諾提到婚禮的事就特別開心,裹著被子趕坐起來,往林宴懷里靠近,“我的想法是這樣的,婚禮的時候肯定是穿婚紗嘛,到晚上的時候,可以換中式禮服,旗袍也好看的。”
林宴連同被子一起把程舒諾摟到懷里,“都聽你的。”
程舒諾一掃剛才的郁悶,笑瞇瞇的,眼底有藏不住的憧憬,“我想多試幾套服,你知道嘛,生換個服,都要重新搭配發型和妝容,何況是結婚啊,你到時候不要嫌我慢。”
林宴圈著程舒諾,語氣里難得有幾分無奈,“在你眼里,我是這種人?”
程舒諾笑著搖頭,“人很麻煩的,我怕你無聊。”
林宴湊過去,抵著的額頭,“不會無聊。”
程舒諾滿意地點了下頭,婚禮的各種事,從林宴第一天出差就開始準備了,如今兩個多月過去了,各種安排才正式提上日程。
程舒諾問:“現在幾點了?”
林宴說:“八點。”
程舒諾一聽,從林宴懷里掙扎出來,慌慌張張下地,“已經八點了,我去洗個澡,還要化妝換服,會不會來不及啊?”
在林宴面前也不扭扭,著子往洗手間跑,“你好煩啊,明知道今天要試婚紗,早上還胡鬧。”
林宴悠悠然跟在程舒諾后面,程舒諾在洗手間忙活,他倚著門框提議,“要幫忙嗎?”
程舒諾打開淋浴頭,直接沖澡,轉過看著他,“幫忙?幫什麼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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