才與母親和好,早飯后,紀明達便沒提與弟弟妹妹們一起去看祖母。
還在上學的孩子去學堂了,年的也同自己姨娘回房,溫夫人留下紀明遙,要一同教導和紀明達如何掌一府的事,仍只令紀明德自去。
紀明德只能應是。
出去的背影落寞孤單,紀明達心中一晃,想起了夢中所見到的自己。
二妹妹春風得意時,在旁人眼中,只怕還不如三妹妹。
多年來,不與妹妹們一,對們之間的矛盾了解不深,且不論在家如何,二妹妹與三妹妹在外總是沒丟過家里的臉,沒人說過紀家姊妹不和,便也沒多管。
但現在看,二妹妹與四妹妹好,又娘的寵,只有三妹妹形單影只,也真難為了。
三妹妹的姨娘是不好,但也已經以命抵了命,三妹妹雖為庶出,到底是紀家的兒,何必如此。
三妹妹又從小肯上進,常找請教功課,還是真心敬著祖母,難道不比二妹妹更配人疼?
紀明達便笑道:“娘,三妹妹雖還沒定親,到底只比二妹妹小三個月,且也不上學了,回去也是閑著淘氣,不如一并留下,只在旁看著也好。”
溫夫人早對幾個兒各有打算。
雖然未曾料到明達和明遙互相換了親事,到底事已經算完了,慢慢教著們,再與親家商議,安排出閣便是。
但對三丫頭,是想先狠狠兩年的小心思,到十七八歲再給說親,人長大了穩重些,別帶著小聰明到了人家,反會吃大虧。
可明達如此一說,若不應,一則才與明達和睦便駁了的話,二則明德更要多心,倒更不好。
溫夫人只得笑問:“明德,你要留下嗎?”
紀明德當然要留下!!
先激地看了大姐姐一眼,忙對太太蹲行禮說:“我回去也是無事,求太太就讓我在旁聽聽罷!”
溫夫人略略皺眉,笑道:“本來等你定親也會教你,現在學,你不嫌累就好。一件小事,快起來吧。”
行這樣大禮,怎麼弄得像多虧待了一樣。
紀明德忙起。
溫夫人便讓們姊妹在堂屋八仙桌圍坐,把準備好的舊日賬本重新分三份,又一人分一把算盤和紙張筆墨等:“你們從小都學過打算盤、看賬目,也過去許多年了,且算一遍我看。”
明明娘應了的提議,也仍是笑著的,紀明達卻莫名覺得娘似乎不大高興。
但三妹妹已經翻開賬冊,二妹妹慢吞吞磨著墨,還是那副懶散樣子,兩個妹妹都無異樣,便也沒再多想。
不時有人過來回事,娘一件一件安排了下去。堂屋里都是算盤聲,但……怎麼只有兩個聲音?
算完一冊,紀明達喝茶,抬頭看到二妹妹的賬本已翻到了最后一頁,人卻在向娘那里看,似乎在發呆。
不皺眉。
三妹妹險些不能學,二妹妹著偏,卻竟如此怠惰!
紀明達便清了清嗓子,問道:“二妹妹怎麼還不開始?”
紀明遙有些懵:“什麼?”
紀明達更加不滿,便直接說:“你還不開始,是仗著娘疼你,就算你做不完,也不會和先生一樣打你的手板嗎?”
第20章 不速之客
紀明達的聲音并不大。
但溫夫人正房堂屋與東側間之間并無實在的隔斷,且今日為了教導們,還撤去了屏風,是以指責紀明遙的話,兩間屋子里的人都聽得十分清楚。
眾人的目便毫無阻攔地聚向了三位姑娘。
正回事的媳婦因正對著太太,不敢走神,說話的聲音卻也不小了。
溫夫人心一悶。
明達早知明遙的子,怎麼今日又挑剔起來?私下教導或語氣好些也就罷了,現下房里這麼多人,說話還這般不客氣,竟不知給妹妹留面。
挑剔明遙,自己在旁人眼中又豈是“好姐姐”?
溫夫人抬手,令那媳婦且停。
那媳婦慌忙閉上,看太太站起,向姑娘們那里過去。
大姑娘和三姑娘都忙站起來等著太太,二姑娘卻挪開自己的賬冊,從下面拿起一頁紙,說:“大姐姐,我不是沒算,我已經都算完了。”
二姑娘都算完了?!
那媳婦看見大姑娘和三姑娘都愣住了。
自己也愣住了。
這……二姑娘也不是為了姊妹間口角就撒謊的子,何況從小被先生罵過多,也沒聽說過哪一回撒謊躲罰啊?
溫夫人卻并不詫異,也沒覺得是明遙說謊。
接過明遙手上的紙張,對著賬冊細看了看,笑道:“還是算得那麼快。”
知道府里不人私下議論,都說明遙好吃懶做、一無所長,在姊妹里只有一張臉隨了姨娘,勝過旁人許多。可在看,孩子心里事事明、什麼都懂,不介意挨旁人幾句不痛不的說,過讓自己舒服的日子,有什麼不好?何況并不是一無所長。
比如能不用算盤,只憑心算算出至十萬以的賬,還算得又快又準。
家里不缺人算賬,也從沒讓明遙幫盤過賬,所以眾人都不大知道。
哪知今天是明達鬧了笑話。
“算好了,就先過去吧。”溫夫人對明遙贊許笑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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