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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被嫡姐換親之后》 第80頁

紀明遙深深呼吸,將紅綢握得更

崔玨便更留意走得穩不穩、是否有異。

紀明遙聽見幾個年輕人的聲音,他們應是聚在一,“嘻嘻嘿嘿”笑著,在說——

“沒想到崔兄娶了妻,竟是這般?”

“我也是……還以為崔二叔會對著新嬸娘都冷清清的!”

“小點聲!小心崔二叔聽見——”

“怕什麼!今天大喜之日,難道他還拿著你的文章問你嗎?”

“一起讀的書,崔兄都是翰林侍講了……”

“這幾位兄臺——”這又是另外一撥年輕人了,也湊過去,笑問,“崔兄對你們也沒提過新夫人的事?”

“是啊!同在翰林院一年,從未在崔兄口中聽見一句有關新夫人的話。”

“那他可真藏得!聽說連崔大哥都問不出他和二嫂的相!”

“是問不出……還是本沒有?”

“沒有還對嫂子這般?”

“我看倒也不必為奇,”這是一個沉穩些的聲音,“崔兄只是面冷口冷,其實心里不冷。二月初七,我與崔兄一同下衙,正好順路一段,崔兄看我去藥堂給家母抓藥,還問家母是何病癥,薦了一位好太醫,家母看過,果然好些!崔兄待我等蠢鈍同僚都如此,何況這位是他的新夫人。”

一句接一句的“二嫂”“嬸娘”和“新夫人”,又讓紀明遙兩頰燙起來。

不過有些高興。

崔玨……果真沒對任何人提過他們的私話嗎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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仔細想想,孟姐姐似乎的確不知道與崔玨幾次相見都說過什麼、做過什麼。

其實,很不喜歡溫從什麼事都對他母親說。可從前也并沒有立場讓溫從對他的家人保。甚至總覺得,溫從會一張對何夫人說出,“遙妹妹不讓我說”或類似的話。

以后,是不是也不必再為被迫泄私開解自己了?

旁人的腳步更緩下來,再邁過一重門檻,便是拜堂的正院。

崔家高堂俱已不在,只有牌位擺在上首。

崔瑜站在父母牌位旁側,看早已長大為、能獨當一面的弟穿著他六品服袍,手牽紅綢領新娘走過來。

他神雖依然嚴肅清冷,卻時不時向旁側的新娘看上一眼,注意著新娘的腳下,即便周圍人再如何起哄也沒收一收。

崔瑜便不笑了。

這小子,看來也不是呆得無可救藥嘛。

拜堂親。

佳偶天、地久天長。

永結同心、白頭偕老。

三拜,禮,新人送喜房。

崔家竟然給新娘備了轎。

紀明遙被扶轎中,手中仍然握紅綢一端。在轎上,崔玨在轎下,他們依然被紅綢連在一起,紀明遙心里想的卻是孟姐姐,——從明日起,就要改口稱嫂子了。

轎,是誰為準備的?

認為應該是孟姐姐,但如果不弄清楚就直接排除崔玨的功勞,也不太好。

這個問題,憑自己想,自然不能分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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轎沒有行太久便停下。紀明遙被攙扶下轎,扶新房,立刻察覺到這房中應有不客。

被扶到喜床上坐好。

的人就是孟姐姐。

——要揭蓋頭了。

喜娘的吉祥話在紀明遙耳邊繞過一圈,全沒進去。只從蓋頭下看到崔玨的青袍離近了,青與紅稍稍,又飄著分開。

聽見了輕微的呼吸聲。

是崔玨在張嗎?

紀明遙眼前豁然亮了。

抬頭,眼中正撞崔玨的臉。他似乎面平靜,眼中也無波瀾,耳卻已經微微發紅。

幾個月不見,他好像……白回來了,所以那一抹紅就分外明顯,讓紀明遙不又想起一年前,安國公府的花園里,傻傻地問他京中有什麼流言的時候,他也是這樣紅了耳朵。

紀明遙不由一笑。

崔玨一怔,也一笑。

紀明遙還從沒見過他笑……原來,他笑起來是這樣……想起初春山間的積雪落清溪,溶溶飄化,清寒的風吹在臉上,卻只覺得春意盎然。

“笑了——快看,都笑了!!”

“新郎看新娘子都看直眼了!”

不知是誰帶頭,屋一片善意的起哄聲。還有小孩清清脆脆地說:“娘,畫上的仙下凡了!”

“是啊!”不知是誰又接話,“娶這麼一位神仙似的娘子進來,怪不得咱們小崔翰林都化了繞指!”

紀明遙也不得這樣的打趣,連忙低頭。

崔玨也垂下眼眸,在喜娘的指引下坐在新妻邊。

合巹杯。

崔玨穩穩端住酒杯,看著新妻飛上紅霞的臉,與臂同飲。

的手臂比他的細很多,也……更

解纓結發。

兩人的發纏繞在一起、不分彼此,被放錦囊。

客們都被孟安然請出去席。

一切喧鬧都遠去了,忽然只剩他們兩人,房中便比平常更覺安靜。

大紅的床帳下,紀明遙與崔玨默默相視。

誰都沒有移開眼神,但誰也沒有先

孟安然派來暫時相幫的丫鬟嬤嬤還沒清新二是什麼脾氣,其實,咳,更不悉二爺,便看安國公府陪嫁來的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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