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前都是碧月姐姐全權管著姑娘的梳妝打扮,和春澗只是幫手。現下碧月姐姐出去了,這差事下來,們心里還不太有底。
坐在妝鏡前,紀明遙想了想,說:“新婚還是得穿紅,頭發沒,抿一抿就行了,首飾戴幾樣——”
決定:“我從前在家里怎麼樣,最多再多兩簪子就好,也不用上胭脂水。”
上輩子一直是短發,簡單清爽好打理,很省時間,從沒想過留長。這輩子頭發是不可能剪的了,也不是不喜歡金銀珠玉,但只喜歡拿在手上欣賞,不太喜歡戴在頭上上發沉的覺……
以后要在崔家過一輩子,不可能裝一輩子,而且,也不愿意太過裝相委屈著自己。
所以,原本是什麼樣,就想給崔玨看到什麼樣。
承認,是仗著正在新婚燕爾、也仗著發現了崔玨對的好和憐,一點點向前試探。
姑娘有吩咐,春澗花影不多說,很快替姑娘裝扮完畢。
青霜也匆匆回來了,進來就笑道:“二爺說請姑娘過去便是。”
又笑回:“我到的時候,二爺正練刀呢。我出去的時候,又聽見二爺吩咐小廝打水洗澡。”
但二爺練刀是什麼模樣沒細看,就不能說給姑娘了。
練刀啊。
紀明遙瞬間想起了許多小說話本里對年英氣俠客、青年冷俊指揮使的形容。
——想看!
想看崔玨練刀的樣子!
雖然現在趕不上了,但說不定下午或明早就有機會。
嘿嘿嘿嘿。
時間不算太,紀明遙就走在傘下,將書房與正院之間的廳堂也細看了一遍。
院里的丫頭婆子只遠遠向行禮,都沒過來請安。
青霜主回道:“姑娘睡著的時候,請桂嬤嬤出來教了一遍,倒不知們原來是什麼規矩。”
紀明遙點頭,但并不急著在這時候見新人。
現在最要的是崔玨的家業要不要管,其余都要排在后面。
且若接手崔玨的家業,見這些人說話是一種態度,若不接手,就會是另一種態度了。
出了廳堂院落,再走一條南北夾道,便是崔玨的書房。書房從后穿堂也能進去。
紀明遙看到了圍墻遮不住的一叢青竹。
提起子,才邁上臺階,便聽邊人都請安說:“二爺!”
接著,的手腕就被握住。
握住的手纖長有力、骨節分明,掌心是昨夜和今早悉了的溫度。
紀明遙笑著抬頭。
崔玨鬢角還有幾分,上是新換的袍,面上也因才練過武又洗了澡,比平常多了幾分紅潤,連眉眼都顯出和。
他說:“夫人慢些。”
“嗯,”他握得很松,紀明遙把手腕向外了,直接握住他的手,笑喚一聲,“二爺。”
兩人并肩走了進去。
這書房比紀明遙的正院略小,正房只有三間,但院落的空間便顯得更大。分明正是百花姹紫嫣紅的初夏,這院子里卻無一點鮮亮的,只有竹影森森、樹蔭蔽日、鳥鳴細細,清幽至極。
紀明遙不由多賞了片刻。
待收回目,崔玨才請向屋走。
屋里站著兩個小廝,分明聽見人進來,卻連頭都不敢抬。
紀明遙也且不管他們,先將三間屋子大致掃過一遍。
普通的書房,三間屋子全有書架,上磊著滿滿的書。
堂屋正中是一張不大的八仙桌,墻上一副對聯和一張匾,匾上兩個字“靜堂”,其余并無擺設裝飾。
西側應是臥房。堂屋西面的墻壁上掛著刀、劍、弓、槍。臥房門開著,紀明遙沒有仔細向張。
東側無墻隔斷,只有一張輕巧的竹石屏風立在當地,里面是書案、扶手椅等,臨窗有榻。
紀明遙自然有了很多問題。
最先問的是:“除了這幾間屋子,還有哪放著書?”
崔玨答:“東廂、西廂皆有,庫中也有,大哥書房亦有許多孤本。”
若夫人想看,他可以去借。
紀明遙現在不想看書。尤其掃了一眼在外面的書封,更是興致全無。
只又問:“二爺平日練武都在什麼時辰?是晨起嗎?”
“非朝日便是晨起,”崔玨答,“或傍晚有空閑,也會練上幾刻。”
“那今晚有空閑嗎?”紀明遙立刻笑問。
“……大約有。”崔玨回答。
他好似猜到夫人想說什麼了。
“多謝二爺!”
紀明遙又靠近他一寸,小聲詢問:“那我下午過來看?還是二爺下午不走了,就在后面?總歸不管在哪,二爺都給我看看吧。”
“嗯。”
崔玨攥了攥手,心道他并無不可給夫人看之,便又重復回答一次:“好。”
“二爺真好。”紀明遙聲音更小。
說這些話,其實也不是完全坦。
但真的想看嘛。
已經達目的,紀明遙趕轉移話題,又問匾額:“這是二爺的字?”
這匾與“凝曦堂”三個字看上去是同一人所寫,只是“靜堂”兩個字還稍有清秀稚氣,“凝曦堂”三字的筆跡卻更剛勁、質樸、有力,意態也添了許多瀟灑自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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