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柏林再次醒來的時候,發現自己四肢被牢牢的固定在一張特製的床上,周圍白茫茫的一片,耳邊不斷響起監護發出的滴滴聲。
他似乎明白自己這是來到了哪裏,微微掙了一下,發現掙不開,梁柏林苦笑一聲閉上了眼睛。
果然,他就知道傅知遠不會放過他的……
“吱呀……”
門開了,一名材高挑皮白皙的人一臉冷漠的走了進來,後還跟著兩名年紀稍大的白大褂,三人都戴著口罩。
人輕蔑的看了一眼梁柏林衝著後招了招手,一名白大褂迅速上前把一個金屬盒子遞到手裏。
“柳老師,您確定要……”
“你們先出去吧,我親自來,對了,不要告訴傅知遠。”
柳靜的聲音冰冷又平緩,語氣沒有任何起伏,仿佛要做的事隻是簡單的殺死一條魚或者一隻。
兩名白大褂互相對視一眼,不約而同的搖搖頭轉退出了房間。
梁柏林是他們的同事,大家畢竟在一起工作這麽多年,還是不忍心看到這一幕的。
聽到柳靜的聲音,梁柏林緩緩睜開雙眼,看著近在咫尺的人,他發出嘲諷的笑聲。
“你失敗了,嗬嗬……我早就告訴過你,傅景琛是塊骨頭,他比傅知遠聰明太多了。”
“你廢話真多!他躲過這一次,不一定能躲過下一次!”
柳靜的表出現了波,雖然下半張臉被遮住,但是那猶如淬了毒一般的眼神還是保留了惱怒的心。
看見柳靜被自己刺激到,梁柏林出一得逞的笑意。
雖然他知道自己的命是保不住了,但是柳靜也不會好過的。
“你手吧,我 也想解了……不過我還是想勸你一句,傅家的東西不是那麽好拿的。”
“那是你!當年是你同意要幫我去得到這一切的,是你沒有做到!”
“我不明白,是什麽原因讓你滋長了這麽強大的野心?當年你明明也隻是個單純的大學畢業生。”
“你現在才覺奇怪麽?梁柏林,這是你欠我的,也是傅知遠欠我的!你們毀了我的一生!”
柳靜幾乎是歇斯底裏的咆哮,的眼中仿佛蘊藏著滔天的恨意,牙齒咬的咯咯作響,口劇烈的息著。
梁柏林有些被嚇到,他張了張想問原因又怕更加刺激到柳靜,隻好等緒平複下來再說。
就在柳靜的理智差點被燃燒殆盡的時候突然笑了,用手整理了一下額前劉海,拉了把椅子坐在了梁柏林邊。
“既然你都要死了,那我不妨把原因告訴你,省得你以為自己死的冤枉!”
“我……是因為當年我離開江城來京城麽?”
“你為了自己的理想拋下我,有沒有為我考慮過?你口口聲聲說我,這就是你的嗎?”
“對不起……”
“你省省吧梁柏林!對不起有什麽用?你知道我遭遇了什麽嗎?我被傅知遠強了,我差點死了你知道嗎!”
“什麽!”梁柏林滿臉震驚。
柳靜冷笑一聲繼續說道:“就因為我長的有幾分像葉玉,就因為這個……而你,卻 還在討好他,想求他幫你完理想,多可笑啊梁柏林!”
“當年……你來找我了。”
“是啊,我不相信你會為了前途拋下我,所以我想找你要一個答案 ,誰知道……”
梁柏林閉上了眼睛,到了這一刻他才明白,原來李素和柳靜的悲劇都是他一手造的。
柳靜繼續控訴著,怒罵著,發泄著心中的不甘和恨意。
原來柳靜和梁柏林是大學同學,兩人都是學的化學專業,當年的梁柏林是江大有名的才子,而柳靜是係花。
兩個同樣優秀的人互相吸引,自然而然的走在了一起。
為了能和梁柏林在一起,柳靜甚至不顧流言蜚語在校外租房和他同居在一起,除了上課就是待在出租房裏為梁柏林洗做飯。
兩人約定好了,畢業以後就結婚,去同一家公司上班,然後在公司附近買房。
可是這樣好的生活沒過多久就發生了變故,梁柏林突然瘋狂的想要研究藥,就是那種關於化學分子式特別複雜的藥品。
柳靜苦口婆心的勸他,那種資源他們沒有資格去的,那是有錢有關係的人 才可以解到的。
可是梁柏林不甘心,因此兩人發了激烈的爭吵,梁柏林摔門離開,再也沒回來。
一直到畢業,柳靜都苦苦等在出租屋裏,希梁柏林能突然醒悟過來跟踏踏實實的在一起。
但是梁柏林隻在大四畢業前夕回來待了一晚就又消失了,這次消失就再也沒回來過。
“我等啊等啊,從白天等到晚上,一刻也不敢離開就是怕你回來找不到我。”
“對不起,我那時……”
“你去了京城嘛,我還是從你同宿舍同學那裏得到的消息,所以隻有我像個傻子一樣還在等。”
“我以為,以為我走了時間久了你就能把我忘了然後開始新的生活。”梁柏林的聲音漸漸變小,似乎還想為自己辯駁。
然而柳靜接下來的話,讓梁柏林最後的心理防線被擊垮。
“你如果走了不再回來那一趟,時間久了我也就慢慢忘了……可是,你為什麽最後再回來睡我一次?”
“我……”
“你知不知道那次我懷孕了!我懷了 你的孩子,嗬嗬嗬……”
“什麽?你懷孕了?那傅謹言?”梁柏林也激起來,難道傅謹言是他的兒子?
“你在做什麽夢!傅謹言當然是傅知遠的兒子!你的孩子,就在我進京城找你的第一天就流掉了!”
“為什麽會這樣?你來京城為什麽不告訴我?”
“你給我留聯係方式了嗎?我隻知道你給傅家做事,我就去傅知遠那裏找你了,可是……那天他喝多了,把我當了葉玉……”柳靜說不下去了。
那強烈的屈辱湧上心頭,想哭,但是眼睛幹發疼,的眼淚早就流幹了。
就是那天夜裏,的孩子從腹中流出,被迫了傅知遠的人,後來又忍著惡心生下了傅謹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