炎夏結束,冬去春來。
明桉孕晚期時,緒的激素影響,總是忍不住想哭,連自己都有些不了自己。
不知道是從哪一天開始,突然就是很饞之前山上那座廟里蒸的白米飯,饞到對其他一切事都吃不下去。
魏澤騫得知以后,立刻聯系寺廟那邊,請求他們每日蒸點新鮮的白米飯出來,他每日都親自爬山去取,再下山用保溫盒帶回來。
看著明桉吃得開心,心里也就滿足了。
但每日都這麼上山下山,也不是什麼事,更何況他工作還忙,經常回家以后還要看各種會議資料,天不亮,又爬山去。
“明天開始,我就不吃了吧。”明桉著自己碗里的最后一粒米飯,有些不舍,但很心甘愿地說著。
魏澤騫倒是一愣,立刻放下手里的工作,走來問,“怎麼了?”
“是吃膩了,還是想吃別的東西?”
現在別說爬山了,明桉就是要他上刀山下火海,他也毫無怨言。
畢竟懷孕的是,真的很辛苦。
明桉搖搖頭,半晌以后,才咬著自己的回答道:“不是的......”
“或者你可以請人上山去幫忙拿嗎?可以多給對方一些辛苦費的......我不想你累壞了,你工作也好忙的......”
聽了這話,魏澤騫忍不住笑了。
他抬起手,了明桉的腦袋,回答道:“我不累。”
又怎麼會不知道。
——他親自爬山就等同于給了這小姑娘安全。
孕晚期時,魏澤騫也是有苦不堪言的一點的。
那就是明桉開始喜歡在床上擺各種各樣的抱枕,有長的有短的,有方形的也有橢圓的。
床很大很大,也依舊被鋪滿。
有幾次,魏澤騫是被“趕”到次臥去睡的。
明桉也很委屈,可憐兮兮地賣慘道:“這些都是我的阿貝貝呀,只有有了它們,我才能睡上一個好覺的。”
“每一個,都必不可缺!”
魏澤騫就這樣水靈靈的失寵了。
明桉的預產期在天氣適宜的五月份。
直到四月末時,都還在劇組拍著電影。
魏母其實是第一個到擔心的,也難免有些碎子的人看見明桉著一個大肚子還坐在攝像機后面時,會在背地里說是一個不稱職的母親。
在此期間,魏澤騫已經放下手頭一切工作,寸步不離地陪在明桉的側,包括劇組外面,也有他隨時隨地準備好的醫療團隊。
當他聽見那些人的發言時,也了怒。
他直言道:“我的妻子是最孩子的母親,但首先,先是自己。”
其實有幾次產檢,明桉缺了些微量元素。
最好的方式是通過食補。
回家以后,默默吃了那些自己以前從來都不好吃的水果和蔬菜,一句其他的話都沒有說過。
不是不,只是不善于表達罷了。
電影正式結束拍攝,是在第二年的五月初了。
遠赴海外自己創業的趙西蕎也特意回國一趟,帶了好幾行李箱的禮,多數是送給明桉的,也有送給未來的干兒或干兒子的。
其實對于寶寶的別,魏家隨便打通電話都能查到。
但是連一心想要個兒的魏澤騫都忍著不去查,事實上,他看著明桉每天都在變化的肚子,有時也能到胎。
——就無所謂孩子的別了。
是男是,都將會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天使的。
趙西蕎是不婚主義者。
這還是在很后來很后來的時候,親口告訴的明桉,向來對無,認為男的都沒有什麼好東西。
不過,在看到了那總是忙前忙后,無微不至的魏澤騫時,想法也漸漸改觀了。
仍舊忠于自己的心。
卻被這份幸福傳染了。
除此之外,有個人是魏澤騫特別謝的——裴敘言。
兩人之前很不對付,每次見面,都有種“敵”相見,分外眼紅的氣氛。
即使家里保險柜中都鎖了兩本紅彤彤的結婚證時,魏澤騫也依然對這個姓魏的敵意滿滿,要不是素質高,估計恨不得每次見面都要先和他打一架才舒服。
直到,他得知了那次明桉被一箱子的蛇困住,是他出手解救后,態度立刻變得尊敬起來。
那種謝是無以言表的。
他甚
至買了點裴敘言自己公司的份,再轉贈給他。
裴敘言這次會來找明桉,完全是出于想幫宣傳電影的想法,他去年的時候也空來片場探班過幾次。
不得不嘆明桉的靈。
“小魏,你也別在這兒瞎忙了,去給我買杯咖啡來喝喝唄?”裴敘言見魏澤騫一直都在走來走去的,笑著支開了他。
然后,他才轉過頭,瞥了眼明桉突出來的肚子,悠悠說道:“跟你說實話吧,其實我之前是對你有過好的。”
“但收到趙西蕎消息,去救你,看著你被綁在一堆蛇中間時,我猶豫了,最后還是打了消防員電話。”
“明桉,我后來無數次想過,如果當時是魏澤騫呢?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地砸開那面玻璃的吧?所以我——知難而退了。”
裴敘言心思很徹。
他既然知道自己肯定不會做到比另外一個男人還好、還,干脆就痛快地選擇了放手,這是一種禮貌的不干擾。
也是,一種尊敬的方式。
沒必要去介人家相之人的里了。
聞言,明桉只是淡然一笑,看著用飛速買完咖啡回來的魏澤騫,角都上揚了起來:“你也一定會遇到一個不讓你退的人的。”
,甚至可以克服一切恐懼。
*
離預產期還有不到一周時,在長輩的堅持下,明桉終于老老實實地住進了醫院里待產。
其實可胡思想了。
經常假裝自己在拍什麼個人紀錄片,正在拍攝現場雷厲風行的指揮時,突然,羊水破了,但是也不慌,自己打車去了醫院里。
上手臺前,還要打電話說:“我沒事,預計三個小時后就能回來重新開機!”
可惜,有魏澤騫在照顧,連雙子都不舍得讓自己彎腰穿,怕是一輩子都會不到這種“強人”的覺了。
夜晚總是最漫長無聊的。
尤其是,醫院里的夜晚。
“老公,我們就去外面買一個冰淇淋吃吧?好嗎?今天真的很熱呀,最主要的是,我都快要在這里待得發霉了!”明桉跟在魏澤騫的后面做小尾,不斷磨泡著。
“老公,求求你了嘛~”
甚至舉起這男人的三手指發誓道:“我保證,我就一口,絕對就不吃了。”
魏澤騫無奈,一邊是妻子的撒,另外一邊,則是他母親遠在家里的“監控”。
明桉見得不行,就要生氣。
“我還有沒有自己的自由,自己的人權啦!這離寶寶出生明明就還有一天的時間呢,你現在不帶我去買冰淇淋,以后等寶寶出生了,也一定不會再我了!”
這層面,上升的就太多了。
魏澤騫立刻半蹲下,給這小姑娘穿起了鞋子。
還好醫院對面就有一個連鎖的便利店。
明桉趴在冰柜上,選了一支草莓口味的甜筒,高高興興地拿了起來,臉卻忽然一僵。
“只能選一支啊,不能多選。”魏澤騫淡淡叮囑著,這點底線還是有的。
他著明桉臉似乎不太對。
心里一弦正要繃時。
明桉自己先嚇得抖了起來:“我......我好像要生了啊......嗚嗚嗚......魏澤騫,我再也不貪吃冰淇淋了。”
*
明桉進手室后沒十分鐘,魏父魏母也趕來了醫院。
他們看著自己的這個兒子,一人翻了一個白眼。
然后,全部都手腳地坐在椅子上,安靜期許地等待著。
——只要母親和孩子都平平安安。
他們一定會再出錢,專門修繕一座做好事的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