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貴生是在十二月初上崗的。
宋薑早和沈絨一合計,將“小野的書店”自開業以來的全部營收都捐給了孤兒院。
除此以外,另兩家酒吧也在平安夜前一天正式開業。
隔得不遠,半小時車程,偏還挑在同一天開業。
前一天,兩人紛紛發來消息,詢問宋去參加哪家酒吧的開業典禮。
端水大師宋思來想去,拉著謝卿淮商量:“你替我去一個,好不好?”
謝卿淮:“?”
沉默震耳聾。
他遲疑地看向宋,好半晌才開口:“你的意思是,讓我一個人,去參加你閨的,開業儀式?”
“昂。”
宋眨眨眼睛,“有什麽問題嗎?”
謝卿淮將扯到懷裏,掐著的臉沒好氣罵道:“有你這麽當老婆的嗎?”
“啊?”
怎麽上升到這個高度了。
宋不解,“有什麽問題嗎?”
“當然有。”
謝卿淮一字一頓不不慢開口,“我是一個分寸的男人,絕不能單獨去見任何除了我家小寶以外的人。”
“……”
宋總覺得這話似曾相識,想了下,仰頭溫吞道,“沒事,我不介意的。”
還真……大方。
謝卿淮忍無可忍,低頭懲罰地咬了下,冷冷道:“我介意。”
吃痛,疼得用視線瞪他,又被準確無誤抓包,悻悻收回視線:“小氣鬼。”
“罵人還敢當著麵罵。”
謝卿淮將圈在懷裏,手也不安分的,好一會兒,啞著嗓音在耳邊問,“要不哥哥給你想個法子,你就說我要給你慶祝生日,騰不出時間,兩邊都不去了。”
平安夜是宋的生日。
小姑娘麵紅耳赤地在他懷中,眼中朦朧泛著霧氣,嗓音也跟著:“我,我跟絨絨說好了,要一起過生日……你能不能別?”
好巧不巧,沈絨的生日就在聖誕節。
兩人隻隔一天。
“這不給你想辦法嗎?”
謝卿淮錮著細腰肢,眼底濃烈,壞心眼地折騰著人,在耳邊發出聲低,“不得收點利息?”
“……嗚。”
被哄得不輕,抱著他的脖子,嚨裏滾出點哭腔。
“再說,我家是獨一無二的,哪有跟其他人一起過生日的道理。”
謝卿淮輕地吻去眼角淚珠,心裏沒由來泛起陣酸。
料想他不在的這三年,小姑娘定然盡委屈。
小時候那個沒人過生日,就在被子裏點火的小丫頭,竟也願意讓步將就。
乖得讓人心疼。
他也不知如何才能彌補上這三年空缺,隻想著給多一點,更多一點。
總覺得不夠。
宋快被他溢出來的給包滿了。
沉淪在當中,總算抓住了那最後一救命稻草。
謝董事長也不記得自己說了什麽,隻抱著,越來越。
到深時,他扣著的手按在兩側,十指纏間,他眼底占有不加克製地釋放。
而後一遍又一遍,在耳邊重複說。
他得要死。
而呢?
純澈幹淨一如往昔。
沒了力氣蜷在被子裏,半夢半醒間還嘟嘟囔囔:“明天怎麽辦,我去哪,嗚嗚。”
“疼——”
-
車到山前必有路。
第二天路來了,隻是來得有些過分。
宋被折騰得不輕,一瘸一拐在院子裏喂魚時,被熱洋溢的萬萬撞了一下,摔進水池裏,腦袋磕在假山上,磕得頭破流。
謝卿淮正同池深一起從外頭進來,兩人去接先前在拍賣展會上拍得的畫作。
進門就瞧見宋大小姐滿臉是地從水塘裏往外爬。
眼圈紅,眼淚汪汪。
偏還故作堅強,空跟兩人打了個招呼:“你們好。”
“啪嗒。”
池深手中畫卷應聲掉落。
謝卿淮表驟僵。
他反應過來,快兩步上前,也顧不得,將人拎小似的拎出來上下檢查一番。
除了額頭,膝蓋也撞得紅通通的,破了點皮。
看著疼的。
宋吸著鼻子,全上下最:“我沒事,我不疼。”
池深忙撿起地上畫卷隨手擱在桌子上往屋裏衝:“我去拿塊巾。”
十分鍾後,家庭醫生急匆匆趕來。
已經做過簡單理,看著可怕,實際並不怎麽嚴重。
隻是現在天氣冷,水池雖是恒溫,但摔進去也凍得不輕。
重新上了藥包紮後,家庭醫生叮囑完注意事項,又語重心長道:“以後還是不要玩水比較好,就算要玩水,也得有人在旁邊看著。”
謝董事長虛心聽訓,過了會兒將人送出去,折回來時聽見池大爺正低聲音問宋:“,你給池深哥哥說實話,是不是謝卿淮待你,你想不開跳河了?”
宋用力地點點頭:“對。”
謝卿淮:“……”
一個敢問,一個敢答。
他沒好氣地上前隔開兩人,瞧了瞧的傷,心疼死了:“下回還是要讓保姆全天在家看著。”
“嗯。”
宋像是想到什麽,失落的,“那我還能過生日嗎?”
“能過。”
謝卿淮撞了池深一下,臉不紅心不跳地就挖坑,“你池深哥也給你準備了份大禮,待會兒就送過來。”
池深:“……”
眼看著宋滿臉期待朝他來。
他站起,微笑:“對,在路上了,我出去打個電話催一下,稍等。”
等池深出去,宋的手機鈴響。
是沈絨,和薑早。
兩個號碼爭先恐後往裏。
心裏咯噔一下。
摔了一跤,差點把這兩位祖宗的開業典禮給忘了。
不過好在聽說摔進水池裏後,薑早表示理解,讓好好休息,等晚上再去給慶祝生日。
反倒是沈大小姐一臉警惕吱哇:“我不信!你一定是去薑早那邊了!你偏心!你本沒把我當朋友!”
宋眨眨眼睛,默默將手機塞給剛打電話讓人買禮回來的池深耳邊。
池深:“……我作證,真的摔了,被謝卿淮親手推下去的。”
謝卿淮:“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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