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傢伙的上融合了太多複雜的分,似乎什麼東西都有一點兒,以至於老白反而拿不準它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。
當然了,它本來也不是人。
而是「天人」。
那聲音沉默了一會兒,緩緩開口道。
「我不是任何人,也是任何人。」
老白:「什麼意思。」
「我們領悟了真正高等的存在,將所有的意識凝聚在一起,就像將沙子聚塔一樣……我們稱其為『格式塔"。」
老白皺了下眉頭。
「那是什麼?」
「它的釋義是『完型",或者說『統一的整"。」
那聲音用娓娓道來的語氣繼續說道。
「我們將所有的思維集中在同一臺伺服上集中運算,集中理,然後再將理完的數據分發到子個的緩存資料庫上,確保每一個指令都能最高效的執行。」
老白:「這聽起來有點兒像變種黏菌的母巢。」
「我們確實到了祂的啟發,不過我們和祂完全不同,從本上就是兩個概念。」
一雙雙測注視著站在伺服機架後面的老白,天人用帶著一蠱的聲音說道。
「你不覺得這很棒嗎?我們的每一個子個都是絕對平等的,所有的靈魂在我們的天國里都平等的強大……這其實與你們所倡導的理念也是相同的。」
「哈哈,你可別這麼說,」看著這個死到臨頭還不忘攀關係的傢伙,老白笑著調侃了一句說道,「我們可從來不會強迫別人擁抱榮的進化。更何況在我看來,你們從上傳意識的第一步開始就和集自殺沒什麼區別了。」
「那是愚昧的理解!」天人爭辯說道,「你只要試一次就能會到,那徹底擺凡胎的愉悅——」
老白笑著說道。
「是的,畢竟死人不會說話。」
天人急了,聲嘶力竭的吼道。
「永生!我能賜予你永生!你難道不想永遠的活著嗎?!」
「抱歉,我還真沒想過。」
雖然是遊戲的設定,他知道自己就算答應這筆易也不會真的永生,反而可能得到一個免費贈送的「badEnd」,但他還是想說,他對自己這輩子還是滿意的。
比起去做一塊又冷又的石頭,他更欣賞一閃而逝的煙火。
或許其他人會有不同的想法。
但他自己確實是這麼想的——
與其茍且那沒有盡頭的日月,倒不如為了他認為值得的東西燃燒一次!
無論是現實還是遊戲,他都是這麼想的!
進度條終於讀完了。
老白揚起食指在頭盔側面點了下,按下【確認】按鈕的同時,也算對這個扭曲的靈魂做了徹底的告別。
「再見了。」
「@#$!」
那氣急敗壞的咒罵在通訊頻道里只回了一瞬間,便如斷了線的風箏一樣被風吹遠。
隨著格式化程序啟,一臺臺戰爭機就如被空了靈魂似的停下了作。
安裝在它們上的信號燈一陣閃爍,緩存數據執行格式化作的同時,也重新啟了被天人組織刪的千瘡百孔的安全協議。
至於那些穿著稀奇古怪的服、拿著槍的「伴型仿生人或者非人」,也在一陣報錯之後重啟了兩百年前的備份數據,恢復了它們本來的功能……
這種戰利品應該沒人會想要。
或許,聯盟得專門修一座人博館來安置這些文。
包括外面的點防系統在,拉格朗日點空間站的安保系統已經完全由「聯盟第二幕後黑手」小柒同學接管。
雖然由於距離原因,來自近地軌道的無線電沒法立刻傳來這裏,但通過V上的任務系統,老白已經能夠確認這次行的勝利。
贏了……
比起一路上的顛沛流離,這最終的勝利遠比他想像中的潦草。
不過,平淡的結束似乎也不壞?
絕大多數的遊戲也是如此,真正的高從來都不在最後的末尾,而是在冒險的途中。
廢土上的倖存者們已經夠苦了,還是遭一點罪吧。
老白將步槍靠在了一旁,找了個不礙事的地方坐下。
他下意識地去翻兜里的煙,卻想到這是在太空,於是又笑著放棄了。
殺人之匕也將槍擱在一旁,走到了他旁邊坐下,一臉意猶未盡的說道。
「這算是……結束了?」
「應該是吧。」老白隨口說道。
殺人之匕也是一副心裏空落落的樣子,又有點不甘心的確認了一遍。
「那天人就這麼死了?」
「或許吧。」
老白笑著說道。
「不過那傢伙應該不存在死亡這個概念……非要說的話,他們可能早在200年前就死了。」
聽狗策劃在群里說,他有計劃給天人保留一臺伺服,作為「50級副本boSS」。
通關副本的玩家將獲得前往新世界的船票。
那裏據說是另一個星球。
殺人之匕撓了撓頭,苦笑一聲說道。
「搞了半天我們的對手只是一群幽靈。」
老白調侃了句。
「覺得格不夠?」
殺人之匕老實地點了點頭。
「實不相瞞,在下正是這麼想的。」
「那你就換個角度想好了。」
老白微微瞇起了眼睛,將胳膊搭在了殺人之匕的肩膀上,思索了片刻開口道。
「那是一群……徘徊在我們所有人頭頂的幽靈,它們編織了一個遙不可及的夢,試圖將每一個邁向未來的人都蠻橫地拉回過去……」
「為了達到目的,它們不擇手段,用謀殺,用欺騙,用囚,用掠奪……以及一切我們所能設想到或者本想像不到的辦法。」
「它們是最難面對的,也是最難戰勝的,除非是真正勇敢的猛士,否則連與它們對上視線都不敢……不過所幸的是,這次是我們贏了。」
看著聽故事聽迷了的好兄弟,老白忽然哈哈笑著拍了拍他肩膀。
「怎麼樣?這格夠了沒?」
殺人之匕沉默許久,過了半晌嘆服說道。
「這破遊戲應該請你去當狗策劃的……」
「不敢當。」
老白擺了下手。
「真做一件事,和吹牛還是不一樣的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