醒來的時候,林夕本以為自己會對上一雙鷙的眼眸。
不料陪在邊的,是一直想念的好閨祝爽。
見醒來,祝爽連忙給腦袋下麵支了一個靠枕,擔憂地著。
“林夕,你說你怎麽就那麽傻。本來就不好,孩子又剛沒,你還玩絕食那一套。我說你不把自己子給折騰沒,你就不高興是不是。”
數落完了後,到底還是關切地問了句。
“怎麽樣,現在覺好點了沒?”
林夕虛弱地點點頭,盡力讓自己不去回想昏倒前所發生的一切。
“你呢,你和紅玉你們兩個怎麽樣?”
頓了頓後,林夕趕問起了自己最關心的事。
回應的,是祝爽一記無奈的眼神。
“我可不會像某人,搞什麽絕食。”
說著,祝爽端過旁邊的一碗粥,舀了一小勺送至林夕。
“人是鐵飯是鋼,隻有吃飽了才有力氣抗爭,喏,快些吃了!”
林夕張開小口,將祝爽送來的粥吃掉。
一勺又一勺的,在祝爽細心的投喂下,一會兒一碗粥就見底了。
看著空空如也的碗,閨兩人相視一笑。
這是難得的屬於們兩個的私人世界。
一邊將碗和勺子收起,祝爽一邊開口:“那個裴沉燁好歹還有點良心,知道我和紅玉對你重要,沒有折騰我們,隻是把我們關在那邊的傭人屋子裏,不讓我們出去。”
“但吃穿用度什麽的,也沒虧待我們。隻是我聽說那個楚醫生,他就有些慘了……”
說到這裏,祝爽頓住,不再繼續講,怕勾起林夕的傷心事。
林夕心中難,有些抖地詢問:“他,他最後怎麽了?”
祝爽替林夕了被角:“別想那麽多了,他現在隻是被關起來了,裴沉燁一顆心都在你上,哪有時間去置別人。”
又繼續道:“林夕,我看得出來,裴沉燁對你很上心。”
“這幾天我也打聽過了,他並不像我一開始所想的那樣。反正咱們現在在他手裏,一時半會也逃不掉是不是,那有些事,咱們就得好好說,把誤會給解開了……”
祝爽話說到一半,房門突然被人從外麵推開,是裴沉燁走了進來。
他目先是落在林夕上,見醒來後,那冷漠的眼神有了片刻的和。
再看向旁邊已經空了的碗,他微微頷首,將視線落向祝爽。
“你出去吧。”
“來人,給祝小姐重新安排一間客房。”
在房門被關上前,祝爽回眸看去。
在這一刻,到了權利的重要。
裴沉燁如今有權有勢,他就能隨意地分開自己和林夕,隨意地置任何人。
就因為們沒有權利,所以們什麽主都做不了。
林夕是這樣,也是這樣。
曾經以為,做一個被父母保護的小公主就是世上最幸福的。
不用麵對苦難、不用經曆挫折,更不用去公司裏參與鬥爭,能隨自我地過好每一天。
但這一刻,突然就悟了。
被人保護在溫室裏自然是好,可當危險來臨的時候,所有人都隻顧得上自己,溫室裏的花朵,就是最容易被拋棄的。
人生有失才有得,不能既要又要。
想要真正過得隨心,那就不能做被人控保護的溫室花朵,必須得獨當一麵,甚至是搶奪權利和資源,將自己推到巔峰。
,不想再當花了。
要變展翅的鷹。
砰!
關門被關上。
屬於林夕和裴沉燁的二人世界裏,林夕眼含畏懼地看向自己的枕邊人。
楚書容那張醜陋不堪的臉,浮現在心頭,讓更生恐懼。
看著裴沉燁一步步走來,想要躲,可後是牆,已經沒了躲的空間。
林夕拚命地讓自己冷靜下來,不能急躁。
腦海中,突然浮現出祝爽方才講的那幾句話。
祝爽說,裴沉燁是在乎的,祝爽還說,他們之間應該是有誤會。
那個誤會,難道是孩子?
林夕逐漸地冷靜了下來。
和裴沉燁之間,如今最大的爭執就是孩子流產的事。
認為那是裴沉燁手將孩子弄掉的,可裴沉燁又說,那個孩子是自己打掉的。
難道裴沉燁不是在胡說?
正想著,裴沉燁就站在麵前,居高臨下地威脅道。
“那個姓楚的,我暫時留了他那雙眼睛,但是這不代表我會放過他!”
“你最好快點養好子,早點把孩子再給我懷上!如果敢來,不管是那個姓楚的,還是祝爽們,我的不會放過!”
“下次你看到的,可能就是我同時挖他們三個人的眼珠了!”
有了祝爽之前勸自己的那些話,林夕此刻已經從裴沉燁這些冷漠的話語中,聽出了他真正的意思。
他讓養好子。
更希他們還能快點再有一個孩子。
裴沉燁是在乎安危的,更是喜歡孩子的,所以他不可能醫生故意讓自己小產。
再聯想到那日,他其實也隻是抱了一下,雖然抱得有點,可也沒怎麽到小腹,正常況下,那孩子不可能就那樣沒了。
或許,他們之間真的是有什麽誤會。
林夕突然手,拽住了裴沉燁袖。
抬起致的下,仰著。
就在抓住袖的瞬間,裴沉燁心最弱的點被刺中,那包裹住心髒的厚厚壁壘,被輕易地打破一層。
目及到那雙棕眼眸時,心髒更是突然一跳。
下意識地,他眼神了下來,在旁邊坐下,溫地看著。
這世上能讓他完全沒有抵抗力的,曾經有兩個,如今隻剩下一人還活著。
“阿燁……”
林夕放了嗓音,低聲說道。
“阿燁,那日我在飛機上知曉自己懷了你的孩子,當時心十分複雜。”
“後來我想了想,還是決定留下這個孩子,不管怎麽樣,他都是我的骨。楚醫生雖然也勸過我,說我年輕不適合太早要孩子,可我真的舍不得打掉他。”
“阿燁……”
林夕主地窩進了裴沉燁懷裏。
“我真的沒有打胎,你信我一次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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