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啊,才剛醒來就掛念這個掛念那個的。”謝仲宣嘆了口氣,又=出手探了下的額頭,到指下的灼熱,他皺眉道,“自個兒還發著高熱,得靜心休養才是。”
云黛怔怔的,“我……我還好。”
“哪里還好了,一張臉都燒得通紅。大夫說你了寒,得好生休養。”
話音剛落,就有小丫鬟端著湯藥進來,“二爺,云姑娘的藥熬好了。”
“我來吧。”謝仲宣抬起手,端起漆木托盤上的海碗。
“是。”小丫鬟應了一聲,將托盤放在一邊的長桌上,上前一步,小心翼翼攙扶著云黛,“姑娘,奴婢扶你起喝藥。”
云黛彎著子坐起,口那陣強烈的酸痛再次傳來,讓忍不住蹙眉悶哼。
“怎麼了?”謝仲宣關懷道。
“沒、沒事……”云黛若無其事地朝他輕松一笑,心里卻犯嘀咕,為什麼口會這麼疼,好像被車馬碾過一般。難道是從窗戶跳下去時,不小心撞到了?
待小丫鬟往腰后墊了兩個高枕,稍稍調整坐姿,疼痛才沒那麼強烈。
“二哥哥,我自己喝吧。”著那遞到邊的湯勺,云黛有些不好意思。
“你還發著高熱,手腳無力,我喂你。”謝仲宣語氣溫和,修長的手指執著瓷白的湯勺,“你既我一聲哥哥,我自是要照顧你的。”
云黛微怔,他的目溫中卻帶著種不忍拒絕的力量,默了默,配合著吃藥。
待一碗湯藥喂罷,謝仲宣給遞了餞,“大夫說了,每日要喝三次藥。”
云黛點頭說好,里嚼著酸酸甜甜的果脯,稍微有了些氣力,便問起昨夜的事來,“二哥哥,昨夜那些水匪,到底是怎麼回事?”
提及此事,謝仲宣好看的桃花眼中閃過一抹霾,面上卻是輕松道,“就是群無惡不作的水匪,我們運道不好撞上了。還好大哥麾下的護衛武藝高強,將那爬上船的人都砍殺……收拾了。”
他斟酌著措辭,以免嚇到膽小的妹妹,“只是昨夜那些人來得又兇又急,趁著夜搞襲,我們一時沒有防備,才讓幾個網之魚到了樓上。幸好你沒事,否則……”他語調沉了下去。
云黛卻是想起什麼,遲疑著問道,“琥珀姐姐說,樓道安排人手把守了的……他們人呢?”
謝仲宣默了一瞬,才開口道,“是安排了四個人守在樓道,但那些水匪窮兇極惡,又帶了刀斧……”
他沒繼續往下說,云黛卻從他的沉默中明白過來,心底頓時一片悵然。
謝仲宣道,“他們忠心護主,晚些我會寫信回去,讓父母親好生安頓他們的家屬。”
云黛低低地嗯了下。
見緒低落,謝仲宣輕聲道,“你先休息,我讓人給你送飯食來,你得先養好自個兒的才是。”
云黛也不想讓他為自己擔心,蒼白的臉龐出一抹輕笑,“我知道的。”
謝仲宣從榻邊起,帶著丫鬟先行退下了。
木門重新合上,屋又靜了下來。
云黛靜坐片刻,忽的想起什麼,低下頭,手掀起單薄的寢,以及里的小。
當看到口那一大片的淤青時,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——
怪不得那麼痛,竟然撞青了這麼一大片!
咬著瓣,手輕輕按了下不算平坦也不算飽滿的起伏,頓時疼得呲牙。本來長子時,這著就疼的,現下還青這樣……
緩緩放下裳,重新靠在枕上,著幔帳上的夾纈團花出神。
沒多久,便有丫鬟敲門進來,端著清淡的飯菜。
在丫鬟的伺候下,云黛喝了一碗小米粥,和一盅熬得濃濃的骨頭湯。
等丫鬟端著碗碟下去,問了一句,“昨夜,我們的人犧牲了多?”
丫鬟似是被問住了,須臾,才有些傷的答道,“回云姑娘,我們府上的沒了九人,六個小廝,二個使丫鬟,還有個漿洗婆子。這船上的船員……沒了十二個。”
云黛神黯淡,點了點頭,“知道了。”
丫鬟也不好多說,福了福子,便退下了。
這邊丫鬟前腳剛走,后腳謝叔南就來探了。
“昨晚折騰到半夜,困得要命,一覺睡到方才。一聽到云妹妹你醒了,我就過來了。”
謝叔南自行搬了張凳子挨著床邊坐下,待看清云黛憔悴蒼白的面容時,忍不住咬牙罵道,“沈家那群狗雜碎!云妹妹你放心,大哥一定不會放過他們的!”
沈家?
云黛怔怔抬起頭,一臉迷茫著他。
倏然,像是意識什麼似的,眼眸微微睜大,“大哥哥人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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