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聽著這小妹妹口口聲聲說要護著,心頭又是又是溫暖。
云黛趴在琥珀肩上說了許多的話,說那夜的害怕,說落水后險些溺亡的,說這幾日的牽掛,還說起再過不久便能到咸……
說著說著,琥珀莫名有種搖擺的心歸到實般的覺。當聽姑娘可憐兮兮地說到口淤青疼痛時,終是忍不住開口關懷,“現下還疼麼?”
云黛聽總算愿意開口說話了,心中歡喜,面上卻是故作難,“還疼,差點以為肋骨要斷了。可這事我又不好與大夫說,只能與你說了……”
抱住琥珀的手臂,撒著,“琥珀姐姐,你快點好起來吧,我不能沒有你的。”
琥珀鼻子一酸,險些落下淚來,只覺著那日夜里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。再看姑娘一口一聲會護著自己,也定下心來——當奴才的,不就是求主家庇佑,討主家歡心麼。
姑娘是個心善重的,又生的這副好相貌,日后有大好的前程。自己跟在姑娘邊安心伺候,便是險些被水匪糟蹋的事傳回了胡家,失了婚事,大不了就不嫁了。待他日姑娘嫁得富貴宦,在一旁當個管事嬤嬤也能吃香喝辣,若真想男人了,攢些錢招個男人贅,照樣能過日子。
這般想著,琥珀驀得釋然了。
攢起些神朝云黛笑了笑,“姑娘放心,奴婢很快就會好起來的。”
見眼中又重新有了,云黛跟著綻開了笑。
這日云黛回屋后,琥珀便認真用起飯食,好好喝著湯藥。
人最怕的便是沒了盼頭,一旦有了盼頭,子恢復起來都快些。沒兩日,琥珀便神如常,回到云黛伺候了。
云黛歡喜不已,還解了裳,將已經散得七七八八的淤青給琥珀看。
琥珀看過,又聽姑娘說是被世子爺救上來的,心底約有了猜想。但看著自家姑娘單純清澈的模樣,為了避免兄妹再見時尷尬,只寬道,“姑娘皮,平日稍稍用力一下都會變紅。這些淤青肯定是救上岸時,不小心撞到了石頭。好在如今也快散了,姑娘您毋庸多慮。”
云黛對溺水急救并不了解,如今聽琥珀這般篤定,便不再多想。
就這般又在水上行了七八日,一路風平浪靜,順遂通暢。
等客船到達咸碼頭時,一行人也要在此與一路快馬加鞭追趕的謝伯縉匯合。
八百里秦川腹地的咸城,渭水穿南,嵕山亙北,此下船換乘馬車,便可一路走道到達長安。
經過這半月的休養,云黛臉上也有了,再不似先前病懨懨的模樣,又在客棧梳洗沐浴,換了件鮮亮的海棠襦,系著繡花佩帶,描眉點,更顯得瑰姿艷逸,婀娜纖巧。
“大哥哥一路追上來肯定累得不輕,怕是也瘦了。”云黛攬鏡自照,心里很是期盼見著謝伯縉。
不但是想問他如何置了秦州沈家,更想當面與他道一聲謝——
若不是他及時救援,怕是已然沉在冰冷的渭河里,與世長辭。
琥珀替云黛理著珠玉步,笑道,“后日便到長安了,聽說大姑最是疼世子爺這個長侄。到時候見著世子爺清減了,肯定會想辦法給世子爺補子的。”
想到如今已經走到咸,離長安只有一步之遙,云黛也松了口氣,顛簸了一路,可算是要到了。
沒多久,門外響起敲門聲,“云姑娘,世子爺到樓下了,二爺三爺您一道相迎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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