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說是云黛了,就連琥珀和嘉寧邊的丫鬟都是一副一言難盡的神。
囂張跋扈到如此理直氣壯,也是見。
云黛也不想與嘉寧有什麼口舌之爭,只淡淡道,“表姐還是別心我是何穿戴了,你若還想左右我,索那日我稱病不去了。”
嘉寧聽后臉變了又變,言又止,最后也不再提這事,喝了半杯茶就離開了。
琥珀素來能憋話,這次也憋不住了,“嘉寧郡主這也、也太……匪夷所思。”
云黛雙手捧著溫熱的茶盞,茶香熱氣氤氳著白的,低低道,“換個思路想,也是有人寵著著,才有這樣的底氣。”
像,就沒底氣,不敢任,只能循規蹈矩,懂事且溫馴。
……
經過嘉寧這麼鬧一場,魏國舅壽宴當日,云黛愈發堅持低調清麗的風格,但為了不墜國公府及端王府的面子,量佩戴的幾樣飾品皆是價格不菲的珍品。
巳時左右,三輛華蓋馬車恭候在門前,端王獨自一輛,謝伯縉和小郡王裴君浩一輛,慶寧昨夜忽風寒,留在家中歇息,端王妃要在府上安排慶寧婚儀瑣事,也不出門。是以留下云黛和嘉寧共坐一輛,大眼瞪小眼——
“我阿姊怎麼突然病了?”
“我也不知……”
“那日明明是你說要稱病不來的,看來我阿姊病了,都是你咒的!”
“……?”
云黛默默了手中帕子,端莊而不失優雅的做了個深呼吸,輕聲道,“我要真咒的這麼靈,今日病的會是慶寧表姐麼?”
嘉寧琢磨了一遍才明白話中意思,咬牙瞪眼,“你要咒我?!”
“我可沒有。”云黛一臉無辜,“嘉寧表姐你小點聲,前頭就是兩位兄長的馬車,尤其我大哥哥是練武的,耳力可好了,你說什麼他都聽得見。”
一想到謝伯縉那張冷冽嚴肅的臉,嘉寧的氣焰頓時降了下來,朝云黛翻了個白眼,就不再說話。
云黛嘆口氣,覺著這位表姐真真是喜怒無常,明明先前還裝著要與和平相,可沒裝幾日,又原形畢了。
不過相較于喬明珠和蔣樂敏那種擅長做戲的人,嘉寧這種明明白白的針對,反倒還讓人放心些。
相安無事的行了小半個時辰的功夫,馬車停了下來。
“這麼快。”云黛微詫。
“魏家住的長樂坊本來離得就不遠。”嘉寧掀簾朝外看去,只見外頭的香車寶馬將整個坊道都堵得水泄不通,不冷哼道,“魏家真是好氣派,怕是整個長安城的貴人都被請了過來,去年皇叔祖做壽都沒這樣大的陣勢,他們姓魏的倒勝過我們姓裴的了。”
“皇叔祖?”云黛看。
“你怎麼什麼都不知道啊。”嘉寧不耐煩的瞪,但還是解釋了一,“是我們皇室的文修老王爺,先帝的兄弟如今僅剩他一人了,陛下和我父親都要一聲叔父的。”
“原來如此。”云黛恍然,順著嘉寧掀開的簾子往外瞧,的確是熱鬧無比,不由慨,“看來麗妃娘娘真的深隆恩。”
提到麗妃,嘉寧眼底略過一抹恨,用極低的聲音道,“人無千日好花無百日紅,盛極必衰,且等著瞧吧。”
云黛聽到這話,愕然看向嘉寧。
嘉寧卻是撇過臉,馬車一停好,就掀簾鉆了出去。
云黛垂了垂眼,也跟著下了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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