轉念想想,若不是這樣日復一日的練功,他怎能在林間遇刺時,以一搏六,還護周全呢。至今都不知道那日大哥哥是怎樣殺死那六名刺客,那件披風將遮得嚴嚴實實,沒讓看見那些腥慘烈的畫面。
恍神間,木門“吱呀”一聲被打開。
靠在門邊的謝叔南險些沒跌進去,還是謝伯縉一掌把他給撐住了,他才站穩了子,悻悻道,“大哥你走路怎麼都不出聲的?”
謝伯縉沒理他,平靜的目落在云黛上停下,“你怎麼來了?”
云黛看向穿著暗藍常服的謝伯縉,不知為何,忽的生出一種距離來,這距離是他帶來的,好似有意與冷淡生分般。
是的錯覺麼?明明大哥哥不久前才譚信送來補品和糖畫,分明待是親厚的。
“大哥哥。”云黛按下心底那點異樣,朝他福了福子,輕笑道,“二表姐來探二哥哥,我也一起來了。還有就是,你送的補品太多了,我就是日日吃也吃不完,就留了幾樣,其余的都送回來了,你分給二哥哥三哥哥用吧。”
“大哥你偏心,有好東西直接給云黛送去了!沒天理了,妹妹是塊寶,弟弟就是草麼?”謝叔南一臉被負心漢拋棄的哀怨表。
謝伯縉簡直沒眼看,手按了按眉心,沉聲道,“云黛前不久才驚大病一場,你和二郎都好得很,尤其是你,一天到晚像個猴兒沒個消停,再給你補,你還不得將姑母家的屋檐都給掀了?”
謝叔南就是單純貧,聽到大哥教訓,再看云黛那削瘦的小板,立馬不敢再貧,忙道,“是,大哥說的是,云妹妹是該多補補。好了,咱們別站在門口說話,進去說吧。”
謝伯縉退到一側,讓他們進去。
“大哥,你屋里怎麼一藥味,還有腥味?”謝叔南吸了吸鼻子。
“剛在換藥。”謝伯縉淡聲道。
云黛聞言,抬眼看他,“傷口怎麼還在流?大哥哥,你下次換藥還是大夫來吧,你傷口在背上,一個人換藥也不方便,萬一又撕裂傷口,那可就糟了。”
謝伯縉進那雙滿是擔憂的黑眸,不知想到什麼,忽而偏過臉去,低聲道,“我一個人換藥,習慣了。”
云黛著他冷峻的側臉,愣了一瞬。
大哥哥待的態度,的確有些刻意生分。可這是為什麼呢?明明秋狩時還好好的。
百思不得其解時,王府奴仆已將晚膳送了過來。
不多時,嘉寧和謝仲宣也一道來了主屋,倆人似乎聊得并不愉快,嘉寧悶悶不樂的垮著一張臉,謝仲宣雖還是和煦模樣,可明顯避著嘉寧。
飯桌上的氛圍算不得多好,除了謝叔南像是沒心沒肺般一直跟云黛說話,其他四人都安靜得很。
用過晚膳后,時辰也不早了,云黛和嘉寧起告辭。
謝叔南熱切地上前去送云黛,并云黛記著給他送萬記的糕點,若是能給燉補湯送來就再好不過了。
云黛笑著答應,“好,我一定記著。”
一旁的嘉寧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冷哼了好幾下,也不去看云黛,快步就走了。
云黛無奈聳聳肩,走了一段忽而轉過回頭看了眼,只見謝仲宣和謝叔南依舊站在門口目送著,而主屋的房門不知何時關上了。
不知為何,的心間驀得涌上一陣難以言喻的失落。
酸酸的,的,之前從未有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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