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一早,云黛像往日一般起梳妝,沒事人一般,仿佛已然忘了昨夜的事。
琥珀覷著的臉,被云黛發現了,淺笑著問,“琥珀姐姐這般看我作甚?”
“沒什麼,只是瞧見姑娘今日臉不錯。”琥珀出一抹笑。
云黛笑道,“這不是好的?”
琥珀忙疊聲說是,心頭也松懈下來,想姑娘大抵睡一覺就把煩心事給忘了吧。
之后的日子,仿佛如常——自家姑娘依舊每日看書繡花,去前院給端王妃請安,偶爾和嘉寧郡主賞花閑聊。
卻又有些不一樣——姑娘與世子爺的關系突然好轉了,世子爺時不時會打發譚信送些吃的玩的來映雪小筑,等回了府,還會來探姑娘,倆人一塊兒閑聊下棋,很是和諧。
眼瞧著天氣逐漸變暖,盛安帝也從驪山行宮搬回來了長安皇宮,端王爺和小郡王也得以回到王府,和家人團聚。
夜里一起在前院用晚膳時,嘉寧迫不及待地問起三皇子的況。
端王爺一臉欣地說,“三殿下在北庭歷練一番,人也長了不,待陛下很是恭敬戴,陛下見著三皇子形容憔悴,于心不忍,拉著三皇子的手席,父子倆飲酒說話,倒也解開了心結。這不一回到長安,還派人送了些貢品去皇后那里,以示關懷。”
在座之人聽到這話,都覺著盛安帝這行為實在虛假意虛偽的很,但這份遲來的關懷對三皇子和許皇后來說聊勝于無,起碼是看到一曙了。
嘉寧剛想問端王妃哪日進宮給皇后請安,一扭頭卻見云黛低著頭,耳尖通紅。
眨了眨眼,低聲問云黛,“你怎麼了?不舒服麼,臉怎麼這樣紅。”
云黛肩膀一僵,趕搖頭,小聲道,“我沒事,大概是喝了酒的緣故。”
嘉寧知道酒量很差,也沒多想,繼續去問端王妃宮之事。
云黛暗暗松了口氣,趁眾人不注意扭頭瞪了眼旁坐著的男人,用力將手從桌子底下那只寬大的掌心里出來。
謝伯縉面不改,拿起筷子給夾菜,一本正經,“妹妹吃菜,酒氣。”
云黛心頭忿忿,面上卻維持著客氣的笑,“多謝哥哥。”
算是看明白了,哥哥不再是哥哥后,大尾狼就出了真面目。
偏這副兄友妹恭的模樣落在嘉寧眼中,覺著很是不錯——
“哥哥你看,大表兄對云黛多好,你都沒給我夾過菜。”嘉寧忍不住比較,“你還是我親哥麼?”
“你用著我夾麼,你想吃什麼不就直接夾了?”小郡王不客氣拆臺,“你若像云妹妹這般斯文,我也給你夾。”
嘉寧氣結,哼了一聲,“誰稀罕。”
“是,你自不稀罕我的。”小郡王笑道,“明日二郎和三郎便從考場里出來了吧?”
嘉寧一聽,氣焰一下滅了,換做一副的樣子,“是啊,明日就考完了。”
于是桌上話題順理章又扯到了考場中的倆人上。
翌日,春闈結束,學子們烏泱泱地從貢院里出來,有人麻木有人恍惚,有人歡喜有人愁。
謝仲宣和謝叔南狀態倒還好,一個淡然自若,一個像是從恢復自由的猴兒,拉著云黛嘰嘰喳喳說著試題如何如何,他答得如何如何。
謝伯縉做東,請他們去第一樓吃頓好的以這九日的辛苦。
不曾想有說有笑到達了第一樓,剛下馬車,就在門口遇上了崔儀崔佑兩兄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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