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仲宣和謝叔南見神自若,再想到奴仆們傳話,說廳并無爭吵之聲,也都信了這話。
云黛看向跟前的兩位兄長,斟酌片刻,恭敬的行了個禮,“二哥哥,三哥哥,這些年你們對我照顧良多,我心里很是激。無論如何,我都會記著這份兄妹誼,你們永遠是我的親人……”
這突然的話語謝仲宣和謝叔南皆是一怔,等回過神來,只當是為了昨夜那事。
兄弟倆互相對視一眼,再看跟前的云黛,神微妙起來。
到底是從小相伴長大的,彼此之間的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摧毀的,何況和大哥之間的事也不是什麼傷天害理、令人發指的行徑,他們自己不也產生了那不該有的心思,又有何立場來怪和大哥呢?最多是心有不甘罷了。
謝仲宣輕聲道,“你既選擇了大哥,那我尊重你的選擇。”
謝叔南心里還是難的,甕聲甕氣道,“反正、反正我是不會你嫂子的,你年紀本就比我小,我還是習慣你妹妹……”
聽到他們諒解寬容的話,云黛心頭微暖,眼眶發熱。
的哥哥們,都是很好很好的人啊。
拜別謝仲宣和謝叔南后,云黛回到自己院里,坐在窗邊發了一會兒呆,將屋丫鬟都屏退,開始收羅起手邊現有的銀錢首飾。
傍晚時分,謝伯縉回府。
聽說端王妃來到之事,直接到了月德院,卻不想一進院子,就見橘紅夕之下,云黛若無其事般坐在秋千上,兩只輕松的來去,淺擺上的織金小葡萄紋隨風搖曳。
見著他過來,眼中迸出歡喜,朝他招手,“大哥哥回來了。”
謝伯縉心頭微,多久沒見到笑得這般自在暢快了。
他抬步朝走去,仔細凝視著的神,“妹妹今日心很好?”
云黛抿輕笑,著幾分狡黠,“還好吧。”
謝伯縉將從秋千牽下來,帶著進了屋,斟酌一陣才道,“管家與我說,上午姑母來過了。”
“是啊。”云黛毫不遮掩,“姑母來找我,問你我之事。”
“你怎麼說的?”謝伯縉掀袍坐下。
“我與解釋了。”云黛一邊給他沏茶,一邊云淡風輕地說,“將事原原本本與說了一遍,姑母是個心善仁厚的,想怪我又不好怪我。唔,聽說是你問我,而且是丹公主放出的流言,姑母更怪你一些,大哥哥不會生我的氣吧?”
“妹妹盡管推到我上便是。”
男人好看的眉輕蹙起,語帶自責,“我本打算明日休沐親自去向姑母賠罪的,沒想到姑母來得這麼快,你委屈了……”
“不委屈。”云黛搖頭,自顧自的端起茶杯,慢慢地呷了一口茶水,朝他微微一笑,“話說開了就好了。”
接著又一派天真的說,“姑母還說現在不請旨是對的,我們循序漸進,慢慢來,遲早有一日能打國公爺和夫人,他們接我的。經過姑母一番開導,我覺著豁然開朗,想到回隴西也沒那麼多顧慮了。”
雖不知們倆到底說了些什麼,但見云黛眉目舒展的輕快模樣,謝伯縉自是歡喜的。
他心里也念著端王妃這份開導之,翌日就帶了厚禮前去端王府拜見。
端王妃見了他,先是責怪他沉不住氣,后又好言相勸,依舊是那副循序漸進的說辭。
謝伯縉虛心聆聽,鄭重拜謝。
這般又過了兩日,長安城里突然出了一樁熱鬧——
一大清早,坊市門剛開,一個著宮裝的子披頭散發,瘋瘋癲癲地在朱雀大街上喊道,“不是我,不是我,都是公主的安排……公主的安排……”
百姓們還沒弄明白是怎麼回事,那子就被著急忙慌趕來的金吾衛押走了。
沒多久,街頭巷尾就傳起一個說法,那大喊大的子是丹公主邊的大宮,替公主做了壞事,要被公主殺人滅口,逃了出來,人卻瘋了。
這個說法越傳越廣,越廣也越雜,百姓們發揚著勞人民的智慧,在那無形的推波助瀾的力量下,漸漸衍生出許多個丹公主壞事干盡的版本,說得有鼻子有眼的。
而在長安百姓熱火朝天談論著今早那瘋掉的宮時,一輛不起眼的馬車悄悄從端王府的后門駛向了長安城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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