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隻給你兩個選擇，一是轉離開，我可以當作無事發生，二是死在老前輩的手裏。”

    境轉變的很快，顧白水無辜的聳了聳肩，把路子幽威脅過自己的話原封不的送了回去。

    夜雨清涼，路子幽臉難看的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樣。

    這位聖子沒想到會突然多了這麽一出，明明李十一的陵墓就近在咫尺，對他來說幾乎是唾手可得。

    瞑榷已經在老宅院深和李十一邊的那個老紅涉，如果不出意外的話，自己應該很快就能得到那隻老紅怪的認同，在這裏傳承腐朽大帝的缽。

    但誰曾想半路殺出了一個老乞丐？

    今夜不是中元節嗎？不是鬼氣彌漫的送葬日嗎？

    為什麽會有這麽一個不要命的老聖人敢在這時候來到老宅院門口？

    這老乞丐就真的不怕沾染死氣，渡聖人劫的時候橫遭不祥？

    就在路子幽進退兩難，遲疑不定的時候，那個邋邋遢遢的老乞丐卻又默默的搖了搖頭。

    “你小子這話就沒什麽道理了，天下至寶是有緣者得之，豈能如此不講道理的威脅別人？”

    路子幽愣了一下，眼底亮了亮，略有期頤的看向了那個老乞丐。

    老乞丐抬了抬眼，滿臉和善的對著那個天真的年慈祥的笑了笑。

    “我們倆是有緣人，他是個橫一手的無恥之徒，為什麽……要給他第一個選擇呢？”

    “咱倆直接做掉他，不是更幹淨利落，沒有後患嗎？”

    老乞丐的聲音平平淡淡，顧白水挑了挑眉頭，有些意外的咂了咂。

    “教了，前輩。”

    唯獨路子幽臉上的一下子退了下去，僵在臉上的表有些稽，他不自覺的向後退了半步，卻在下一刻凝固住了。

    老乞丐敲了敲手裏的瓷碗，鋪天蓋地的恐怖聖人威席卷而來，像是一座山嶽和星辰一樣，將路子幽籠罩在了原地，毫沒辦法反抗。

    老聖人並沒有開玩笑，他是真的想殺了路子幽。

    雨聲漸大，路子幽的結蠕了一下，他已經分不清自己臉上流淌的到底是雨水還是自己的冷汗。

    死亡的威脅悄悄臨近，像是一柄無形的小刀一樣，抵在了自己脆弱的嚨上。

    “噗嗤~”

    不是脖頸破裂的聲音，而是老乞丐的聖人威突然消散不見。

    路子幽有些發，也聽到了自己後傳來了輕慢的腳步聲。

    “前輩，您還真是不講道理的一個人啊。”

    穿錦長袍的貴氣中年人從影中走出，頗為無奈的看著老乞丐，輕輕的歎了口氣。

    “小輩之間的爭鬥，前輩又何必參與其中？年輕人的事讓他們自己解決不也好的嗎？”

    老乞丐和中年人對視了一眼，平淡冷漠的瞇起了眼睛：“姬家主？我倒是沒想到今晚會是你來，搖那個老東西不敢來嗎？”

    姬長生搖了搖頭：“二表叔年紀太大了，不太合適今晚的況。”

    搖聖地的老聖主是姬長生的二叔，這是大陸上鮮為人知的，不過老乞丐也並不意外。

    “你二叔那個老東西和我一樣都快老死了，膽子還這麽小？”

    老乞丐略有嘲弄的笑了笑：“上了年紀就要接會死的命運，自己不敢放手一搏，讓前景明的小輩來替他冒險？可真沒出息啊，老搖。”

    姬長生並不認同老乞丐的說法，很是認真的替自己二叔辯解了一句：“隻不過是選擇不同罷了。”

    “有些人上了年紀會更加珍惜自己所剩無幾的時，有的人反而會像前輩一樣無所顧忌，瀟灑自在。但前輩這樣灑的畢竟是極數人，二叔比較惜命也沒什麽錯。”

    老乞丐默默的點了點頭，對於姬長生這個相對年輕的後輩他心裏其實也頗為欣賞。

    能以一己之力從旁係掌控整個姬家，又在短短的千年，把姬家經營的如此繁盛昌茂，姬長生的確是讓人嫉妒姬家的好苗子。

    “那你呢？你小子年紀輕輕的，為什麽想不開和我們這些拚了命的老東西搶機緣？”老乞丐有些奇怪的看了姬長生幾眼：“你不是才聖人境不久嗎？壽元也不夠用了？”

    “那倒不是，夠用的很。”

    姬長生無奈的歎了口氣：“這不是我家二叔壽元將盡了嘛，我尋思帶他出來運氣，看看能不能破個境，延長一下壽命什麽的。”

    “你小子倒是有心啊。”

    老乞丐安靜了片刻，又問道：“但隻是為了搖這個老家夥續命，你小子是不是也太拚了？”

    “我本以為今晚敢來老葉府的隻有我一個，沒想到滿城的老家夥都像王八一樣在殼裏，反倒是你個年紀輕輕的小輩敢站在這裏陪我玩兒命。”

    “這不是前輩您先壞了規矩嘛？”

    姬長生笑了笑：“中元節子時，是老葉府裏那位離開的時候，我們這些外來人不應該冒犯也不敢冒犯。我也是想不明白，為什麽前輩您連一晚的時間都等不及非要先一步進府。”

    “如果府裏的那位生氣了，我想前輩應該也扛不住它們的報複吧？”

    老乞丐眼皮了，沉默了許久後悵然的說了一句話。

    “我太老了啊。”

    “老到已經沒有太多時間和城裏的老東西們勾心鬥角了，這是我最後一次帝的機會，如果不便也隻能坐化而亡了。一個沒什麽退路的老頭子，當然也有最後瘋狂一次的資格。”

    老乞丐說到這裏頓了一下，看著那個儒雅貴氣的中年人說道：“倒是你這後輩，還有很漫長的時間，也有很多可能，沒必要陪我這個行將就木的老頭子冒險。”

    姬長生聽出了老乞丐言語中的勸誡之意，但他微微思量，還是無言的笑了笑。

    “前輩，您不了解我，我是一個冒險主義者，也是一個瘋子。”

    老乞丐瞇了瞇眼睛，姬長生卻想了想，繼續說道：“依晚輩拙見，我們不如這樣，今夜我們這些聖人府隻會九死一生，這兩個仙臺境界的小家夥卻未必會被府裏的那位如何。”

    “前輩你和我可以就等在老葉府門口，看看他們倆誰能有這個天大的機緣。要是你那位小友贏了，我可以用姬家萬年家族脈擔保，上二叔和前輩你聯手應對城裏那些眼紅的老聖人，護送你們離開。”

    “而且出城之後就此分別，江湖兩忘。”

    姬長生溫和的笑了笑：“如果路子幽贏了，那晚輩還有一個不之請。”

    老乞丐皺了皺眉頭，不知道這位年輕的姬家主有什麽算計：“說來聽聽。”

    “前輩您應該知道，我們姬家有一株世代相傳的龍不死藥，可洗淨伐髓，續命避劫。”

    姬長生頗為隨意爽朗的聳了聳肩：“這一季長了兩枚龍長生果，我想一枚用在二叔上，另一枚長生果……可贈與前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