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錦想了想那匹妝花緞,確實是很喜歡,冬日做短應當是很好看,是以也不客氣地點頭應下。
“還有那些給你打的簪子耳墜。”
虞錦終于生出點不好意思來,扭道:“這是不是不太好……”
沈卻看一眼,道:“嗯,也可以不帶著,省得還得帶回來。”
見虞錦不說話,眼睫撲閃得厲害,沈卻又說:“若還有別的喜歡的,一會兒與白叔說,趁你啟程前他還能翻翻庫房。”
聞言,虞錦忽然仰頭問:“王爺,你書房里那尊小玉獅子我能帶走嗎?”
那尊玉獅子雖是用上好的和田玉所制,打磨得漂亮,但獅子面部兇狠猙獰,斷然不是虞錦能喜之。他好奇問:“為何?”
虞錦沉片刻,道:“其實我阿兄也十分喜玉獅子,命工匠打磨過十多尊,不是這里差些味道就是那里不夠巧,一直未能滿意,王爺桌上那尊很漂亮。”
自然是漂亮,那也是他費了一番心思才得手的,但是聽虞錦這話,這還是覬覦許久了。
沈卻眉梢輕提,“所以你就想把我的玉獅子給你阿兄?果然我不是親兄長。”
虞錦自知理虧,也有些臉紅。
但是會開口要東西,沈卻眼底有笑意劃過,頷首應下。
不知為何,分明也只是一尊玉獅子而已,虞錦忽覺心里頭甜滋滋的,里像被人塞了口杏仁酪似的,佯裝鎮定地摁了摁角。今夜的風莫名躁得很。
沈卻方才就見來回換了換,便提出送回屋。虞錦正不解這滿園燈火要如何時,男人足尖一點,頓時失重,騰空越過高墻,未及反應,人便已穩穩落在了瑯苑外。
虞錦懵了一下,不解道:“那方才為何要藏著?”
沈卻沒答,一臉高深莫測。
四周有丫鬟提燈來尋,虞錦來不及多問,只匆匆往小徑上跑了。繞去了池畔,對著池水照了照小臉,仔細拭角后,才起往虞時也的方向去。
虞錦驚訝道:“阿兄?你在這作甚?”
環顧四周,正道:“王府有刺客?”
虞時也瞇了瞇眼,上上下下地打量。虞錦自沉穩不,還滿臉無辜地看著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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昨夜一番折騰后,虞時也對虞錦看得愈發張。
雖未從上發現什麼端倪,但兄長的嗅覺依舊讓他覺得有異,是以清晨早早便去督促虞錦準備啟程。
府外馬車已停放妥當,沈卻負手陪同虞廣江站在門外。
虞廣江道:“糧馬之事我雖應允,但此事還要與靈州諸將商議一番,還請王爺等上幾日。”
沈卻道:“自然,勞虞大人費心。昨日沒來得及說完,靈州愿按正常糧價長期供給,本王自萬分激,但本王也知,大人恐難說服靈州諸將。荊州匪患王,厥北這些年一直分不出兵力剿匪,以至于此地半失守,本王將上書一封,向圣上請令剿匪。”
聞言,虞廣江頗為震驚。荊州所屬厥北,匪患問題已長達數年,因最初未得重視,乃至山匪橫行,幾任刺史都橫尸荊州,甚至有與山匪沆瀣一氣之人。
可荊州山匪招兵買馬數年,加之地勢易守難攻,剿匪一事難上加難,其余州刺史紛紛推,靈州更難分兵力,此事早虞廣江心頭一刺。
他很是意外地看向沈卻,卻沒立即應下,道:“此事,還需仔細商議,單是厥北地形,王爺便知之甚。”
正說話間,長街有一侍衛急奔而來。
侍衛拱手道:“大人,靈州來信,圣上口諭,宣您進京述職,還有……圣上聽說大人此行是接二姑娘回府,說二姑娘苦,一并進京封賞。”
第54章 抵京 你妹妹像我,招人喜歡。
這番變雖來得突然, 但好在馬車尚未啟程,不過是將北上的路線臨時改為東行。
一路景致繁華、青山如黛,山川河流風旖旎。
馬車轆轆,虞錦正端端坐在車廂中托腮賞景。
適才得知圣上宣一并京意封賞時便覺歡喜, 上京本就繁華, 上回離京后便惦記了好些日子。
且這條路線從未走過, 景致與此前所見略有不同, 虞錦不免多看了兩眼, 直至興勁過去, 才將將扭回頭。
卻見虞時也目平靜如水地著。
虞錦稍頓,遲疑地了臉頰, “阿兄,可是我臉上有什麼?”
虞時也又多看了幾眼, 兄妹十數載,上那點細枝末節的變化虞時也多能察覺一二,就像是自家地里的菜被澆上別人家的水一樣,難以言喻的別扭。
他不急不慢地說:“南祁王為人如何?”
虞錦又是一頓,小心翼翼地瞥他一眼,思忖道:“唔……尚可, 為人坦正直、有驚世之才,不過比阿兄略遜一籌而已。”
虞時也嗤了一聲,慢慢道了句“是麼”,隨即往后一靠, 倚在墊上慢條斯理地問:“若是有朝一日,我與南祁王同時落進湖里,你先救誰?”
虞錦被他這番稚的言論問得一窒,堪堪將間那句“阿兄你不是會浮水麼”咽了回去, 堅定道:“自然是先救阿兄。”
又一副“你怎如此不信我”的表,委屈看他。
虞時也臉總算松緩了些,小歇片刻,這才命人牽來他的寶貝黑馬,兩一夾趕上前頭同樣乘馬而行的虞廣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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