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81章父如山,母如草
念笙堵著一口氣回到霍家大院。
霍囿和左岸正坐在客廳裏下棋,左岸的陣營裏,隻剩下將和一士一卒。左岸還大言不慚曰:“霍叔,我這將可逃路線四通八達,你這一時半會也困不死我。不如我們就此打住,明兒再下?”
霍囿瞥見念笙,下棋的心思也沒了。便將棋盤一推,“不下了不下了。”
陸觀棋不語真君子。可是看到左岸慘敗,卻還是沒忍住揶揄了句:“真丟臉。”
左岸道:“霍叔可是天才數學家。智商很高的。我輸給他並不丟臉。有本事你明兒跟他下一局,等你被他打的落花流水時,你就說不出這種風涼話了。”
霍囿走到念笙麵前,老父親的關懷無微不至:“慕慕啊,你今天去哪裏啦?”
念笙遲疑了瞬,最終去小笙的存在。輕描淡寫的提了句:“我去監獄探一個故友。”
想,小笙既然喜歡寧靜的生活,那就還他清寧。
念笙又反問霍囿:“爸爸,你找我?”
霍囿目閃爍。其實他是怕兒被抑鬱緒困擾,會做出一些讓他追悔莫及的事。所以他才時時刻刻都想掌控念笙的行蹤。
可他也是個開明的父親,知道監視兒的行蹤會遭致兒的反抗,所以他又不能直言。
念笙似看出他的為難,忽然托起他的手,笑道:“爸爸,你別擔心我。我很好,會好好的活下去的。我還要給你養老呢。”
念笙如此溫,霍囿的顧慮便煙消雲散。“慕慕,你可千萬別騙爸爸。爸爸等著你給我養老呢。”
念笙點頭。
不僅要給爸爸養老,還要陪著小笙一起度過難關。
晚飯後,念笙剛躺床上,門衛那邊便傳來訊息。“小姐,喬夫人來了,死乞白賴的鬧著要見你。說是有天大的急事找你。”
天大的急事?
念笙想了想,還是換了服出去見了。
昏黃的路燈下,一輛黑的轎車停在路邊。
門口,喬母則靜靜的坐在椅上,佝僂著子將脖子得老長老長。忽然四周的路燈悉數亮了起來。四周亮如白晝。喬母嚇得正襟危坐起來。
念笙踏著銀白的,翩躚而來。的後,跟著貢粒和幾位保鏢。
一段時間不見,喬母整個人的麵相完全呈現出斷崖式的衰老。臉皮鬆垮垮的,皺紋能夾死蒼蠅,而且一雙眼睛泛黃,幹涸得沒有一點亮。上穿的服也是廉價的,髒樸樸的,渾著一汗臭味。
念笙沒忍住捂著鼻子往後退了退。
貢粒見狀,直接到念笙麵前,將念笙保護在後。“你這老婆子,當我家總裁是你想見就見的嗎?這裏不歡迎你。滾吧。”
喬母著念笙,如今的念笙,在經曆痛失燕鴻笙,奪權大房的係列事後,早就褪下的青,如今是一淩厲,令人不敢輕易靠近。喬母眼底的刺痛顯而易見。
喬母張了張,許多苛責的話最後見風使舵的轉為可憐的求饒:“小米,我知道我做錯了很多事,你心裏怨我恨我。你若心裏不痛快,你怎麽報複我這老太婆都沒事,可你不應該報複你的姐姐。你怎麽能那樣對?”
念笙反倒疑了:確實不喜歡喬馨,一心想著刁難?可最近力有限,全部心思都用在公司和小笙上,分不出一點力給別人。
“我把怎麽了?”念笙不耐煩的問。
喬母語氣裏帶著怨怒:“你姐姐轉了幾家醫院,每家都告知沒有腎科專家接診。這世上哪有那麽巧的事,分明就是你故意調走能給治病的醫生。讓幹痛著。喬米,你的心怎麽那麽狠,你這是要活活的痛死啊。”
念笙微愣,暗暗腹誹:父親在醫院待了二十幾年,對醫療係統的人事最為悉。這種人事變,應該是他的手筆。
他到底是為撐腰了!
念笙沒做過的事,自然不認。
“我沒有那麽閑。”
“不是你還能是誰?”喬母咬定是。
貢粒怒道:“你們母真當自己是蔥了?啥事都賴上我姐姐。我姐姐最近忙得不可開,才沒有力對付你們這對爛魚蝦母。”
“依我看,是你兒作惡多端,這是老天開眼,讓也嚐嚐曾經加在我姐姐上的痛苦。你如果要找人算賬,快去找天老爺吧。”
喬母聞言,就好像擱淺的魚,大口大口呼吸著,卻無力申訴。
最後又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起來:“小米,我求求你救救你的姐姐。我求求你,你救救吧。”
念笙哼哧:“哼,救?我能得到什麽回報?”
喬母心虛道:“你姐姐會激你的……”
“激?是奪走我的腎,奪走我的老公,奪走我的人那種激嗎?”
喬母臉白如紙。
“以後我會管著,絕不讓再欺負你。”
“說得你好像就沒有欺負我一樣。你對我的家暴待還嗎?”
喬母了。可很快就站在道德製高點上,責怪念笙的小肚腸:
“念笙,為什麽總是惦記著以前的事?時間過去那麽久了,我和你姐這兩年也意識到自己錯了。為什麽你一定要揪著我們過去的錯誤不放手?”
念笙被這種不以為然的態度刺激得咆哮起來:“你問我為什麽揪著過去不放?那是因為你們從沒有對過去的錯誤進行妥善理。你們好像覺得你們犯的錯,時間流逝就把它們全部帶走了。可我告訴你,傷疤永遠不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消失。隻會隨著時間的流逝,揭傷疤的時候會有更痛的領悟。“
“你知道嗎,我愈強大,愈後悔,當年的我為何沒有在你暴我的時候,還擊於你?為什麽沒有在你辱罵我的時候,棄你而去?你不過就是利用我年無知,用母子分綁架著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