袁紹環顧四周,看著一眾謀士都連大氣都不敢出,心中更是憤恨加。
“為何都低著頭?”
“還不說說現在怎麽辦!”
許攸、沮授等人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都不願意當這個出頭的鳥。
“啟稟主公。”
“臣以為,劉備此舉奪南皮為假,尋被伏擊之仇是真。”
“為了防範劉備,我們與公孫瓚的對峙一拖再拖,已經到了這般地步,小不忍則大謀。”
“依臣之見,不如先示敵以弱,向其賠罪,平複劉備的怒火。”
“待我們徹底剿滅公孫瓚,奪取幽州之後,再卷土重來,與劉備一較高下!”
田上前一步,義正嚴辭的說道。
盡管旁邊的沮授瘋狂的在給他使眼,示意他諫言的時候一定要把話說的婉轉一點。
可田仍視若不見,在他看來,將局勢利弊一五一十的分析給主公,就是謀士存在的最有價值的意義。
良藥苦口利於病,忠言逆耳利於行。
可惜袁紹並不懂得這個道理。
他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當日虎牢關下被自己數落一通,仍一聲不敢吭的無名小輩,今日居然敢對自己兵戎相向。
被挑釁的袁紹哪裏能聽的進去田這一番話。
“放肆!”
袁紹大吼一聲。
“我袁家四世三公,何曾對人低三下四,你竟然讓我向一個無名小輩低頭?”
“辱沒了我袁家的名,他日九泉之下,我袁紹有何麵再見我袁家列祖列宗!”
田怔了一下,似乎沒想到,袁紹竟然將四世三公的榮耀看的比天下大勢更為重要。
隻見田皺了皺眉頭,就想要再勸。
沮授哪裏能讓他繼續再說下去,別人不了解田他還能不了解,就目前田裏能說出來的話,就沒有一句是袁紹聽的。
這樣下去除了激怒袁紹以外,不會有任何其他的結果了。
“啟稟主公,臣以為劉備鼠目寸,隻想著爭一時之長短,不足為慮。”
“若是主公要與此人鬥氣,恐怕會讓天下人看了笑話,還請主公三思啊!”
沮授的這一番話,水平極高,既沒有改變田的謀劃,也充分的照顧了袁紹的緒,其高於常人的商可見一斑。
袁紹聽了沮授的一席話,心中也犯了嘀咕。
有用的話他是一句沒聽進去,隻聽到了若是和劉備斤斤計較恐怕會讓人看了笑話去。
但是放任劉備在自己麵前如此的囂張跋扈,難道就不被看笑話了。
有些拿不定主意的袁紹眼神掃過未曾說話的人,定格在了把頭深深低下的郭圖上。
“郭圖!”
“奪平原造紙之法一事,你為頭功,不知你有何看法,速速說來。”
壞了!
沮授心中大不妙。
平原之事,就是沮授做的局,想讓郭圖吃個悶虧,慢慢淡出袁紹的謀士核心圈子。
結果誰能想到這老小子玩了個大的。
現在與其說是一群人為了對付劉備在想辦法,不如說是一群人都在給郭圖這個老小子屁。
這個時候哪裏能問他的想法。
郭圖若是在這個時候承認應該像劉備低頭,那不是變著法的承認他自己無能嗎?
“啟稟主公。”
“我等取平原造紙之法,乃是想用主公四世三公的份,為天下萬民造福。”
“劉備此人不曉得天下大義,反而伺機報複,實乃冥頑不靈。”
“我等理應用雷霆手段將其擊潰,讓天下人再也不敢小覷主公!”
不出沮授所料。
若是在場的一定有一個人主戰,那麽此人就必是郭圖無疑。
盡管眾人都知道此事皆因他而起,但是又有誰能主的承認自己的屁不幹淨呢?
“好!”
“想我袁紹征戰多年,何曾示弱於人。”
“此時我軍帳中,良文醜皆在,那劉備軍中何人能敵?”
“郭圖此言,深得我心,公孫瓚無膽鼠輩,不足為慮,待我先退劉備,再滅公孫!”
袁紹手中佩劍劃過,在空中發出一聲劍鳴,此時的袁紹還真有些四世三公的樣子。
田還有出言再勸,還未開口,手臂就被沮授的抓住。
袁紹已經下了決定,此時正在戰前員,若是這個時候提出反對的言論,極有可能被扣上一個擾軍心的罪名。
沮授死死的抓著田,他是真的不願看到自己這位好友因言獲罪。
許攸也歎了口氣,而其餘的一眾人等齊聲聲的喊出了那一句。
“主公英明!”
眾人散去,田和沮授二人找了一僻靜的酒館,還未等店家上菜,田就劈裏啪啦的說了一大通,弄得沮授頭都大了。
“你說說你,那郭圖就是一讒臣,他懂個什麽天下大勢,他能識字都是他投胎投的好,上個有些家產的父母!”
“這種人竟然能夠說主公與劉備刀兵相見,最可氣的是你竟然還攔著我!難不你大名鼎鼎的沮授,現在也和那種人同流合汙了?”
田一頓輸出,弄得沮授滿臉的唾沫星子。
“好了好了!”
“你這是何統,主公已經下令,咱們要做的就是幫助主公在這一戰中挫敗劉備,大事定局,何必如此氣呢。”
“你說的到是容易!”
田和沮授麵麵相覷,竟是異口同聲的歎了口氣。
話分兩頭。
清河以北,圖南城中。
劉備、李憂等人皆在此暫時落腳。
城中臨時搭建的中軍帳下,劉備和李憂等人一邊烤著羊,一邊商論接下來的事。
篝火中不時的傳來枯木裂的聲音,劈裏啪啦的聲音格外的悅耳。
鹽灑在被酒醃過的羊上,散發出的香味弄得眾人之流口水。
“玄德公,可以了,開吃!”
李憂一拍手,眾人就開始七上八下的忙了起來。
郭嘉眼疾手快,也不管他燙不燙,撕下一塊羊就塞進了裏,一邊不停的向外哈著氣,一邊還時不時的嚼兩口。
“你慢點,沒人和你搶!”
“哈哈哈,都怪伯川你這手藝太好了。”
劉備看著郭嘉稽的樣子,笑著說道。
其樂融融的氛圍與袁紹形了鮮明的對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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